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被放到了臺面之上的威脅。而這是為了威脅在場的什么人,顯然不言而喻。 薩哈爾的動力甲鎖定在這個瞬間里解除,同樣沒有經過他本人的意志。他不可能沒注意到自己的動力甲機魂現在不太聽他的話這件事,但他沒有花費過多的精力理會它——因為他沒想到藤丸立香竟然會突然邀請卡德摩斯同行,現在他真的得想著米塔來拼命克制自己,才能控制住拔槍射擊的欲望。 “勸你不要輕舉妄動,我在盯著你呢?!辟惥S塔幸災樂禍的聲音從通訊器里傳出來,又被徹底關在他開啟了靜音模式的甲胄當中,“如果伱想做點什么壞事,恐怕你身上的動力甲就要造反了?!? “等我回去,我會跟你好好‘談談’這個問題的。”薩哈爾在自己的盔甲當中咬牙切齒地說。 他們都清楚,午夜領主之間的“談談”發展到最后,很少能以不見血的前提結束。 “那我就等著了,前提是你能全須全尾地回來?!辟惥S塔聽起來相當幸災樂禍,在面對威脅時表現出輕松的態度也是他的傲慢之一,“我衷心希望,到時候你還沒有改變主意——對了,我應該把你的這句話錄下來,這樣過后你自己也能聽聽,你在說它的時候聽起來到底有多愚蠢。” 薩哈爾不動聲色地嘗試關掉通訊器中的這個頻道,可惜沒有用。不論他試了多少次,他做出的努力最終都只反饋在了目鏡上:伺服系統鍥而不舍地一次又一次向他投影出“權限不足”幾個大字,除此之外的部分,則什么都沒有改變。他的動力甲一定是在之前他失去意識的幾個小時里被某種手段上收了控制權限。他不清楚竟然還有這種技術,因此這令他感到意外,但考慮到他囚犯的身份,這應當也在情理之中。 在他與自己的通訊器和電波對面的賽維塔斗爭的這幾十秒里,狐假虎威的藤丸立香已經依靠維爾恰克表層思維中泄露的少許情報,與卡德摩斯敲定了一個聽起來似乎像是那么回事的行動路線:去到中層甲板,前往第44號密庫取出一些在接下來的行程當中必須得用上的東西,然后向著關押米塔·阿什恩的特殊監牢進發——考慮到薩哈爾這個不穩定因素的存在,他們最好在過程中盡量避人耳目,知道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 這人應該已經死了,至少維爾恰克對迦勒底是這樣做出保證的。這件事理論上應該到此為止,但目前并未對外開放的帝皇幻夢號可還作為一個朝圣的標志性景點安靜地懸在巴爾的軌道之上呢。對于一個有能量開動傳說中帝皇座艦的組織,誰也賭不起其中的成員到底有多神通廣大。如果被對方發現自己“說謊”,到時候肯定又是一筆爛賬。 維爾恰克確實是權勢滔天的領主審判官,也在附近的幾個星區里經營了兩百年以上,但這并不代表她能在一場與帝國其他部門組織的爭斗之中,不費一兵一卒地自動勝出。在這種情況下避免沖突是一種理性的選擇,但…… 在確認了不受他自己控制的靜音模式還開著的那個瞬間,薩哈爾便急匆匆地開了口:“維爾恰克可不會這么想,那老妖婆不裝模作樣的時候完全是個自大到狂傲的女人——” “您在這個問題上思考得非常謹慎?!笨ǖ履λ乖u價的語氣中不帶褒貶。他表現得就像任何一個黑暗天使應有的那樣,旁人難以憑借只言片語揣摩他的心緒和思考。 薩哈爾不確定藤丸立香是否聽見了他的提醒。目前為止,從通訊器中傳來的聲音只有屬于賽維塔的。但顯然,即便藤丸立香沒有聽見,她也意識到了卡德摩斯這句平靜的話底下依舊頑固地潛藏著的懷疑。 “維爾恰克”挑起了眉頭,表現出了一種做作的大驚小怪,與她本人在社交場合中會采取的行動一模一樣:“天哪,我還以為你會為此高興呢。我終于把普布利烏斯修士一遍遍不勝其煩地對我說的勸告聽進去了那么一點,不是嗎?我知道你們黑暗天使都對探究各種各樣的秘密情有獨鐘,可帝皇在上,卡德摩斯修士,你就沒有更恰當的地方去釋放你的這種天性嗎?” 顯然,談判中維爾恰克審判官的思維比一般人想象的要發散一些,又或者藤丸立香真的很善于在降靈術的共感當中搜尋對自己有用的情報??偠灾?,這姑娘目前正逐步得知的事情要比薩哈爾一開始預期的要更多。 在說這段話的時候,她的語氣咄咄逼人,譴責的分量很重。這讓她聽起來很“維爾恰克”,但不怎么“藤丸立香”。如果不是薩哈爾自己親眼看著“藤丸立香在穿上怪模怪樣的外骨骼裝甲后變成了維爾恰克”這件事的發生,又能肯定自己在之后的一段時間里沒有錯開視線的話,連他都要懷疑自己面前的這個審判官是真貨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