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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圓昨晚翻過來覆過去,一宿沒睡好。
昨天的時候,胡局生怕他惹事,打電話把他從押運處喊到了辦公室叮囑了一番。
方圓心情很不好,甚至可以說很壓抑,卻也知道胡局說的在理。
昨天下午方圓已經(jīng)通知了高立德,今兒一大早一塊去糧食局開會。
高立德不知道會議的內(nèi)容,但不妨礙他一大早把自己收拾的精神煥發(fā)。
作為一個廚子,什么時候參加過這種規(guī)格的大會?
唐植桐對此一無所知,起床后打開房門換換空氣,在門口伸個懶腰,哼著小曲兒:大姑娘美啊,大姑娘……
道家有言:陰陽調(diào)和,健康長壽。
至于真假,唐植桐并不清楚,只是這個調(diào)和的過程和余味挺讓人心情愉悅的。
“哼的什么?怪好聽的。”小王同學(xué)攏了攏頭發(fā),扎了個把子,也走了出來。
“亂哼的。”唐植桐打哈哈,這種淫詞艷調(diào)離問世還早呢,不過還有更露骨的,比如“白花花的大腿,水靈靈的……”,還是不哼給小王同學(xué)聽的好。
“媽,昨天光顧著高興,忘記跟您說了,今天副食品店有伊拉克棗賣,每戶限購兩斤。您去買回來,還是我請假?”吃早飯的時候,小王同學(xué)想起伊拉克棗的事,趕忙說了出來。
“我買就行,這點事不值當(dāng)?shù)淖屇阏埣佟!睆埞鸱纪纯斓拇饝?yīng)下來,伊拉克棗,家里還有一些,盡管甜,并不算多好吃,但好歹也能當(dāng)糖吃,省糧食呢。
“媽,頂格買,有這東西供應(yīng)的時候可不多。”唐植桐在一旁提醒道,生怕親媽摳摳索索,等再想去買的時候,嘿,沒了!
“知道了,放心吧。”張桂芳瞪了兒子一眼,咋就這么不放心自己呢?
唐植桐嘿嘿一笑,又開口道:“媽,我打算過兩天去趟大伯那邊,肯定帶糧食回來。您可別因為我借給劉張氏兩斤糧票,就舍不得吃。”
“知道了,你一個大老爺們,婆婆媽媽的。”張桂芳這回沒再瞪兒子,因為被他猜中了……
“媽,我聽說元旦還會額外發(fā)一些票,您按定量吃本來就吃不飽,可千萬別省。”小王同學(xué)在一旁幫腔道。
“嗯,嗯,好,你就放心吧。”張桂芳笑瞇瞇的應(yīng)了,跟對待兒子的態(tài)度云泥之別,放不知道的人眼里,肯定會以為唐植桐是門女婿。
吃完早飯,排隊的排隊,學(xué)的學(xué),班的班。
方圓和高立德前后腳進入會場,方圓坐前面,高立德坐后面。
“老方,坐這。”蘇慶祥來得早一些,看方圓正搖頭晃腦的找位置,知道他不怎么識字,索性舉手示意。
“你來的挺早啊。”方圓確實在找位置,確切地說是找人,只要找到自己認(rèn)識的郵電系統(tǒng)的人,位置也就確定了。
這種會議提前通知各單位不假,但也知道有些級別高的一把手、二把手不會出席,所以前面的位置都是按照單位來劃分的。
“,我住的離這邊近一點,占了個便宜,出門還真不算早。來,抽煙。”蘇慶祥從口袋里掏出煙來,散給方圓一顆。
會場里熙熙攘攘的,抽煙的不在少數(shù)。
離公共場所禁煙還有幾十年時間,現(xiàn)在莫說是這種會場,就算會堂也是照抽不誤,不光自己抽,還散煙給國外來的友好人士,拉人家一塊抽。
方圓點煙,悶頭抽,也不說話。
蘇慶祥今兒是代表胡局來的,他知道方圓的性格,怎么一個“莽”字了得。
去年之所以從轉(zhuǎn)運處降級調(diào)動到押運科,就因為當(dāng)場批評相關(guān)領(lǐng)導(dǎo)關(guān)于“七報八信”的安排。
這種品格難能可貴,但也得分場合。
蘇慶祥生怕今兒方圓再玩這么一出,抽了兩口煙后,緩緩道:“老方,咱倆也算老相識了吧?”
“勸我?省省吧。”方圓氣不順,斜了蘇慶祥一眼,懟道。
“行,你有原則,你護犢子,但你不能光堅守你的原則吧?也得為市局想想吧?誰又想這樣?這不是沒辦法嗎?”蘇慶祥急了,回懟道。
“我知道,我服從安排,就是心里不得勁。”方圓狠嘬了一口煙,過了一遍肺,然后猛然吐出,將煙屁股狠狠地懟進煙灰缸,悶聲道。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看方圓心里有數(shù),蘇慶祥也就不再勸,至于方圓心里的別扭嘛,不勸。
不一會的工夫,會場陸陸續(xù)續(xù)坐滿了人,糧食局的人從后臺魚貫而出,坐在了主席臺。
待諸人都坐定后,坐在主席臺中間的領(lǐng)導(dǎo)先用手指敲了兩下話筒,喇叭中傳出“砰!砰!”的動靜,會場隨即安靜了下來。
“嗯!嗯!”隨著一陣清嗓聲,會議正式開始。
“各單位、各系統(tǒng)的同志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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