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但天獅戰團目前的狀態,也很難讓他們繼續被稱為“戰團”了。戰團母星被毀,人員凋敝到只剩下六十七個阿斯塔特,還沒有任何高級軍官和藥劑師,唯一剩下的“老兵”是在“意外”發生之前、暫時被調撥到后線擔任新兵教官的戰斗兄弟。可惜,鑒于此前,天獅戰團的人員情況就已經非常捉襟見肘了,這位教官兄弟的履歷實算下來也只有八十二年。沒有母星,沒有征兵地,沒有藥劑師,沒有老兵,沒有戰團歷史文化的傳承——從各個角度上來看,天獅戰團都已經在實質上滅團了。 當然,硬要把它重新扶起來也不是不行,但首先,這涉及到一個成本和效率上的問題:一個損毀到這種地步的阿斯塔特戰團想要恢復元氣,顯然需要大量的物質成本和時間成本。帝國幅員遼闊,當然不差能供給一個戰團的征兵星球、人口、艦船和武器裝備。然而問題在于,首先,天獅戰團從紙面的實績上來看沒有什么特別的,為它一個戰團投入如此多的資源實在是有點微妙;其次,考慮到現在的天獅戰團想要恢復成建制的基本戰斗力,最樂觀的預測也需要一個世紀左右,和新建一個戰團也差不了多少,那為什么不用這些資源直接建一個新的呢? 就算不考慮這些問題,真的硬扶,還會在過程中遇到一些誰出地誰出人誰出錢誰出力的雜項問題。放在以前,帝國攝政基里曼在這個問題上還能乾綱獨斷,但現在,多恩已經回歸了帝國,天獅戰團又是他的子嗣,基里曼在這個問題上立刻就尷尬起來,仿佛怎么決策都有越權篡位、試圖奪取其他血系戰團控制權的嫌疑了——這不是他有沒有這個心思的問題,退一萬步,就算多恩信他沒有,天獅戰團也認為沒有,這個事情傳出去、叫洛根·格里姆納聽說了,他肯定會私底下這么嘟囔。和這位狼主想法一致的,在帝國中也肯定大有人在。 是故,基里曼不得不在這個問題上選擇閉嘴,提起話頭之后就把決策權全權交給多恩。后者在參考了帝國現狀、進行了一陣簡短的思考之后,最終得出了一個令人遺憾的結論: “盡可能保留天獅戰團的歷史記錄,但戰團就此解散,不再重建。”他這樣說,“這是一個壞消息,我將親自與戰團中最后遺存下來的我的子嗣們解釋。他們的歷史將要作為一種警示留存下來。” 但這個時候,從決斗結束后就一直安靜地戳在多恩身邊的西吉斯蒙德突然上前一步,申請發言。多恩沒有多想,準許了,于是黑騎士開口: “大人,我認為立即如此決定還為時尚早。”他這樣說,“考慮到天獅戰團目前的狀態大概率是由戰團高層前往神圣泰拉、擬對審判庭提出告訴一事引起,我認為應對天獅戰團實施證人保護計劃。” 這話一出來,包括兩位原體在內的在場所有人心中都迅速地浮現出一個問號。阿斯塔特戰團是純粹的軍事組織,并且在帝國松散的羈縻統治之下有自己的一套運行邏輯,“證人保護計劃”這種法律名詞對他們來講還是太遙遠了——何況,帝國疆域太大了,每個世界又在事實上完全各自為政,本身也算不上有什么被廣泛應用的成文法。然而,雖然存在感不高,拜一萬年前的究極政務牛馬攝政馬卡多所賜,法律這種在國家構建上非常必要的東西,帝國當然也是有那么一套的。 可惜,帝國是一個顯而易見的封建君主制國家。這就意味著,法律這種東西確實有一定的權威,但僅在帝皇之下的原體們下發的命令,在很多時候比法律更權威。因此,雖然原體在必要時也會考慮法律因素的影響,這也絕不是他們在思考問題時會首先選擇的方向。 但在搭上線之后,這個思路也不難理解。半秒鐘后,基里曼略帶驚恐地意識到,這個策略運作下去,確實能從一個偏門的角度“保住”天獅戰團的番號,但這個曲折的思路非常不像是從來都直來直去的多恩之子能自己提出來的。 多恩的思路顯然就更直線一些——他不是想不到,而是性格令他傾向于不那樣去思考。原體就像是第一次認識西吉斯蒙德那樣,困惑地盯著對方上下端詳。半晌,他才開口,認認真真地反駁:“但這沒有意義。從結果來看,天獅戰團并未成功就‘要求審判庭對哈塔爾世界發送滅絕令的處置進行核驗’一事提出上訴,自然也談不上立案。” “確實,但現在天獅戰團的情況是:‘因欲質疑審判庭裁量而遭不明勢力持續騷擾打擊,對戰團造成了嚴重人身財產安全損失’。”西吉斯蒙德回答,“存在于軍務部編制內的阿斯塔特戰團屬于帝國常備武裝力量,國家公器之一,天獅戰團遭遇到的一系列打擊應被視為‘不明勢力對國家公器造成了即成損害’,屬于適用于特別刑法的公訴案。在處置時,應將‘天獅戰團’這一組織整體視為案件受害人,進行證人保護并對案件首尾展開調查。”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