0017 幣重言甘-《漢祚高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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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帳中,沈充與庾懌各據(jù)一案,相對而坐,沈哲子垂手侍立在一邊。
沈充臉上掛著一絲在沈哲子看來有些做作的苦澀,庾懌則是一副正襟危坐、暗爽不已的表情。這畫面在沈哲子看來,就好像嫖客撒盡千金成功入幕,窯姐兒還要半推半就故作矜持。
雖然這么想對老爹多有不恭,但事到如今,在沈哲子看來還有什么可廢話,擼起袖子就是干!不過在這世風雅致的東晉時代,卻要講究一個前戲做足。
“士居,昨夜之事是我冒犯。但若非如此,咱們兩人難有對面傾談的機會。”
庾懌一副知交口吻,率先開口,一俟得知沈充的決定,他的心理優(yōu)勢便建立起來。
沈充長嘆一聲,擺手道:“叔預才略過人,冠絕當時,我卻以常人待你。是我眼量不足,與你無尤。只是念及辜負王公恩義,心實抱憾,情難面對。”
“士居此言差矣!王公竊名器,以權(quán)柄結(jié)恩義于你,下士之禮以匹國士之才,這何嘗不是對你的輕視。我卻明白士居你志趣高潔,不忍見你見誣于世人。”庾懌作苦口婆心狀,對沈充說道。
沈哲子見這兩個人臉不紅心不跳的互相吹捧,不讓古人專美于前,便也插口道:“王公之知父親,止于功祿,與其無損。庾公之知父親,事若不成,伏尸見誅。”
沈充聽到這話,面容一斂,避席而拜。既然要捧人,不妨做得徹底一點。
庾懌卻不敢受禮,同樣避席:“士居何至于此!你我結(jié)識,始于相知相容。我知你能容我,才敢為犯顏直諫。”
沈充這才起身,再請庾懌一同入席,彼此杯觥交錯,氣氛漸酣。
等氣氛到了一個合適的程度,庾懌雙眼略顯迷離,望著沈充說道:“不知士居此后有何打算?”
聽到這問題,沈充沉吟半晌,才嘆息道:“實不相瞞,早先我請叔預來此,確有一點謀身之計。只不過后來……唉,不說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片混沌,不知何去何從了。叔預可有教我?”
聽到沈充明確表態(tài),庾懌才徹底放了心。事到如今,若言語之間還有遮掩回避,彼此反而難以坦誠相待。
他皺著眉頭認真說道:“王氏之亂難成,縱有士居相助,也是大勢難違。士居你肯退行一步,才能有更多斡旋余地。我如今也結(jié)怨于王氏,當與士居你和衷共濟。只是對世情的洞悉,我還是比不上家兄練達。”
“那么我跟叔預你一同去拜會令兄,請教該如何渡過難關(guān)。”沈充隨之表態(tài)道。
庾懌則擺擺手,說道:“不可,當下時局莫測。士居你麾下吳中勁旅,才是咱們的立身之本,士居你不可輕離此地。”
“可是,我如果不親自去拜會令兄,未免有些失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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