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載入游戲中……” “你的未來人生已載入成功!” 覆蓋四周的黑暗倏忽消散去。 蘇午看向眼前的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改! 與他現實里見到的情形根本天差地別! 此刻,他站在一片混沌當中,而就在他的身前五步外,有一個女人安安靜靜地坐在一張圈椅上。 ‘女人’長得杏目桃腮,儀態端莊,一看就是大家閨秀。 她身上的衣衫也極別致。 穿一件漆黑的袍子,那件袍子上有許多圓形的圖案,細看去,那些圖案都是由‘壽’字變化而來, 原來她穿了一件壽衣! ‘女人’雙手疊放在腿上,在圈椅上坐得板板正正。 而她的身后,還站著一個人。 那是一個頭戴瓜皮帽的老頭。 老頭身上穿著一件打了好幾塊補丁的棉袍子,袍子上還有幾個沒來得及縫補的窟窿。 白色的棉絮就從窟窿里冒了出來。 此時,老者手里拿一把梳齒極密,連頭發絲都很難從梳齒間隙里通過的梳子,正一板一眼地撥開女人的頭發,用那把梳子細細地梳過女人的每一縷頭發。 沙沙…… 一縷頭發被那把梳子梳過,都似乎被拉直了幾分。 那樣的梳子,蘇午見過。 此種梳子,在他們老家叫做‘篦子’。 ‘賊過如梳,兵過如篦’里的那個‘篦’。 這種梳子不是平常日用來梳頭的——愛美的女孩用這梳子梳一回頭,頭皮都得疼好幾天,頭發都要掉不少。 篦子的真正用途,是用來篦走頭上的虱子以及其蟲卵的。 以前人家窮,床褥也難免寒酸。 多是用稻草麥稈編成毯子,鋪在硬木床板上墊著,讓人晚上睡覺不那么硌著。 睡在這種床鋪上,再加上從前衛生條件差,頭上就難免生些虱子跳蚤,冬天里太陽一照,凈能看見些跳蚤虱子在頭發絲里亂爬亂咬。 此時就要用篦子梳頭。 把篦出來的虱子跳蚤挨個用指甲掐死。 當下,頭戴瓜皮帽的老頭每一次為女人篦過頭發,就要停下來,從梳齒里摘出幾顆白色的蟲卵,抵在食指上,兩個拇指指甲用力一掐,蟲卵就被擠爆。 ‘咯嘣’。 極細微的聲音響起。 四周的虛無中,倏忽浮現一只只緋紅的眼睛,它們都跟著那蟲卵被擠爆的聲音眨了眨。 紅光如呼吸般一閃一閃。 從四周的虛無中映照出大團大團纏繞的頭發,而那些發絲里,則藏著一個個人形的白色肉蟲。 那緋紅的眼睛,那大團大團遍布天空的頭發,自出現以后就未再消失。 蘇午看著老頭不斷梳弄‘梳頭詭’的頭發,不斷從中找出蟲卵擠爆,內心頓時悚然! ——每一次老頭梳起頭發的時候,頭發樹枝纏繞的人都會被提拉得更接近天穹一些。 人們被拖入天穹中,就徹底變作了可以任憑老頭如擠蟲卵般擠爆的人形肉蟲! 老頭的實力真是聳人聽聞! ‘他’也是一只詭? 與梳頭詭并存共生的一只詭?! 天穹的緋紅眼睛、交相纏繞鋪滿天空的發絲,都是這兩只詭的能力外顯? 還是說,他們兩個本來不是詭。 而是曾經駕馭了詭的人。 只是不知何時起,體內的厲詭復蘇了? 四周緋紅眼睛的光芒覆映下,蘇午渾身冷汗津津,他嘗試與梳頭詭對視,看看這樣能否起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但是梳頭詭眼神空洞, 蘇午‘含情脈脈’地與‘她’對視,也未能如從前一般感應到它的詭韻纏繞自身。 這樣不行! 他咬了咬牙,抬頭看向戴著瓜皮帽的老頭,看向其瓜皮帽下的那雙眼睛。 視線與老頭那雙眼睛對上的剎那。 緋紅光芒在蘇午視野里鋪展開了…… 紅光遍布虛無, 在四周閃動的一雙雙緋紅眼睛,則在紅光遍布此間的剎那就消失去了蹤跡! 蘇午端坐在椅子上, 他感覺有一只冰冷的手撫過了頭皮,捋起自己的一縷長發,木篦子篦過了發絲…… 他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前方, 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一個個漆黑的銘文凝聚又破潰, 凝聚又破潰, 好似陷入了無休止的循環。 他如今的意志遠遠無法將那些銘文整合起來,凝聚成鐵鑄的鎖鏈。 但存想那一個個銘文,卻讓他的神智從混沌的邊緣拉回了一絲清醒。 “模擬器!”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