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淵便想起之前敏先生所言,道:“等您身子痊愈回宮去的時候,敏先生會對外放一些魏國公府的腌臜事,屆時會有人參魏國公府一本,您便可趁機奪回后宮之權。” 皇后笑著道:“敏先生思慮周全,叫人佩服。” “娘娘能應付得來么?”錦書問道。 皇后略一沉思,道:“不難,尤其是有敏先生的相助,宮里頭的事雖是復雜了些,但我畢竟是皇后,拿回管轄后宮之權,名正言順,只不過......” 錦書見她欲言又止,便詢問道:“擔心皇太后會從中作梗?” 皇后漫笑,“太后一直盼著我死。” 少淵淡淡接口,“嗯,她沒幾個人是瞧得順眼的,瞧不順眼的,也沒手段對付,便都盼著人家死了,如此倒是省事。” 皇后和錦書妯娌兩人對視一眼,皆是撲哧地笑了。 還真是沒說錯的。 老太太心胸狹隘,見誰都不順眼,卻也沒多高明的手段。 閑話家常半個時辰,基本都是圍繞著老太太的糗事,讓錦書知道了這位色厲內荏的太后,其實也不難對付。 五更,敏先生和郭先生頭發(fā)散亂地過來,兩人腳步一踏進,同時抬頭見到皇后,立刻又退了出去。 過了片刻,兩人再度進來,卻已經(jīng)是衣衫整齊,發(fā)冠妥帖,謙謙君子是也。 皇后也端坐,維持著國母的威嚴,一改方才的隨意率性。 “徽國文宗駕崩之前,便已病了許久,太子人選卻一直沒定下,汝南王扶持九皇子,魯王扶持二皇子,二皇子十八歲,九皇子方七歲,經(jīng)過激烈的爭斗,九皇子被冊封為太子,冊封禮剛舉辦過后不到一個月,文宗駕崩,新帝登基。” “文宗帝共有十個兒子,除新帝外,全部慘死于奪嫡之戰(zhàn),朝中被抄家滅族的官員共計三十一家,砍掉的人頭,有數(shù)千人之多。” “文宗駕崩之后,為爭奪攝政王監(jiān)國之權,魯王與汝南王再一次爭斗,最終汝南王府死傷過半,府中女眷被擄走二十余人,慘遭奸污,汝南王重傷至今臥床不起,幾度垂危,而汝南王妃......” 敏先生說到此處,有短暫的沉默,最后深吸一口氣,平鋪直述,“她六十三歲,一樣難逃奸賊毒手。” 錦書心頭一緊,“難逃毒手,是被殺了,是嗎?” 敏先生眸色隱晦,“與被擄走的那二十余女眷一樣,而攝政王妃是因為帶著世子外出求醫(yī),躲過一劫。” 皇后砸了杯子,“喪盡天良!” 錦書渾身冰冷,竟如此的殘酷? “奪嫡之戰(zhàn),汝南王的兒子全部折進去了,九年前......如今應說是十年前了,尋回了一個流落民間的兒子,便是如今的攝政王,當時的九皇子尚未出生,那時汝南王是扶持大皇子的。” “大皇子仁心仁德,受徽國百姓愛戴,可惜遇了邪祟得了失心瘋,四年前竟跳湖自盡了,汝南王不得已,改為扶持剛滿三歲的九皇子,因為在奪嫡之戰(zhàn)中,所有皇子表現(xiàn)出來的狠毒,讓人驚悚,他別無選擇。” “魯王依舊是扶持二皇子,二皇子天性冷狠,外戚壯大,與魯王的勢力結合,徽國大半邊天都是他們的,且魯王勾結桑國忍者,所以說當時汝南王的勝算一點都不高,兒子連番折損在二皇子的手中。” “最后的變數(shù),就是如今的攝政王。當年攝政王被尋回的時候,身受重傷,在府中養(yǎng)了三年,傷好之后,依舊不良于行,當時誰沒將他放在眼里,魯王也將他忽視,只一心對付汝南王及其黨羽,殊不知攝政王早已暗中拉攏朝臣,自稱一股勢力,背后運籌帷幄,把二皇子的謀害大皇子的罪行公諸于眾,失了儲君的可能,更被囚禁,在文宗死后,二皇子在魯王的幫助下興兵造反,攝政王率軍斬殺了二皇子,退了叛逆兵馬,牽著新帝的手登上帝位,且請出了先帝遺旨,當?shù)钚加伤O(jiān)國,是為攝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