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員外,趙大善人。你是沒事絕不來衙門的,有什么情況嗎?”高翰文非常詫異趙真善居然如此鬼鬼祟祟來衙門。 “可否到書房借一部說話?”趙大善人可沒直接回答,而是要求來個秘密會談的意思。 “走”高翰文看趙真善一臉嚴肅也知道,或許真的攤上事了。 在書房里,聽過趙大善人對杭州白蓮教的描述后,高翰文面色不虞。 “這么說,你們想借著白蓮教之手對我對新政再來一次?” “高大人,那是他們不是我呀。小人上次不識好歹中途悔悟,這次可是早早就提前來告發了啊。而且我也是從那個狗屁教主那里知道的,第一時間就來上報了”趙真善一副委屈的樣子。 “是不是因為上次中途反水,他們不信任你了,這次怕我失勢后被清算?”高翰文試探地問道。 “高大人何苦取笑在下”趙真善辯解了一句。 “或者是因為你那小蓮茶莊因為評書財源廣進,不想因此失了財源。你說,小蓮茶莊占你現在收入幾何?”高翰文繼續追問到。 “這,不滿高大人詢問。改造后的小蓮茶莊已經占了大半個街面了,原本評書已經是生意火爆,最近高大人又支援來了沈小姐,在沈小姐的幫助下,結合萊總旗的西洋樂器,我們茶莊的歌舞表演更是賺錢的大頭。小蓮茶莊現在已經占我府上每月進項的六成左右。什么時候還請高大人能移步親自指導呢”趙真善一臉真誠地邀請到。 “哦,難怪嘛。蕓娘原本就精通樂理。現在有了利益,我才能更好地相信你的話,那從現在起我們就算是利出一孔的同志了。放心,想借教民使壞,霍亂杭州,是絕對不會得逞的。利益透明會讓所有人的陰謀詭計原形畢露。不過還是多謝趙員外的及時雨了” 高翰文三兩下還是把趙大善人給打發了。走的時候屋檐上的瓦還掉了一匹,徑直掉在趙真善的腳后跟旁邊,嚇人一跳。 話里話外,他也不得不表現更相信趙真善一點。但事實上,大后天絲綢就要開始裝船,然后五天后集體出航。事情都因為這個教主的操作露餡了,才想起來稟告。很明顯,這人自始至終就是個墻頭草。 而胡宗憲的臺州決戰也是從明天就打響了。朱七那邊過來的錦衣緹騎戰兵攏共就50人,大多數要派去監軍帳下督戰。那邊精銳是指望不上了。 后面全靠張遜膚按察使衙門的衙役捕快和巡檢千戶所兵丁。這群人,拿來打小胳膊小腿的流民是沒問題的,但要是趙真善手下的潑皮無賴混在其中就麻煩了。 一來是這幫人身體好,二來這幫人對衙門是真沒啥畏懼心理的。 所以該團結時還是要團結,哪怕這個對象并不是多靠譜。只要自己表現得比那幫士紳更信任他就行了。因為比起自己這邊覺得趙真善不靠譜,士紳那邊這次寄希望于教民而不是趙真善手下的青皮就已經看得出來內部的分裂了。 接下來,就是讓張老哥出面,把這些裂縫給撕大就是了。 合作的事情,就是這樣,一旦遇到信任危機,絕對是干不下去的。 對于給這幫人使壞這件事,張遜膚從來都是樂此不疲的。 想完這些,高翰文又回到臥室,問了問徐有知沈蕓娘在小蓮茶莊的事跡。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現在連歌舞劇,雜技,各種管弦樂,打擊樂器,風琴都搞上了。還在后臺招學徒,忙得不亦樂乎。已經連著好幾天吃喝都在小蓮茶莊的后臺了。 看這架勢,非得在大明的藝術搞現代化不可。 而明天則是鄉試的誓師大會。這個儀式還是要搞起來的,自己的謀劃成不成功就在此一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