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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天開始,便是昌平十六年了
從大年三十開始,天空便飄起了鵝毛大雪,整片大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賈瑜偷偷拿溫度計測量了一下,現(xiàn)在的室外溫度已經(jīng)降到了零下十六度。
這樣的天氣對于有錢人來說自然是詩情畫意,他們可以穿著貂皮大衣,懷里抱著小火爐坐在涼亭里,喝著剛溫好的美酒,看著周圍飄落的雪花,吟一首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的詩句。
但對于那些衣食無著甚至無家可歸的流民來說,這樣的大雪卻是要命的。
“夫君……姐妹們都在打牌呢,你怎么不過去呢?”
書房里,黛玉摁住了賈瑜正在寫字的手,秋水明眸,凝睇望向他,有些嗔怪的說道。
在她的身后,雪雁和紫鵑兩人正一左一右的站在她不遠處。
如今的黛玉肚子已經(jīng)凸得老高,再有兩個月便到了預產(chǎn)期了,探春也同樣如此。
所以這段時間,但凡她們走到哪里,那些老媽子以及丫鬟們的精神便高度緊張,生怕這兩位姑奶奶出點什么岔子。
賈瑜轉(zhuǎn)過身子,右手一攬,將摟在懷里并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膝蓋上。
“呀……”
黛玉俏臉緋紅,剛開始還想掙扎,但感到摟著自己腰肢的手是如此有力之后,只能嗔怪的打了他一下。
“你要死了,紫鵑和雪雁還在旁邊看著呢。”
“怕什么……”
賈瑜對此表示毫不在乎,這是在自己家里,紫鵑和雪雁也是自己人,她們都沒說啥,你怕什么?
“你……”
黛玉這才想起,想要跟自己這位夫君講道理,無疑是對牛彈琴。
一旁的雪雁和紫鵑也撲哧一聲笑了,雪雁捂嘴笑道:“夫人你繼續(xù)……就當奴婢和紫鵑不在就好。”
黛玉狠狠的瞪了眼罪魁禍首,正想說話,無意間眼光掃過桌上的折子,好奇的拿起來看了起來,嘴里還輕聲念了出來。
“臣聞河南之地,近年來屢遭天災,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
旱澇無常,莊稼歉收,加之蝗蟲肆虐,百姓生計日艱。
今歲入冬以來,更是遭遇百年難遇之雪災,餓殍遍野,凍斃餓死之人不計其數(shù),臣懇請陛下立即責令地方官府開倉放糧,廣開粥鋪……”
黛玉一邊讀眼圈開始紅了起來,她放下了折子看著賈瑜問道:“夫君……河南一帶的災荒真的如此厲害么?”
賈瑜嘆了口氣:“真實的情況比起折子上寫的還要慘。”
黛玉不可置信道:“怎會如此,地方官府都不管,任憑治下百姓流離失所的么?”
賈瑜苦笑道:“玉兒,地方官都是什么德行我最清楚了。
能拿出點糧食開設(shè)幾天的粥鋪,讓受災百姓吊著命少死幾個人,便已經(jīng)是難得的好官了。”
看到黛玉還想說話,他正色道:“玉兒,你要明白一件事,朝廷的官都是陛下給的,所以他們只需要向自己的上官和陛下負責,至于百姓的死活與他們何關(guān)。”
黛玉依然不服氣道:“可那些官兒就不怕百姓們上京喊冤么?”
“喊冤?”
賈瑜冷笑一聲:“信不信,他們只要到了京城,京城的衙門立馬就會給他們按上一個‘惡意上訪……不對……是惡意喊冤的名頭關(guān)起來,責令當?shù)毓俑畮Щ厝ァ?br>
倘有不聽話的,看我能不能亂棍打死你就成了?”
黛玉雖然聰慧,但從小生活在高墻大院里的她對于官府里的門門道道了得實在太少了,以至于聽了賈瑜的話后腦子都有些轉(zhuǎn)不過來,只感覺有些發(fā)懵。
“好了,這些事不是你應該考慮的,這是伱爹和夫君我才會考慮的事情,你現(xiàn)在去和元春、探春、晴雯她們打牌吧。”
黛玉皺了皺挺翹的瓊鼻,從賈瑜懷里站了起來,朝著門外走去,只是走了幾步后又停了下來,“對了……明兒個陪我回一趟府里,陪我爹吃頓飯,后天去給榮國府給老太太拜年,然后寧國府天香樓聽戲,你可別忘了啊。”
說完,黛玉帶著雪雁、紫鵑二人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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