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煤老板-《晝夜潛行》
第(1/3)頁
中秋夜,中秋月。
莫家集體坐在院中,吃著月餅賞著月,這一天的辛苦漸漸被平靜與祥和所掩蓋。
本以為今天沒人,魚湯只做了一桶。
好在沒做多!
真沒人!
但只是沒人吃,來小攤的人可不少,不是濮州那邊的就是巨野這邊的,無一例外,又都是昨天買了月餅的老顧客,帶著更多人來搶購。
五百月餅轉眼一空。
許氏早晨還擔心賣不完,糾結要不要贈與鄉親,五百個絕無多余只有少。
老神仙保佑,月餅都賣完了。
雖然贈不到錢,但沒虧錢就是最好。
“今年,能住進新房嗎?”許氏望著圓月仿佛在祈禱的問著。
莫杵榆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月亮道:“會的。”
“你爹若在,那該多好啊!”許氏說完,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忙低下頭看著孩子們:“看我說了什么,他一聲不吭就拋棄了我們,不管他,吃餅!”
話雖如此,除了小許植,大家都看出來許氏眼底的失落。
莫杵榆知道她不單單思念丈夫,還因她今天拿了一盒月餅去了老槐村,見公公婆婆,具體如何他不知,單從許氏回來郁郁寡歡的樣子,顯然并不受待見。
那可是莫廣校的地界,誰知道他傳了多少風言風語,這種人,為了錢是什么都能干出來。
如果不是自己做房子,許氏帶的可就不僅月餅了,少說也要加上一吊錢。
或許就是因為沒拿錢的關系吧!
莠兒感受到母親的落寞,不由貼近少許,靠在母親肩頭輕輕喚了一聲膩膩的:“娘~”。
笑容立時浮現在許氏臉上。
另一邊荇菜抱著小許植,眼睛紅紅的,仿佛在思念不知身在何方的家人。
大憨雖然面無表情,可倒映了明月的眼眸里,似有一份難言的孤寂。
也就莫杵榆和三娃,好似習慣了孤獨,面上、眼里,純粹得有點不像話。
……
同一片夜月下,梁山。
李瓦匠看著莫廣柱背上遍布的鞭痕,舊的結痂早已落,新的還在滲血。
“唉,老莫啊,你又是何苦呢,逃不出去的!”
“中秋了!”莫廣柱望著天上明月,越發消瘦的臉上因難受而微微觸動。
“家里妻兒都還在等我,天馬上就涼了,我擔心他們熬不過啊,特別是小蓮,我被抓到這前,她都快生了……”
李瓦匠搖頭一嘆道:“唉,我那娃啊,也不知和鄰村那姑娘成婚了沒有,要是沒被我耽擱,該有兩月啊,嗐你說,他們有孩子沒有啊?要是有了,來年二三月我就有孫子了,我就是爺爺了,嗐你說,這爺爺,咋個當才像個樣呢?學老皮頭佝僂著背?還是學縣里老爺們,挺個將軍肚威風八面……”
李瓦匠說著說著,臉頰已被淚水染濕。
如今的他,都快餓成皮包骨了!
莫廣柱看了一眼草屋外,也在慶中秋的一幫子龜孫,咬牙低聲道:“我還得逃!”
“唉!”李瓦匠長嘆道:“這四面環水,你逃往哪?再要被抓到,不被活活打死,也拿你祭旗咧!”
莫廣柱扭頭盯著他:“前幾次,我已經摸清了,靠游,靠小船是出不去的,只有大船,但大船上不得,我想藏船底!”
“這哪藏?”李瓦匠奇道。
“前幾天,我盜了那六當家的鐵爪,勾進船底就能走!”
“啥!那鐵爪是你盜的啊!”
“噓!”
李瓦匠忙捂住嘴。
莫廣柱繼續道:“這次你別裝讓我打暈了,跟我一起走,用這繩把咱兩捆一起,船到哪,咱兩就到哪!”
李瓦匠遲疑。
莫廣柱抓住他道:“別猶豫了,你以為寨子建成他們就會放了咱?只怕那天一到,咱不是下山殺個人,就得讓他們殺!你下得去手嗎?”
“我哪有這膽啊,可……”
李瓦匠好一陣猶豫后,忽然一狠心,壓抑聲音道:“死就死吧!這鬼日子我也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
“好!”
……
翌日,大憨推著車,莠兒挑著擔,荇菜背著簍炭去往村口。
莫杵榆則先他們一步,與賈亥、楊仝等村里壯丁掘地三尺。
“這個深度,還不夠?”楊仝問。
莫杵榆搖頭:“勞煩大家再挖半尺,挖窖的錢是工錢的三倍。”
他不是挖地基,磚木建構,兩三層樓,用不了六米深的地基,他是在挖地窖。
不過這地窖在村里人看來,未免也忒大了,而且還是四個!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雷州市|
临桂县|
赞皇县|
长治市|
温泉县|
宜章县|
苏尼特左旗|
介休市|
商城县|
梁平县|
五台县|
东安县|
弥勒县|
岳普湖县|
颍上县|
田阳县|
右玉县|
玉龙|
奎屯市|
太原市|
沽源县|
铁岭县|
蚌埠市|
吉安市|
玉龙|
葫芦岛市|
大厂|
清水县|
安康市|
甘洛县|
马鞍山市|
延寿县|
韩城市|
闽清县|
资中县|
黄浦区|
金秀|
原阳县|
图们市|
大荔县|
太原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