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雖然決意與三娃聯(lián)手,但莫杵榆唯一做的,就是當(dāng)夜來到村中大柳樹下吆喝。 “鯽魚二十斤,蝦子十斤螃蟹只要大個,不限數(shù)……” 一番話,把村民都吸引了過來。 莫杵榆沒等他們分配好,就又道:“另,我想說點長遠(yuǎn)話,為防止官府誤以為我們是亂捕撈,禁止我們撿魚,我提議養(yǎng)殖,方法很簡單,留下一批魚,最好有魚卵的,在清河的時候,往村西這邊堆泥土,圍個塘出來。” “榆哥這法子,能養(yǎng)魚?”賈亥站出來問道。 “能,但不能死水。”莫杵榆蹲下來,往地面畫道:“這是水泊,這是五丈河口,我們在這里圍個塘,上下兩口,引水泊的水入,往五丈河出,兩個口都用三層竹網(wǎng)阻截,竹網(wǎng)五日一洗,三月一換,既防淤泥堵塞,又防竹片腐化。” 楊仝琢磨道:“好像不是不行,就這淤泥拉得不夠遠(yuǎn),回頭水一沖又得下河里。” “夯實。” 莫杵榆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夯實就跟做堤壩沒區(qū)別了,而純?nèi)肆r代,這工程量可不小啊! “大家可以再考慮,這水位只怕開春才漲回來,這個期間有的是時間。”莫杵榆也不多說,再確定一次食材便回去了。 翌日,他沒敢去河灘,而是在小攤照顧生意。 但他不去,人卻來找上了他。 兩個差役站到小攤前,不屑的掃了眼小攤里的餅面,其中一人沖莫杵榆吊兒郎當(dāng)?shù)溃骸澳倚±桑慵夷呛┐髠€呢?” “你說大憨,在身后林子,找他有什么事?”莫杵榆問。 兩人往莫杵榆身后林子里望了眼,果然看到大憨在里面壘磚頭。 “找他當(dāng)然有事,不過,也未必一定要找他,找你也行。” “找我?”莫杵榆皺眉。 “找我家榆哥啥事?”莠兒見勢不妙,鼓起勇氣湊近問道。 兩差役同時看向莠兒。 莠兒立刻慌張的躲到了榆哥身后。 “嘿。”一個差役冷笑后,才對莫杵榆繼續(xù)道:“我不管這憨大個哪來的,既然在這里扎了根那就得服徭役,你是叫他去呢,還是花錢找人替呢?” “多少錢?”莫杵榆當(dāng)然希望花錢解決,那種苦,他可是目睹好幾天了,何況大憨很勤快,幫了他不少忙。 “不多,五貫。” 莫杵榆眉頭大皺。 “他騙人!”莠兒忙小聲怯怯的在莫杵榆耳邊道:“俺聽村里叔伯說,找人替徭役最多只需兩貫,好多一貫都愿意給你干!” 燁國徭役,修整河道這類的,每年要干一個月,也就是說,替徭役的一個月至少掙一貫錢,也便是一千文。 不過有一點莠兒不知,她說的這一貫只能私下走,然后謊報姓名籍貫。 這社會也沒身份證,只要人數(shù)不缺沒人追查。 而為了確保不被人識破,花錢者往往會躲一個月。 現(xiàn)在明顯沒法這樣玩。 人中間商都到你面前了,不給錢,他們就帶走人。 “你這小丫頭嘀咕什么呢,還有莫家小郎,想好沒有。” 莫杵榆回頭道:“大憨,修河道去不去?” 大憨把磚頭放下,轉(zhuǎn)過身跑過來,憨憨笑道:“俺去。” 兩差役臉色很不好看,但也沒說啥,招呼一句:“跟上。”便帶著大憨去了河灘。 莫杵榆對莠兒道:“每天早中晚多煎幾個餅,給大憨帶上。” “誒。”莠兒眼睛有些微紅的看著遠(yuǎn)去的大憨。 這段時間相處過來,以往她干的重活累活都讓大憨干了去,讓自己有更多時間學(xué)習(xí),也漸漸的,她已經(jīng)不怕這個臉上有猙獰疤痕的糙漢子了。 …… 大憨去了河灘,對莫杵榆一家影響并不大,倒不是說他們曾經(jīng)就是這樣過來的,而是大憨這人嘛,仿佛有無窮力氣似的! 一早幫他們擺完攤才屁顛屁顛的去河灘上工。 傍晚回來,又屁顛屁顛的跑來給他們收拾,晚上又繼續(xù)跟莫杵榆兄弟跑小林子和泥做磚頭。 除了少點磚外,好像沒啥區(qū)別! 連許氏都擔(dān)憂起來,好幾次讓大憨多注意休息。 他只說:“不累。” 又過幾天,看他真的很輕松,大家也就放心了。 就連需要工具人打下手的三娃,也就頭兩天郁悶一下,之后反而讓大憨多在河灘待。 因為大憨去河灘的第三天,給他帶來一個驚喜,幾塊黑不溜秋的石頭。 “哪來的?”三娃看到石頭眼睛都瞪圓了。 “船擱了,他們就倒了出來。”大憨木訥道。 “我還以為是你挖的。”三娃苦笑。 山東煤礦不少,巨野附近就有煤田,但也不是幾鎬就能挖到的。 三娃抓起煤道:“倒了多少?” “很多,說誰想要,就得幫他們拉船。” “船走了?”三娃追問。 “還擱著,沒人理。” “是沒人懂。”三娃憨笑。 這鄉(xiāng)野能有幾個人識得這工業(yè)糧食的妙處。 “倒是可以趁火打劫一把!”念及此,三娃憨笑有點陰冷。 大憨面上木訥,心下驚訝:“這娃子當(dāng)真不簡單啊,會煉鐵,能識得石炭作用,莫非真有老神仙傳他冶煉之法?”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