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只對此感覺到一種難以遏制的悲涼。 “我的老朋友,你沒有忘記我——哪怕已經過了一萬年。”福格瑞姆最終還是說話了。 此時此刻,他在色孽賜福之下變得過于滑膩且矯揉造作的聲音中聽起來竟仿佛有一種欣慰的欣快感:“我好像已經說過了,但我必須再次強調:我真的很開心——” “——我當然不會忘記這些事。”費魯斯回答。 他知道,自己無論說什么,現在的福格瑞姆都能夠從中得到某種扭曲的樂趣,但他認為自己必須往下說:“要是我忘記了這些事,我又該以怎樣的數據來制定殺死你的最優策略呢?” 他不確定,在他說出這句話的那一個瞬間里,福格瑞姆臉上的表情是否有過某種驚訝或者傷痛。那個表情所持續的瞬間即便對原體來講也太過于短暫,緊接著,惡魔王子已經被混沌扭曲過的面容便再次進一步地被狂喜的感情所扭曲:“就是這樣,這就是被憎恨——” 費魯斯沒有讓他說完。聲波武器的怒吼在霎時間里將福格瑞姆的未盡之言徹底淹沒,順帶以沖擊波震碎了他已經扭曲異化得不成樣子的內臟。但這對一位正被色孽注視著的寵兒來講,根本就是不痛不癢的傷害。內臟破碎所造成的痛苦不過是再次挑動了對方興致高昂的神經,如此的傷勢對作戰機能造成的影響也在轉瞬間被歡愉之主所投下的賜福所消弭。 福格瑞姆渾不在意地嘔出了一口鮮血——這幾乎不過是在象征性地告訴對手:你的攻擊確實能夠起效,但沒有用——隨即立刻游動著蛇身試圖再次拉近與費魯斯的距離。二者能夠占據優勢的作戰半徑是不同的,這一點在萬年之前,他們便已經做過很多次論證。雖說這其中的細微差距放在整個混戰的戰場當中不值一提,但現在,他們面對的是對方,是與自己無比相似又截然不同的另一位原體。 任何細微的差距都應該被把握,任何一絲一毫的優勢都應該被緊攥在手里。最終的勝利是由每一點一滴微小細節的勝利累加而成的,這一定律在面對一個與自己勢均力敵的敵人時最為明顯。 “沒有用的。”福格瑞姆狂笑著舉起彎刀,而破爐者已經在近乎同時橫在了他的進攻路線上,“就像我之前所說的那樣,‘命運’這一次是站在我這一邊的!在這場并不能稱之為戰爭的戰爭開始之前,伱的失敗就已經成為了定局!” “所謂的‘命運’又能代表什么呢?”費魯斯咆哮著,“如果所謂的‘命運’真是如此的話,那么我會以我的渾身解數去拒絕它!” “‘命運’是絕對的,不論你怎樣掙扎,你都逃不出它的羅網。”福格瑞姆陡然從白熱化的戰斗中抽身而出,后退了一段相對安全的距離,向著費魯斯張開了一對手臂陰柔地說,“你在這萬年間應當也理解到這宇宙、這亞空間的真實了,難道你還沒有明白這最基礎的一點嗎?就如大叛亂早已注定,原體的墮落早已注定,我與你在伊思塔萬Ⅴ上的那場爭斗早已注定,帝皇的失敗也早已注定一樣。冥冥中的一切早有定數,而只有——” “——我明白了。”在這段可能該成為“中場休息”的短暫時間里,費魯斯毫不留情地打斷了福格瑞姆戲劇性的侃侃而談。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