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首輔楊廷和與內閣群僚請世子以皇太子禮,由東安門入居文華殿,擇日登基!” 京城之外,百官迎駕! 京軍各營傾巢而出。 手執令旗的騎士一人接著一人奔馳在從京城至良鄉的道路上。 甲士佇立,此時正是午時,頭頂大日高懸,道路兩側甲光蔽日! 車窗外馬蹄踏動,千軍萬馬同時奔馳而來。 馬蹄踐踏大地,真如地動山搖一般。 聽著車窗外禮部官員高聲宣讀的內閣旨意。 朱厚熜看著眼前的胡須發白的老人,臉色如常,笑著說道。 “看來還沒進京城,有人就想給我等一個下馬威了!” 面前之人正是時任江西按察使,原王府左長史的袁宗皋。 與解昌杰不同,其是興獻王潛邸之臣,弘治年間就跟著興獻王就藩安陸。 是興獻王的心腹,深受王府上下信任,自然,朱厚熜繼位的詔書一經昭告天下,蔣母就派人將他從江西火速叫了回來。 “陛下繼位,上承太祖遺訓,下承萬民之心,天下臣民,莫不東望翹首以盼天命有歸,朝中幾個不軌之徒又怎能阻擋。” 面前的袁宗皋侃侃而談,但卻盡是對朱厚熜的吹捧。 巧了,爺就愛聽這個! 實際上,袁宗皋自己卻是有苦難言。 他自認自己不是個靠花言巧語蒙蔽圣聽的佞臣,實在是如今看來朱厚熜遇到的局面太過于棘手。 張太后把持后宮,楊廷和權傾朝野,地方藩王也蠢蠢欲動。 而且皇帝還小,萬一哪天受到了挫折,一氣之下不干了怎么辦。 要知道先皇詔書已經傳遍了天下。 若真到了那個地步,豈不讓朝廷在天下人面前成了笑柄。 這讓這些迎駕的官員在沉默中默契的達成了一致。 對待小皇帝,還是要多鼓勵的好! 免得到時候大家都下不來臺。 這才此時,駱安來到朱厚熜車外。 朱厚熜點了點頭。 駱安會意,立刻策馬飛奔向傳旨的禮部侍郎藍章。 厲聲喝斥。 “世子口諭:遺詔以我嗣皇帝位,非皇子也!” 聽見這話,城墻上的楊廷和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 明顯是有些緊張。 身旁的蔣冕不免暗暗擦了一把汗。 生怕二人在大庭廣眾面前起了沖突。 “況且,天命更迭,皇權存續乃我家事!爾一閣臣,安敢妄言皇統之事?可有太后懿旨!” 駱安回馬,再次對著面前文武百官呵斥道: “可有先太后懿旨!” 是的,關于皇帝該不該過繼給張太后,皇帝跟孝宗叫爹還是叫叔叔,對自己親爹是叫爸爸還是叫大伯,那都是朱氏家事。 又不是換皇帝,哪有內閣連這事都插手的道理。 若想插手,非要有太后懿旨不可! 可……太后懿旨呢? 此時,見駱安叫了數遍司禮監那邊都無人應答,楊廷和才意識到了不妙。 說好的太后懿旨和張太后對于皇帝遺詔的解讀,如今都去哪了? 而他不知道,在太后居所的慈寧宮中,張太后看著眼前這個剛剛被不知何人送到殿外的蛇形玉佩。 正是其弟弟張延齡所佩戴的那一個。 在殿外楊廷和的使者一聲又一聲的痛哭哀求的催促中,默然不語。 張延齡出事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