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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那男人真是勇敢,面對那么多的刺客,都一直把老婆死死地護在身后?!币粋€女人對她的丈夫說?!罢娌恢廊绻@種事情發生在我們身上,你會怎么做。”
“別傻了,桑娜。”身上還帶著一股清新海風的漁夫搖搖頭,“我們可沒什么錢,能讓那幫強盜盯上?!?br>
“哼。”女人抱怨了一聲,然后接著說,“不過等我們的五個孩子長大就好了......唉,我們的鄰居西蒙才是真的看不到一點希望.......寡婦的日子真難啊!孩子雖然不算多,就兩個,可全都靠她一個人張羅,如今又得了病.......”
萊安妮王后搖了搖頭,加快了腳步。她心善,聽不得這些。
“噢,媽媽,”她剛一走進房間的門,就聽到佳莉婭坐在床頭,手放在昏迷不醒的步兵的額頭上,小聲說,“莫拉萊斯他......”
“別說了,孩子。”王后望向仍然昏迷不醒的女婿,一邊喃喃自語道,“媽媽已經知道了。媽媽知道你們是真愛了.......”
接著王后便開始張羅了起來。
要知道,佳莉婭生來就是公主,但萊安妮并非生來就是王后。她出生于一個小貴族家庭,在一次宴會上與年輕的泰瑞納斯·米奈希爾相識。
按照當時的青年國王本人的話說,萊安妮的手藝可比宮廷御廚好多了。況且,各地的公文如雪花般飛來,而泰瑞納斯是一個完全醉心于政治的人,以至于他幾乎沒有時間照料自己的生活。
至于王宮里的男仆女仆,國王對他們也并非全然信任。在這種情況下,美麗而能干的萊安妮小姐自然征服了他的心。和女兒不同,王后的生活自理能力顯然要強得多。
于是,萊安妮王后又撿起了自己幾十年前的技能,開始為女婿準備流質食物,然后由女兒親自把湯喂進他的嘴里。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討厭的敲門聲破壞了客房內恩愛的良好氛圍。
“請進?!蓖鹾髥?,“是治安官派來的人嗎?”
她倒并不害怕,畢竟光天化日之下,總不可能再來一批刺客吧?
一名左手戴著紅袖章的潛行者進入房間,目光掃視了一圈,然后對坐在床頭的佳莉婭·米奈希爾說:“請問你就是艾萊卡女士嗎?我們即將提審昨晚行兇的刺客。
為了保證審判的公平,彰顯司法的正義,我們雅各賓俱樂部的秘書長和治安官馬庫斯都希望能邀請受害者家屬出席旁聽。
請問你方便嗎?如果不方便出席那就算了??紤]到沒有人死亡,而且也沒搶到錢,雷德帕斯治安官好像打算判處這些人6個月監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一陣怒火在公主殿下的心中升起。那幫強盜差點就把我的丈夫殺了,才判他們6個月?!
“那怎么能行!”還沒等王后發話,佳莉婭公主就立即扶著墻壁,挺著大肚子艱難地站起來,“我要去。我一定要去。”
“那么艾萊卡女士,市政廳的馬車就在旅館樓下,請你跟我來吧?!北灸帷げ继m科說,“注意,慢點,別傷著胎兒?!?br>
“不,女兒,你就留在這里陪著他吧?!比R安妮說,“媽去市政廳旁聽。我相信治安官和鎮長會做出公正的判決的。”
戴著紅袖章的布蘭科聳了聳肩,顯然誰來旁聽他無所謂。
“不,我一定要去!”佳莉婭意外地非常堅持,看來她是真的非常害怕強盜們只被判處6個月的監禁。
“這樣也行?!辈继m科指著躺在床上的步兵說,“我們會有兄弟在這守著的,你們也不用擔心他的安危。”
“那么我和我的女兒謝謝你們的好意?!蓖鹾笪⑽Ⅻc頭,顯示出貴婦人的良好教養。
半個小時后,王后和公主從馬車上下來,這時王后注意到市政廳的門口站立著衛士。其中一隊手持印著雙頭鷹的盾牌,戴著全罩式護鼻盔,而另一隊的裝備則五花八門,匕首、劍、火槍什么都有,唯一統一的標識就是左手臂上的紅色袖章。
“這邊請,夫人?!币返牟继m科這么說著,萊安妮和便隨著他的指引走進一間敞亮的房間,此時鎮長、治安官全都已經坐在其中,等待著押解的犯人了。
“這位夫人和這位女士是?”馬庫斯·雷德帕斯指著兩個女人問,顯然對她們的到來非常意外。
無論是赫尼·馬雷布還是馬庫斯·雷德帕斯,都并非洛丹倫王國的近臣。這意味著他們和經常出入王宮的烏瑟爾等人不同,他們非常熟悉國王,也見過王子,卻并不知道王后和公主長什么樣。
萊安妮王后不禁皺了皺眉頭。不是說是治安官邀請她來的嗎,為何有此一問?
“啊,這位年輕的女士是遇襲者的妻子,而這位夫人則是她的母親?!睅返臐撔姓呋卮穑八齻兪莵沓鱿月犇切姳I受審的。”
“哦。”費利克斯·沃克帕廷聞言點了點頭,接著轉頭對赫尼·馬雷布說,“那么我們就安排這兩位女士坐在審訊室旁邊的觀察室,怎么樣?”
觀察室設置在審訊室的后側,中間隔著一塊達拉然出品的水晶。這塊水晶單向透光、單向透聲,以確保觀察室可以觀察到審訊室的一舉一動,但審訊室卻完全看不見觀察室。
有時治安官需要讓證人在這里指認嫌犯,這樣的設計顯然有助于保護證人的隱私,以免其遭到報復。
“我同意。”馬雷布鎮長想也沒想就回答道,雷德帕斯也點頭表示認可,因為觀察室就是用來干這個的,他們沒有理由反對。
于是佳莉婭公主便和她的母后一起被帶到了這里,焦躁不安地等待著強盜們押解進場,她感到自己身上好像有螞蟻在爬,這一等仿佛就是一個世紀。
終于,那伙強盜的頭子被衛兵們押進來了,然后狠狠地按到了座位上。
和佳莉婭·米奈希爾的想象不同,整個審訊過程其實非常無聊。
不管馬庫斯·雷德帕斯怎么問,強盜頭子的回答翻來覆去就那么幾樣。
他承認自己見財起意,他承認自己見不得“老女人”有這么多錢,他承認自己嫉妒金發女人的丈夫不用出海干活就能一直住在旅館........
“為什么不處決他?!”佳莉婭忍不住問,“這家伙絕對是個壞到沒邊的混蛋?!?br>
“別急,艾萊卡女士。”費利克斯說,“又不是你在審問他們?!?br>
“所以治安官不是誰都能干的。”赫尼·馬雷布鎮長攤了攤手,“如果真讓沒有專業素養的人憑借‘樸素道德觀念’來判決,他們恐怕不會判處死刑以外的其他任何刑罰。”
佳莉婭聽著很不舒服,難道鎮長這是譏諷她嗎?但公主殿下此時不便發作,雖然比較惱火,但她什么也沒說。
十分鐘后,馬庫斯·雷德帕斯滿頭大汗地走進了觀察室。
“這家伙仍然堅持他們是謀財害命的強盜,但我總覺得沒這么簡單?!敝伟补僬f,“我想,要不干脆審一審他的手下?”
“昨天夜里是把這伙強盜分開關押的?”馬雷布問。
“是的,”雷德帕斯點頭,“為了防止他們串供?!?br>
“那就換個強盜審吧?!辨傞L點點頭。“繼續和現在這個家伙糾纏下去也沒什么意思?!?br>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