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直接解決軍餉也不是不可以。完全可以學太祖皇上,將清出的不可耕地分給軍士衛戍,以供山林湖泊之利。正合太祖皇上,養百萬兵不費百姓一分一厘。” 高翰文本著伺候甲方的態度,好好地結合之前的想法打了個補丁。 “高大人,山林湖泊之利太少了,恐怕當不得大用。”呂芳率先出言質疑。 按大明法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無主之地,自然是嘉靖皇帝的。哪兒能隨意給軍士呢。萬一將來發現什么礦藏比如煤炭啥的,以后想要回收就麻煩了。哪有向百姓征收礦井來得便宜。 這個思路,裕王是心動的。只是一聽呂芳說頂不了大用,又趕緊收斂了面部表情。 “這都還不行”高翰文先是心頭納悶,這兩人典型是唱紅白臉壓榨自己的知識產權了。 不過,既然溫和的不滿意,就別怪接下來下猛藥了。 因為之前振武營等三大營已經在杭州跑走鏢押運。 雖然軍中多老弱,但好歹有個樣子,走在路上也不是普通盜匪敢碰瓷的。 于是乎一條衛所營兵經商的思路就呼之欲出了。 不干別的,就干走鏢押運。錦衣衛、東廠都參與其中。軍士負責收銀,錦衣衛負責記賬,東廠負責監督與分賬開支。且三方非領導職務三年一輪崗。 “如此以來,內廷有了收入,軍士有了響餉銀,軍士的體魄還得到了鍛煉,皆大歡喜,三贏,如何?” 高翰文講到最后都高興得拍了好幾下自己大腿。 “但傳統已經有驛站了?這兩者是否有沖突?”呂芳跟問題寶寶一樣,又提出一個問題。 “那沒問題的,驛站是傳信之用。押運是押貨的。信與貨截然不同的。”高翰文又補充了一句。 “好,好,好,高愛卿果然是國之柱石。寡人也是學著《蕭太后傳》里循循善誘,沒想到,就問出這么好的法子來。 高愛卿的書雖然名為話本,卻也多有裨益。能夠將學問寫得如此淺顯的,高先生怕是前無古人了。” 聽著裕王一頓彩虹屁,高翰文才發現,問題的關鍵在于自己。 《蕭太后傳》話本里面刻畫了蕭太后從韓德讓手里學來的話術就是如此,判斷一個大臣是否真有才,就是先拋出一個老問題,如果大臣有方案再在這個回答的基礎上附帶一個新問題。 如果大臣還能回答,就表明,第一大臣是真有才,第二前面的回答應該不是搶功貪墨他人的思想,第三大臣是真忠心的,愿意才臨場缺少時間謀身的時候給朝廷出主意。 這個在蕭太后教子時明確跟遼孝宗皇帝是明確提出來過的。 “游戲之作,游戲之作,當不得殿下如此褒獎”到這份上了,高翰文自然是要謙虛一下了。 “有個詞,那沈蕓娘說你這是寓教于樂。寓教于樂。所以你這游戲之作更是了不起。” 得了方案的裕王,這一下心情大好,并不介意多夸一夸高翰文。畢竟自己父皇、恩師高拱之前也說了南下要多跟高翰文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