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街道上的路燈時明時暗。 四下里的灰霧已然消散去。 蘇午手里的黑燭燃燒殆盡,但詭燭的力量還未消散,仍在地面上映照出了巨大的影子。 影子里,一張張面孔如雪白的紙張般漂浮著。 林光遠與‘醫生’并排站在蘇午前面的不遠處,前者神色陰晴不定,后者輕輕拍著前者的肩膀,無聲地安慰著對方。 自蘇午與心詭簽下契約, 成為它文書的那一刻起,心詭原本容納的文書林光遠、士兵‘醫生’就同時生出了感應。 盯著蘇午手里那張暗紅紙頁,林光遠惱恨難平:“為什么?” “為什么你竟會說神靈語?” “我們為神主做了這么多事,帶來這么多倀尸,我們資歷這么老——它為什么給你壓制我們的力量?!” “為什么這么不公平?!” 與模擬未來里的情況一模一樣。 當蘇午與心詭簽訂契約后,他雖與林光遠、‘醫生’是同一職級,但權限卻超過了二人。 他念頭一動, 二人就會失去調動心詭力量的權限! 蘇午‘說話的藝術’這項天賦,在此中發揮了巨大的效果。 “公平?” 聽到林光遠的質問, 蘇午抬頭看向自己曾經的老板。 他把車鑰匙遞給江鶯鶯,示意對方去發動車子,接著邁步走向林光遠:“你本來就該得癌癥死掉的,能續命到如今,你還覺得不公平?” 蘇午隨口說出這句話, 卻讓‘醫生’與林光遠同時色變! 醫生的眼神陰沉了下來:“你從哪里知道的?” “我知道得事情還挺多的。”蘇午笑了笑,“比如你是個基佬,林老板從前可能并不好這口…… 不過現在應該也要每天被你攪屎了吧? 畢竟如果不是你背叛師門,坑了自己的師父來救他,他哪里有今天這個命呢?” 醫生眉頭緊鎖,沉默不語。 倒是林光遠反應更激烈些。 這個年過半百, 尤顯精明強干的商業精英白凈的面孔霎時通紅,顫抖著手指指向蘇午:“你——你太沒有規矩了! 你算什么東西……” 咚! 蘇午走進陰影里,下一瞬就出現在林光遠跟前, 一拳就將林光遠的腦袋打成了爛西瓜! 污臭的尸水四溢! 四散地碎肉在路面上蠕動著,想要拼湊起來, 回到林光遠的腦袋上。 一旁的醫生勃然大怒,想要攻擊蘇午,卻在更高權限的心詭力量下,被直接繳械,僵立原地,根本動彈不得! “老板……” 蘇午看著林光遠頂著半張臉無能狂怒,嗤笑出聲:“你還當我是你的員工呢?” 他把暗紅紙頁攤開, 自身的意勾動了心詭的詭韻, 于是,地面上那一張張臉孔就雪片似的飄飛而來,融入到暗紅紙頁當中,身旁的林光遠也被禁錮住所有力量,同樣收進了暗紅紙頁內。 一排排手指印浮現于紅紙上。 須臾間,此地就只剩下蘇午、醫生,以及開著車緩緩駛來地江鶯鶯。 雪佛蘭-科魯茲在蘇午身旁停下。 蘇午看著臉色陰沉的醫生,問了個問題:“善瑜、藥師她們,也都被你殺了嗎?” 想要成為心詭的士兵,醫生必須要獻祭一個自己的骨肉血親,或者是與自己有長期親密關系的人。 原本蘇午懷疑醫生與其師父有親子關系, 但后來知道醫生與林光遠的關系后,他確信醫生應該與其師父保持了很久的親密關系。 如此, 醫生獻祭的人自不必說。 就是其師父。 綠鬼眼的心相能力, 就是以其師父的‘意’變化而成。 神打派的師父雖死,但并不一定就表示藥師、善瑜,以及那個獸形拳教師也已經死去。 畢竟就格斗家副本模擬里的情況來看,醫生對其師弟師妹們還是有幾分感情的。 如果善瑜他們沒死,另一幅畫或許還在他們手上? “你究竟是誰?” 醫生沒有回答蘇午的問題。 而是眼神悚然地向蘇午發問道。 “如果你不告訴我你怎么知道這些事情的,那你也休想知道,曲靈、善瑜她們的死活!” “關于她們的消息,對我沒有那么重要?!碧K午搖了搖頭,拉開旁邊車子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但你如果不肯聽話,我就只好一直把你的姘頭禁錮在這張紙里了!” 隔著車窗,他晃了晃手里的暗紅紙頁。 “……” “她們都還活著!” “她們已經去了別的地方,有幾個地下拳壇支撐,足夠她們生活無憂了!” 被蘇午抓住軟肋,醫生當場屈服了。 “這就對了嘛……”他笑了笑,再度以心詭的詭韻穿過車窗,纏繞住醫生,將之也一并收入了暗紅紙張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