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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

    呼呼——

    風帶著雪山的冷冽呼嘯而過。

    開闊的空間使得草原上的風格外狂暴，沒了任何阻擋地刮著，好像要把草地掀起來一樣。

    杜燕獨自一人坐在火堆邊，白日里與王劍吵架哦的辣椒脾氣全然不見，臉上平靜得讓人悲傷。

    其實正如周子矜觀察到的一樣，她大多數時候是比較文靜的。只是不知道為何，一遇到王劍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她就……

    我到底是怎么了？

    杜燕有些茫然。

    她知道周子矜讓她守第一夜是在照顧她，能讓她有囫圇覺可以睡。

    其實等大家做好準備回帳篷睡下，她真正一人守夜的時間不足一小時。

    她原來也是個小家族的公主，像黃玲兒一樣被寵著。只是后來整個家……

    就像她現在抓起又扔進火堆里的青草葉子一樣，弱小而無助，在火焰中輕而易舉地化成了飛灰。

    那以后，在爸爸媽媽的特別照顧下她的生活雖然比不上從前，但也算殷實。

    只是，從父親的目光中，敏感的她感受到了一種之前沒有過的期待。她自然知道父親的期待是什么。

    于是她刻苦學習努力鍛煉，曾經身為家族子弟的她雖然失去了優渥的資源，但見識想法都超出同齡人。

    這樣，天賦不算差的她很快成為了學校中最優秀的一個，也不負眾望靈醒成為靈師。

    作為一個優秀的女孩，她到哪里都是被照顧的那一個，即便她不需要。

    她不是想要被保護和照顧的女孩，但是她真的飛得好累啊好累……

    可是，這個王劍……

    想到這里，杜燕銀牙緊咬。

    她停下揉捏著青草的右手，輕輕托起，一只巴掌大的燕子悄無聲息地落在她手上，好像一直就在那里一樣。

    “雨兒，你說我到底要的是什么啊？”

    啾啾！啾啾！

    雨燕自然聽不明白杜燕在問什么，這個問題對于靈獸來說實在是太復雜了。

    “燕子，你去休息吧，換我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王劍的聲音突然響起。

    明明還有十分鐘，杜燕心里有數，可是卻什么話也不說。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和草屑，頭也不回地朝自己帳篷走去。

    自討沒趣的王劍倒是完全沒有介意，坐下來抓起一小塊泥土，在手里捏碎。接著，他張開手，土屑被大風吹得紛紛揚揚，被無邊無際的黑色原野吞噬。

    他臉上也沒了白日的嬉皮笑臉，不是因為杜燕，哪怕他確實喜歡逗一逗這個漂亮的姑娘。

    王劍想的是楊鐵生的話，想到了過去的生活。

    老牛啊……我們……

    王劍握緊雙拳。

    他坐的地方正是杜燕剛才坐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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