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宋教頭將莫杵榆的辦法告知孫夫人后,孫夫人才意識到這件事并非面上這么簡單。 “我個婦道人家能做的事不多,還有勞宋教頭多幫襯了!” “夫人放心,我必將大管事救出來。” 宋教頭隨后就去了衙門,沒人阻攔,直接見到了縣老爺。 得知宋教頭來意,縣老爺面上沒有為難,爽快的差人與宋教頭前往調(diào)查。 主要是收集人證和保護(hù)物證與尸體,這個宋教頭不敢全權(quán)交由衙門,他也安排了人協(xié)助看守。 人證有兩方面,一方面是目擊者,這個有點大海撈針,只能從事發(fā)地附近排查,衙門人手可不夠,宋教頭就交由他從孫莊帶來的護(hù)院,交由李勿安排調(diào)查記錄,衙門只要派個人跟著李勿做見證就行。 另一方面就是阻擋大管事的人,鬧了人命,且事關(guān)大管事這樣身份非凡的人,那些家伙自然一個跑不了,全被帶了回來調(diào)查。 之前的審問,他們都口稱見義勇為,事先不知大管事是在捉賊,何況因為賊人逃逸,這人是不是賊目前都沒定論,他們簡稱自己是義舉,衙門就奈何不得他們,若不是大管事身份,他們都不會被關(guān)押,當(dāng)夜就釋放回家了。 由此可見,這縣老爺不論出于什么心思,在明面上已經(jīng)給足了大管事顏面和機(jī)會。 這群自號見義勇為者雖然被關(guān)在一起已經(jīng)一天一夜,但這年頭哪知道什么串供,就是有,也很難把細(xì)節(jié)全串了。 宋教頭用了莫杵榆的法子將他們分開逐一審問。 一個多時辰后,通過證詞發(fā)現(xiàn),這些人幾乎是各說一詞,有人說大管事奪刀用的是右手,有些說左手,還有說雙手,而死者撲向大管事的方位也有不同,一篇篇證詞下來,八個人幾乎是八種說法。 大體上是差不多,就是大管事殺了人,可細(xì)節(jié)上是一塌糊涂。 回想榆哥的交代,宋教頭對縣衙的嚴(yán)捕頭道:“再審。” “還是這樣?”嚴(yán)捕頭疑惑問。 “對,不過可否我來提問。” 嚴(yán)捕頭笑道:“有何不可,還需要什么教頭盡管提。” 這次宋教頭的審問變得格外刁鉆,對方每回答一句,他就緊跟一句:“你確定?” 這個你確定,不知為何,就能令人感覺心底一涼! 宋教頭抓住時機(jī),追問:“你在八號室,之前的一至七號回答幾乎一致,可為何到了你這里就出了岔子,究竟是他們七人撒謊,還是你撒了謊?” 對方臉色一白,一邊求饒一邊努力回想當(dāng)時細(xì)節(jié),生怕出了錯。 他卻不知,他才是一號室! 之后的二至八號,宋教頭都用此法亦真亦假的審問出了更多細(xì)節(jié)。 而這一次的八份口供,除了幾個角度問題實在看不到,幾乎沒有區(qū)別了,不過還有一點,就是奪刀上他們有口稱大管事是右手奪刀,有的則稱沒看清,不然就是說太快了沒注意等含糊之詞。 宋教頭立刻照著口供上的描述,讓嚴(yán)捕頭安排人對號入座,將當(dāng)時的情況重演一遍。 宋教頭是練家子,又清楚大管事的武藝路數(shù),通過站穩(wěn)和姿勢,他很輕易的推算出大管事是如何奪刀反殺的。 嚴(yán)捕頭顯然也是個練家子,旁觀了幾遍演練后,就道:“這么看來,要奪刀反殺只有三招……” “不,五招。”宋教頭說話間,讓扮演死者的捕快撲來,他立刻迅速的奪刀反擊,一招是左手抓腕,將刀尖反扣向捕快,然后右手做出一個推刀柄的動作,另一招是左手掌刀劈落捕快手中竹制匕首,然后右手迅速抓住尚未落地的匕首,繼而刺向捕快胸膛。 嚴(yán)捕頭看后,點頭道:“這兩招,只能欺負(fù)常人,練家子……嗐,那死者多半也不是練家子。” 宋教頭將竹制匕首遞還給捕快,道:“這五招不論是追求一擊必殺,還是傷敵,從對方右肩在前,左肩在后的沖勢判斷,傷的絕大多數(shù)都是右肋,而我記得,死者是左肋被刺,穿肺入心而亡吧!而要這樣做的話,大管事就需要運用步法了……” 說話間,宋教頭突然一抓捕快胳膊,將他拉向自己的同時,他也迅速的蹲身,一步就從捕快腋下穿過,反手拉住捕快右臂,一折一推,讓捕快自己刺向左肋。 這一招過后,宋教頭又用了幾招奪刀的武技。 幾番嘗試下來,嚴(yán)捕頭都是搖頭:“不論哪一招與他們口供都不符。” 說著他來到中間,招呼一名捕快撲向他,自己試了幾次,唯一能照成符合口供的方式,只有以擒拿手挾住捕快右臂,順勢奪刀,隨后防止旁人襲來,當(dāng)以左手掌擊捕快右后肩,使其身形半轉(zhuǎn),背向大管事,如此才能不動用步法的前提下,刺中捕快左肋。 此法雖可,但又有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是個武人都能瞬間看出來,就是大管事擒拿后,左手在下,右手在上,那么奪刀自然是右手,既然在右手,為何不刺背對他的死者右肋,而選用變扭的方式,繞到另一邊刺了左肋? 除非大管事正握匕首。 匕首正握,刀尖朝下,為了順手就繞到左邊。 但問題又來了,這種方式要刺人最好是如鐵鎬般,由上自下刺入對方背部,何必又多此一舉? 雖然口供里,死者沒有背對大管事,但這種可能性,嚴(yán)捕頭還是忍不住深究了一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都很荒謬。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