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阿斯克勒庇俄斯清楚,其實最開始的時候,藤丸立香沒有想帶他一同前往帕梅尼奧——是他自己在聽說了“此行很可能要和瘟疫之神對壘”,才大喊著“既然如此你怎么能不帶醫生”之類的話,硬是跟來的。 他也明白御主為什么會猶豫。 瘟疫之神。醫神。不需要任何專業知識,也能看出二者當中顯然蘊含著明確的對立關系。但就像水能熄滅火,火卻也能蒸干水那樣,決定這對立的二者之間最終勝負的,永遠都是體量。 阿斯克勒庇俄斯非常清楚,作為人神的自己在體量上是絕對無法與銀河級的規則神相提并論的。他也知道自己是個怎樣的爛性格,一旦看見奇特的病癥就會控制不住地往前湊,太容易輕易地跳入陷阱了——為了真的跟過來,他是和藤丸立香做出了很多保證之后,才勉強令她同意的。 在真的踏上這一方戰場,實際接觸過“瘟疫之神”散播的病癥之后,他更是清楚:御主的擔憂不僅是如此。 這些本質上源自亞空間污染的疾病,甚至會直接扭曲人的認知。如果這件事發生在他的身上,污穢將他所具有的知識逆轉為傳播瘟疫的技術,那么后果不堪設想。 但他還是來了,因為藤丸立香還是將他一同帶來了。迦勒底的御主或許確實對此有所擔憂,但她愿意承擔這種可能的風險。甚至她確實說過:“如果這一次,你的研究又因為什么怪事走偏了,我作為你的贊助商肯定第一個把拳頭懟到伱的臉上。” 那么阿斯克勒庇俄斯決定,自己絕不應辜負她的信任。 他以靈體化的無形姿態離開了臨時醫務所,如同清風一般迅速地穿過城市。他越過尚未修葺的斷墻與廢墟,越過在警報聲下恍然無措的平民,越過揮舞著手臂大聲嘶吼的官員,越過在軍令下被緊急調動的物流隊伍,越過擠成一團的各種裝甲車和試圖解決問題的車長,越過了正在緊張地壘砌工事與路障的凡人士兵,越過了因防護服破損而在瞬息之間倒斃的尸體,越過了在亞空間的污染下疫病纏身卻依舊茍延殘喘的星際戰士,來到了正在激烈交火的戰線最前方。 在嗡嗡作響的蠅群之下,疫病的腐臭窒息般地壓上來。在爆彈的轟鳴與钷素引擎的嘶吼之下,因浮腫而變得龐大的瘟疫戰士正和他們群青色涂裝的表親們戰作一團。雖說童話故事中,類似故事的結局總是正義戰勝了邪惡,但在現實中并不總會如此:極限戰士們顯然人數更多,但在奇特的靈能力量之下,死亡守衛勢如破竹,而帝國一方在混戰中已經顯出了頹勢。 強大而污穢的靈能已經滲透侵染到了此處的每一寸土地,令這里變成了凡人無法踏足的戰場——是字面意義上的無法踏足。即便他們的防護服是最高級別的,并且完好無缺,但物理上的防御對亞空間的污染沒有什么意義。只要他們敢于來到戰場附近,即便是只向最中心的方向看上一眼,來自花園中的所謂賜福就會立即纏在他們身上,將他們的身、心、靈全部囫圇笑納,除非附近有人肯在那之前,用一顆爆彈幫助他們維持住自己最后的忠誠。 星際戰士或許能暫時抵御這種腐化,但也并不是永久的。在混戰中持續抵抗,并隨著時間的推移,動作越來越遲緩的極限戰士們無聲地注解了這一點。其中,那些原鑄兄弟們的狀態要比首生之子們更好些,也是他們更多地支撐起了這條防線,但那似乎不會持續很久了。 在嗡嗡作響的污穢空氣之下,瘟疫戰士們顯然得到了更多的增強。他們中的很多人甚至要比原鑄星際戰士更加高大,這原本是近乎不可能的事情。如此龐大的病體并沒有拖慢他們行動的速度,那碩大的身軀又在納垢的賜福之下蘊含起匪夷所思的生命力。在此處,堪堪殺死一個瘟疫戰士所需要的火力足以將一位原鑄兄弟來回殺死三遍,而一個瘟疫戰士想要令他的表親徹底失去行動能力,往往只需要令他們銹蝕的、閃爍著病態光芒的戰鐮穿透對方的動力甲,接觸到對方的血肉就行。 但更多的時候,他們是被直接斬為兩段的。 常人或許無法理解,但阿斯克勒庇俄斯看得清,那些瘟疫戰士的周身纏繞著怎樣險惡的微風。這當然是一場不公平的戰斗,但戰爭當中哪又有什么絕對的公平呢? 在所有的瘟疫戰士當中,最為突出且勇猛的那個自然是策劃并統率了這一切的人。泰豐斯的身軀比他的近衛更加龐大,但他的行動也奇詭地更加優雅迅捷。在群蠅的籠罩之下,他流暢地揮舞著自己手中龐大的戰鐮,以刁鉆的角度飛快地收割著敢于逼近他的極限戰士的生命。他身側的另外兩名終結者近衛也步調一致地與他一同向前,迅速地清理出一小片暫時的安全區域。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