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陛下,柳氏兄弟已死,是否先去長生寨召來柳家土司作為向導再繼續前行。” 一旁的駱安單膝跪倒在地,血液順著他低垂的頭顱滑落。 “不必……” 朱厚熜搖了搖頭。 一旁的李延年聽見駱安口稱陛下頓時睜大了眼睛。 連忙跪倒在地口呼萬歲。 “我們已經下不了山了!” 朱厚熜遙望著隨著柳家小道上燒滅血蟲,伐山破廟鏟除血娘娘之后,那道從山頂投射而來,惡意愈發的濃厚的視線。 縱然相隔如此之遠,朱厚熜仍能感受到祂的強大遠不是血娘娘之流可以比擬。 必須要盡快筑基了。 不然,面對那等邪物,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取勝的可能。 朱厚熜心中想道。 “你祖上的龜息之法頗為精妙,縱然法力微末,也沒有逃離,衷心可嘉!你可有什么需要盡管在此說來……” 畢竟,實力高強的錦衣衛都死了一茬又一茬。 地頭蛇柳氏土司的人馬也是死傷慘重。 就連天師張正一都是重傷在身。 朱厚熜能感覺到面前的李延年的壽元也即將枯竭。 看來龜息秘術騙過鬼神的保命效果并不是無償的。 能不能活著下山,還真不一定。 錯過了這個機會,對于李延年而言,很可能以后都不會再有了。 見李延年面見天子,神色激動,聽到天子賞賜,先是狂喜,又想到那些悍不畏死的錦衣衛還有同自己一起前來,卻葬身邪祟之口的徐道長等人,神情又止不住的悲傷了起來。 伏身叩首,哽咽著說道。 “臣雖生于蠻荒之地,但父母卻都是北直隸人,父李天正原羽林前衛曉軍營總旗官,母親徐氏乃一隨軍廚娘。” “正統十四年,北方韃靼來犯,九邊各鎮告急!而帝國當時的兵力都因為洪武年間在西南叛亂的逆賊思倫發的后代思任發,在麓川再次發起的叛亂而集中在南方,而西南戰事未平,貴州湖廣苗亂又起!二十萬帝國精銳和新遠侯王驥深陷西南群瘴之中。” “而北方邊關告急,朝廷竟一時無兵可調,不得已下,天子只得親率京中未隨新遠侯南征的京軍余部御駕北征,我父亦追隨成國公朱勇隨軍護駕擔任前鋒,但鷂兒嶺一戰,我軍慘敗,四萬將士近乎全軍覆沒!” “家父僥幸逃回京城示警,隨即便聽到土木堡大駕失陷的噩耗傳來……后天順初年英宗復位,我父因護駕不利,使天子北狩,舉家被打入賤籍,發配西南。” “但我父母并非貪生怕死,有意茍活,實在是北虜得妖法加持,來去如風,縱然我父想要死戰都無處可去!還望陛下明鑒!” 聽著面前李延年的哭訴,眾人沉默。 正統朝西南麓川戰役整整打了九年。 雖然最后成功平定,但帝國的精兵強將卻也疲憊不堪。 緊接著便是湖廣貴州苗亂,大軍又深陷西南群山毒瘴之中。 “……” 朱厚熜默然。 “因罪被貶為賤籍,發配西南,被宗族視作恥辱,名字也移出了祖廟,我父因此憂憤而死,臨終前祈求希望將尸身埋葬在鷂兒嶺,以全生前未竟忠孝之節,還望天子恩準,容我遷父母衣冠葬于祖廟!” 朱厚熜輕輕點了了點頭。 李延年見此大喜。 “你自己沒有什么想要的嗎?” 朱厚熜問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