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明軍士兵的功勞要想得到朝廷的認定,除了自己軍隊的直屬長官的同意之外,還要接受記功官,多是朝廷派往各地監察御史的審查,看看軍隊有無上下串聯,虛報軍功的情況。 “……” 駱安看著眼前這個精神飽滿的朝廷命官,沉默片刻,道。 “是我家某位長輩的子侄,略懂些周易占卜之術,想要看看那趙家人的尸體,為朝廷盡些綿薄之力?!? “倒是青年俊才?!? 劉源清見駱安睜著眼睛跟自己說瞎話,卻也不拆穿,就只是露出了一個了然的微笑,這樣徑直的陪著他演了下去。 “在下還有公務在身,就不多留了?!? 臨別時,從手下分出兩個差役給陸松帶路,又轉頭說道。 “最近海鹽受??芮忠u,人畜死傷無算,朝廷已下旨抽調各地精壯,編練鄉勇保土安民,此事還需王府多多助力。” “為朝廷辦事,是我等應盡之責,先王妃和長史已經商量過,明日便將人手送達,還請劉御史放心?!? 駱安沉聲說道。 “甚好!” 劉源清一笑,又不留痕跡的看了一眼駱安身后那臺包裹的嚴嚴實實,明顯是不想讓知道里面之人身份的車架。 眼眸中閃過了一抹思索。 他自然猜到了車架中人的身份。 畢竟剛剛那少年的聲音自己可是聽的一清二楚。 若是以往,作為靠著平定藩王之亂晉升的朝廷官員,他自然要厲聲訓斥此種藩王插手地方政事的僭越行為,然后上稟朝廷對王府進行處置。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 正德皇帝御極天下已有十六載,可如今膝下竟然連一兒半女也無。 自從南巡落水之后,便纏綿病榻,獨居深宮,不見朝臣。 而最近又傳出其病情惡化的消息,張太后暗中數次秘召首輔楊廷和入宮謀劃。 實在不能不讓人浮想聯翩。 劉源清已經從地方入京快兩載,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在進賢縣在府邸堆滿柴火,拉著妻兒準備一旦城破,便引火自焚,以身殉國的愣頭青了。 天下之事錯綜復雜,明廷內部也是派系眾多,爾虞我詐。 如此庸俗之景,徑直打碎了昔日尚且天真的劉源清對明廷這些名滿天下的“天上人”的所有幻想。 如若正德皇帝真的一病不起,那么按照太祖遺訓,皇位自然就又該移交給憲宗一系。 也就是朱厚熜父親興獻王和孝宗皇帝的兄弟宗族。 但如今太后強勢,在孝宗時就有所謂“獨寵后宮”的說法,其兩個兄弟更是紛紛封侯,視昔年太祖立下的皇明祖訓‘外戚無功不得封濫’如無物,堪稱榮寵之至。 以張太后及其宗族的強盛,又豈會容忍一位壯年之主。 而且按照法理……這位興獻王之子,也是繼嗣名單上最靠前的那幾人之…… 更何況,如今的首輔大人,雖貴為帝師,但真的會樂于見到帝國再有一位如正德皇帝那般年富力強的天子統御這個帝國嗎? 劉源清不敢再細想下去。 聽說這位興獻王世子天性純良。 不光是侍奉死者甚恭,對待母親也是十分恭敬。 或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想到這里,他不禁啞然一笑。 如今南方??芩钠?,倭寇襲擾,人民不堪其苦。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