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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大相國寺后院的一座禪房里,一名四十多歲,長得慈眉善目,披著一件紅色袈裟的和尚停下了功課,睜開眼睛,對站在他面前的一名三十來歲的,相貌普通的漢子道,“你如此急著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這名漢子點點頭,“那丹珠大人,您說的沒錯,那些漢人果然準備出兵了,領兵的便是那定遠侯賈瑜。”
這名披著紅色袈裟的和尚正是大相國寺的主持圓慧法師,聞言后他淡淡道:“赫何禮……我已經告訴過你好幾次了,這里只有圓慧法師,沒有什么那丹珠,如果你下次再叫錯的話,我不介意割掉你的舌頭,讓你漲漲記性。”
“是……是……法師恕罪。”
赫何禮身子忍不住顫抖了一下,趕緊低頭認錯。
好在圓慧沒有追究下去的意思,他沉吟了一下,“那個賈瑜可是大夏近幾年來升起的一顆新星,深得昌平帝的歡心,此番馳援遼東,昌平帝讓他領軍,倒也在情理之中。
對了,此次出兵,昌平帝給了他多少兵馬?何時出兵?”
赫何禮趕緊答道:“此次出兵,除了賈瑜起家的虎賁營外,還有敢先營、三千營和五軍營,共四營兵馬!一月十九,也就是兩日后出兵。”
圓慧皺了皺眉,“其他的呢,其他的情報就沒打探到嗎?”
“沒有!”
赫何禮搖了搖頭,生怕被怪罪的他隨即解釋道:“自從那賈瑜重建了京營后,對京營的管束極為嚴格,軍紀一下子也嚴明了許多,咱們的人根本混不進去,即便進去了也弄不到什么有用的情報。
至于您說的虎賁營的火銃暫時也沒能弄到手”
“廢物!”
圓慧有些不耐煩的恨恨罵了一句,隨即站了起來,將手中的木魚隨手扔在桌上,原地踱步了兩圈后停了下來。
“主子還在等咱們的好消息呢,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怎么讓主子信任你們?”
圓慧越想越氣,抬起腿對著赫何禮就是一腳。
被踢了一腳的赫何禮不敢喊疼,更不敢躲閃,只能賠笑道:“法師,不是奴才們無能,而是那京營實在是被賈瑜經營得鐵板一塊,為了打探消息,這段時間咱們已經折了好幾枚暗子,如今中車府、錦衣衛和五城兵馬司就象瘋狗一樣四處找咱們呢,奴才更不敢冒險了。”
圓慧也知道赫何禮說的是實話,朝廷大軍出兵是何等大事,相關的工作自然要嚴格保密,而最機密的諸如行軍路線、糧草、大軍輜重以及最重要的虎賁營裝備火銃、火炮性能等情況除了身為統帥的賈瑜以及軍機處的幾位大佬外,根本沒人知道,想要探查談何容易。
圓慧或許也覺得自己的要求確實有些強人所難,加上這些年養尊處優下來,身子發福體質下降,又踢了幾腳后這才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
“赫何禮,這是我給主子寫的密報,你馬上派人連夜送出去,讓主子千萬要小心,尤其是這個賈瑜和他的虎賁營,絕對是咱們女真人的心腹大患,倘若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將他們消滅掉!”
“喳!”
赫何禮應了一聲,上前兩步接過密信后恭敬的后退兩步,這才轉身離去……
大軍的出征牽動著無數人的心,也有無數人為了出征的命令而忙碌奔波。
榮國公府
趙姨娘看著身穿紅白相間軍服,腰胯長刀的賈環哭成了一個淚人。
“你這該死的孽障,早知道伱隔三差五的就要去打仗,老娘當初就不該讓你去當這個大頭兵。
去年是去打蒙古韃子,這次又去遼東打女真韃子,瑜哥兒就不能消停一下嗎?”
又過了一年,賈環又大了一歲,如今的他早已比趙姨娘高了半個頭,由于天天習武的關系,他的身材更是變得頗為魁梧,看起來就有一股彪悍之氣迎面而來,
看到哭成淚人的趙姨娘,他笑道:“娘……如今孩兒已經是掌管著兩百來號人的隊官了。
瑜大哥說了,這一仗倘若打得好,再立下功勞的話,就算被封為將軍也不在話下,到時您可就是將軍母親了,屆時孩兒給您掙一個誥命回來,讓您也高興高興!”
趙姨娘兩眼一瞪:“高興個屁,你能平安回來,老娘比什么都高興!至于誥命不誥命的,你以為老娘會在乎這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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