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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飯,唐植桐護送兩個妹妹上學,小王同學則跑了趟椿樹胡同,把川蜀泡菜放下。
一來到郵電學院,唐植桐就迎來了麻煩事。
“唐老師,陸滟同學昨天不小心把裝兜里的飯票給洗了,你看這事……”羅志平將唐植桐拉到教室外面,單獨講道。
“洗了幾斤的?”唐植桐是知道陸滟的,就是跟羅志平眉來眼去的那個,不過一聽是飯票的事,還是立馬頭疼起來。
“剛發的下個月的,連帶這兩天的,都在兜里揣著呢,換洗衣服的時候,光顧著跟同學說話了,把這茬給忘了。”羅志平道出前因后果,這事本來應該陸滟自己找生活委員說,但由于他倆最近眉來眼去的,陸滟第一時間找到的是羅志平。
羅志平覺得自己義不容辭,就主動把這事攬了過來。
飯票是生活委員的負責范圍,羅志平于情于理都得先找唐植桐商量。
“總不能一張都沒剩吧?那些洗了的,揉成團的紙渣子也行。”唐植桐頭疼歸頭疼,但也不能不管,卻也沒有全信羅志平的話。
熟歸熟,借錢都可以,但飯票上得非常謹慎。
魯樹人先生教育我們說:我向來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揣測別人。
人心隔肚皮,萬一陸滟是借了洗掉的名義,想套學院或者利用其他同學的同情心的飯票呢?
“還能認出來的有十來斤,其他的都殘缺不全了。”羅志平撓撓頭,說道。
“那先用著這十來斤,我琢磨琢磨怎么處理。老師來了,咱先上課,等下了課再說吧。”唐植桐眼看著老師已經進了教室,跟羅志平呶呶嘴,說道。
上課的時候,唐植桐試圖找陸滟同學身影,但由于女生大多在前面,也看不到正臉,遂作罷,正兒八經的聽起課來。
一直到兩節課上完,同學們紛紛回各自教室自習,唐植桐才看到陸滟,羅志平領著過來的。
“唐老師……”陸滟雙眼紅腫,走到唐植桐面前停下腳步,雙手捏著衣角,猶如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打了個招呼后,又忍不住低聲抽泣起來。
“陸滟同學,先別哭了,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你先把飯票給我看看。”這得虧是羅志平在場,要是只有陸滟,唐植桐高低都得再拉個同學在場避嫌。
陸滟一聽,雖然眼淚沒止住,但好歹沒失了智,從口袋里掏出一塊手帕,一層層的打開,遞給唐植桐。
唐植桐接過來,仔細檢查了一下,確實是水泡過的,上面的幾張,字跡已經不是那么清晰,但好歹能辨認,都是12月份的。
下面的就是一些挑出來的殘缺飯票,有的只剩一個角;有的只剩中間的面額,有“壹”、“貳”字樣;有的僅剩了“當月有效”的字跡。
從字體及印刷顏料來看,這些確實是前兩天剛發的飯票。
學院發的飯票,跟四九城百姓發的糧票在紙張材料上差不多,都不怎么樣,和“滿天飛”沒法比,那個用的紙張材質堪比紙幣,簡單過水、甚至揉搓都是沒有問題的。
“洗爛的紙渣子,還有嗎?”唐植桐一直翻到最后,也沒見碎渣子,可別小看碎渣子,飯票的印刷紙張跟常見的紙并不相同,如果留有紙渣,好歹能證明全部飯票都在這了。
陸滟搖頭,眼淚又開始往下掉。
看到她這副模樣,唐植桐已經信了七八分。
“挑出來這些后,那些已經爛的不像樣了,不少碎末也隨著水淌進了下水道。”看陸滟不開口,羅志平主動解釋道。
“陸滟同學,你當時洗衣服、挑出飯票的時候,有其他同學在場嗎?”唐植桐朝羅志平點點頭,又問道()
“有,長玲姐在。”陸滟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淚,鼻鼻齉齉的說道。
“行。那咱先回自己教室,我找柳長玲同學了解下情況。”唐植桐將手帕又包了包,還給陸滟。
“唐老師,那這事……”羅志平把這事看的比自己的事都重要,迫不及待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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