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勞累充實,她已經(jīng)不知失眠為何物。 馬車行出不到一百米,她就睡著了,如微風(fēng)吹羽毛一般的氣息,散在云少淵周邊。 云少淵本以為她只是閉目養(yǎng)神,直到感覺她呼吸均勻,才知早進(jìn)了甜睡狀態(tài)。 他忍不住側(cè)頭去看她,馬車外掛著的風(fēng)燈映照進(jìn)來,只余淡淡芒螢,她整個五官被瞧不真切,只能朦朦朧朧地看到輪廓,眸子閉上,掩了所有的冰冷銳芒,整個人顯得溫暖柔和。 如純凈無害的小獸。 望著她這副模樣,云少淵心頭充滿了奇異的感受,想伸手把她抱入懷中,讓她睡得舒服些。 但伸出的指尖只是輕輕地碰了一下她的手臂,又旋即收了回來,這一路回去本不遠(yuǎn),免得驚醒了她。 只是脫下了身上的披風(fēng),輕輕覆蓋在她的身上。 華燈初上,長長的御街兩旁,燈火蔓延如同靜止的銀河,御街本沒什么煙火氣,急急奔跑的馬蹄聲,車轱轆壓過青石板的音律,生動了這畫卷一般的凡塵夜。 寒氣被隔絕在馬車以外,馬車內(nèi),暖意盎然。 到府門馬車還沒停下,只是速度慢了下來,落錦書便仿佛感知到了,迅速地睜開了眼睛。 淡暗之中,瞧見云少淵的眼眸如星子似嵌在朦朧的臉上,靈動不已,心頭怦然地動了動,“我睡著了!” 聲音清啞,別有一番魅力。 “嗯!”他微微點頭,輕聲道:“到了!” 她坐直,身上的披風(fēng)滑落,她俯身撿起,狐裘披風(fēng)柔而暖,裹住了他堅冷修長的手指。 他也恰好低頭去撿。 一抬頭,他臉頰就在唇畔,不超過兩公分,濃密細(xì)長的睫毛幾乎都掃到了她額頭。 他沒動,溫?zé)岬暮粑弥念~發(fā),落錦書差點親了上去,但她忍住,不能,不可以,他們的初吻不可以被這樣一同彎腰撿披風(fēng)的狗血橋段奪走。 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吁......”地一聲,紅狼策停了馬,馬車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府門口。 簾子被掀開的一瞬間,云少淵迅速抬起了頭,危坐正襟,莫名的一股火在體內(nèi)亂竄,方才差點沒忍住親她。 那淡淡胭脂色臉頰,還有泛著光澤的唇瓣,在那淡暗光線里,如此的蠱惑人。 馬車的垂簾掀開,紅狼那被寒風(fēng)吻過的嗓子充滿了寒霜的沙啞,“殿下,姑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