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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她手背上的令咒已經少了一畫,頭發和衣擺末端多少有點焦黑痕跡的恩奇都氣鼓鼓地團在一邊,體積顯得比剛剛從色孽污染中“痊愈”的時候更小了。
“混沌惡魔也不是傻子。”在相當危急的情況下被一道令咒轉移回來的神造兵器忿忿不平地說,“就那么一次——他們就已經摸清了‘天之鎖’的特性和機理,并且在此基礎上做出了對策。”
有關“把戰場轉移出城區,由阿周那、西吉斯蒙德和希爾吸引敵人的注意力,好讓恩奇都能以寶具抓住敵人,最后擊發風暴邊界號艦艏的圣劍兵裝,將色孽大魔從現實宇宙中一鍵移除”的整套戰術,現在已經執行完畢并宣告失敗了。主要原因在于,這個被以相當“從者”的方式投放下來的大魔切片里,幾乎不怎么包含“神性”的要素。
“天之鎖”的強度主要來源于“律神”的機能,被束縛控制的對象神性越高,鎖鏈才越堅固。可惜,眼前的這一只夏拉西·魔災里神性含量極限地趨近于零,即便恩奇都將寶具完全展開,附加了抑止力的天之鎖在它的面前也不過是幾條跟精金差不了太多的鏈子而已。以正常大魔所具有的力量,隨隨便便就能扯斷了。
沒能被成功固定在原位的夏拉西·魔災,在千鈞一發之際以極樂天的造物所應有的速度和敏捷躲開了圣劍兵裝的直擊。雖然因為炮擊范圍太大的原因,它沒能完全規避掉所有傷害,但終究還是成功地避開了可能致命的嚴重損傷。不知從哪連起來的通路顯然還在源源不斷地給它傳輸以太,證據就是它身上的傷痕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雖然如此,但管制室里的氣氛卻并沒有多么緊繃。首先,當然是因為在這段失敗計劃的執行過程中,管制室當中的各種設備已經把眼前的這一只“夏拉西·魔災”分析得七七八八了——雖然該打的還是得打,但與幾乎未知的敵人對戰和一個知根知底的敵人對戰這兩種情況,帶給人的心理壓力是完全不同的;其次,則是戰場已經被成功轉移到了巴爾主星上的一片無人區當中:反正敵人只有一個,不是送了一支海陸空要素齊全的軍隊過來。或許你大守密者在閃轉騰挪上頗有心得,但如果我召集在軌停泊的各色帝國船只,對指定地區進行軌道打擊洗地,你又該當何如?
即便考慮到他們頭頂上的那些船在指揮調度上可能出現的問題,這種類似“大炮打蟑螂”的戰術執行起來效果大概率不會有預想的那么好,但也終究是一種托底的手段——反正,整體思路就是實在不行就拿人數把敵方堆死。對帝國來講,只要敵人能被堆死,那就幾乎可以說是萬無一失。
更何況,相當擅長隨機應變的藤丸立香只是暫時報銷掉了一個計劃,帝國主場優勢帶來的海量資源也在背后支持,還遠沒有到萬策盡的時候——甚至于,即便只靠風暴邊界號一艘船的庫存,她都還有好幾種策略沒有使出來呢。
即便方才的計劃剛剛失敗,奧德修斯和希爾不得不再次使用機甲頂上最前方的承傷位,阻擋對方前進的步伐。大守密者的刀也未嘗不利,身披埃癸斯加祝的特洛伊木馬在這段時間的有了一定程度的戰損,氣氛也依舊嚴肅不起來:
“我身上還插著美狄亞的靈基呢。”藤丸立香對著通訊器這么說,“截斷從者供魔的‘通路’也不一定非得從御主身上入手,只要我能接近——”
“不行。”
“你想都別想。”
以上銳評分別來自西吉斯蒙德和奧德修斯,而希爾甚至順帶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在眼下的情況里,您應該考慮向圣血天使呼叫炮火支援,用密集火力連我們一起蒸發掉。”他以一種非常樂觀昂揚的語氣說出了相當恐怖的話,“反正我們就算被打死了,本質也不過是回到亞空間里,重新等待現界而已。”
“勸你不要因為自己不是人了就真的不把自己當人看。”藤丸立香一臉無語地從控制臺前的椅子上站了起來,“順便一提,我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么,但天使堡壘的通訊已經安靜了好一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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