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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得不那么“學術”的話,也可以理解為,在靜滯力場所起效的范圍內,時間是被停止的。
在這個范圍內,就連基本粒子也無法自由進行震動。被關入靜滯力場的任何人、事、物毫無疑問地都失去了“進一步發展”的可能性,只能以被放入其中時的狀態存在于那個瞬間所構成的永恒當中。
然而,在物理能夠達成的技術中被靜滯下來的,也僅僅是物理上的規律。這固然是一種精密的、高妙的,象征著靈活的智慧能夠戰勝無知覺的宇宙本身的偉大發明——但必須得知道,通行于這個宇宙中的規律并不僅僅以“物理”作為它全部的準則。
在廣袤銀河當中遙遠的某處,某時某刻,又或者此時此刻,一件對置身其中的人來說驚天動地,于整個宇宙來說又細如塵芥的事情發生了。雜糅成一團亂麻的命運因此而碎裂開來,產生的余波迅速地推動了某些事情的因果,令它們在亞空間當中脈沖一般地傳遞起來。
這本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宇宙足夠大,大到每時每刻都有著恒河沙數般的類似事件正在發生。但一個特別的巧合令這件事變得特殊了:這些被推動著的因果中,其中有一支的末端,正如乳燕投林一般地,輕巧地飛入了某個靜滯場當中。
在物理上被停滯下來的“因果關系”卻在靈能的推進中再次開始了“發展”。一種本不可能出現在這個全然寂靜的空間里的,仿佛玻璃破碎般的聲音響起,一件被關在靜滯力場當中的“藏品”在痛苦的呻吟當中跌落了出來。
傳感器接收到了意料外的震動,相關警報已經發往了數據中心。但這告警的程度與優先級別都很低,響應了指令的只有區區一排冥工圣甲蟲。它們作為低級應急協議的執行者從它們待機的地點中爬出,準備對可能存在的技術問題進行基本的檢查與維修。
——索勒姆納斯博物館的館長將會在不久的將來后悔,自己沒能在第一時間里發現這個微小的錯誤。
——
“我覺得這里是個藝術館。”在試做品1號中毫無意義地警惕著四周動靜的阿庫爾多納,對他身邊顯然繃緊了神經尋找合適的前進路線的桑托這樣說。
“這不好笑。”后者回應道,“就和你自己的藝術水平一樣,你的‘風趣幽默’大概也不怎么及格。”
“我沒開玩笑。”阿庫爾多納聽起來有點忿忿不平,“我承認我在繪畫和雕刻上的水平都很……呃,亟待改進。但我好歹也是個帝皇之子——我清楚一個藝術館該是什么樣的,而這里顯然非常符合相關的條件。”
“什么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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