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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吃水餃,行不行?”唐植桐自然知道妹妹的用意,這是在提醒自己該準(zhǔn)備改善生活了。
“行,什么餡兒的?”鳳芝忙不迭的點頭應(yīng)下。
“肯定會有肉,放心吧。”唐植桐咧嘴朝妹妹笑笑,他打算吃鲅魚的。
北風(fēng)刮了一下午,氣溫降了下來,照這情況來看,無論明天下不下雪,明天的氣溫都能使鲅魚保鮮。
鲅魚是個好東西,說是魚肉,其實蛋白質(zhì)含量很高,而蛋白質(zhì)又是人體所必須的一種東西。
眼下已經(jīng)有部分地區(qū)的百姓浮腫,從醫(yī)學(xué)上來說是缺少蛋白質(zhì)造成的。
唐植桐嘆口氣,人啊,最可怕的就是想法跟能力不匹配,明明是個沒什么能力的普通人,卻有著一顆悲天憫人的心。
唐植桐自嘲的想,感同身受、袖手旁觀、悲天憫人、麻木不仁能同時出現(xiàn)在自己身上。
隨后搖搖頭,將紛雜的想法甩出腦外,還是顧好家人最重要,雖然家里卡著定量吃,但肯定不能讓家人缺了蛋白質(zhì)。
翌日,11月28日,星期六,小雪。
在西北風(fēng)的催促下,一大早,天空中飄起了小米粒大小的雪花,院子里猶如鋪上了薄薄的一層棉紗。
這種雪其實很滑,上班的路上,唐植桐看到好幾個小孩子背著書包,興高采烈的打出溜,摔倒了也不會沮喪、哭泣,嘻嘻哈哈的站起來,拍拍沾在屁股上的雪片,繼續(xù)打滑前行。
唐植桐看在眼里,心里也舒坦了些,困難擺在眼前,但怎么樣都要過,愁眉苦臉是一天,高高興興也是一天,不如選個自己舒服的過法。
谷漫蒼就是如此,明明家里很困難,但臉上已經(jīng)不再愁眉不展,而是拉著盧石在宿舍樓里支了個小攤。
小攤是經(jīng)過宿管大爺許可的,代價是一盒煙。
小攤旁邊有個凳子,凳子旁邊是墻,墻上貼了張報紙,上面有毛筆字寫的:“免費理發(fā)”。
推子、白布、梳子是兩人合伙買的,前兩天已經(jīng)在宿舍里互相拿著對方練過手。
盡管理出來的效果不是很時尚,但勝在不花錢。
大學(xué)生的家庭條件并不是人人都能得去,像羅志平、路堅等人會選擇去理發(fā)店,但更多人樂意選擇這種免費的。
說免費,其實也并不是完全免費,確實不收錢,但頭發(fā)卻是留下了。
倆人打的是頭發(fā)的主意,攢起來塞床底下,等攢多了拿出去賣。
男人的頭發(fā)短,盡管不如大姑娘的長辮子值錢,但勝在眼下男同學(xué)的頭發(fā)都很茂密,積少成多,未必不是一條生財之道。
幾十年后,很多人肯定都聽說過頭發(fā)醬油,這東西眼下也是有的,而且寫成了論文,發(fā)表在《浙江化工期刊上,生產(chǎn)過程非常完整,就差手把手的教了。
物資匱乏,人們積極探索用生活廢料生產(chǎn)化工產(chǎn)品的可能性,這件事是值得肯定的,不能拿幾十年后的眼光來批判。
唐植桐看到后,也終于知道那些雞毛啥的,到底去了哪……
雪花稀稀拉拉下了大半天,愣是沒一指厚,不過氣溫更低了。
從押運處回家的時候,唐植桐用佟旺給的麻袋,裝了一條十多斤的鲅魚。
魚是敲死的,在麻袋里面偶爾還有點抽搐,唐植桐想的就是利用路上的時間讓鲅魚死透氣。
什么新鮮、活鲅魚等賣點,只是忽悠佟旺多掏錢的理由,在自家肯定不能這么浪,小王同學(xué)見識還是不少的。
天冷,魚的腥味不明顯,唐植桐就這么堂而皇之的將麻袋帶回了家()
“這是鲅魚?這么大一條?”張桂芳看到唐植桐從麻袋里掏出鲅魚來,有些吃驚,往年副食品店也會有鲅魚出售,但個頭都沒這么大,大點的也就兩斤來沉的樣子。
“嗯,咱兩家吃,去頭去骨去內(nèi)臟,也沒多少。”唐植桐盡量魚往小了說。
“你打算用這個包餃子?”張桂芳沒有再糾結(jié)鲅魚的個頭,而是關(guān)心起了餃子餡。
“對,咱今兒吃鲅魚餡的餃子。”唐植桐肯定道。
“鲅魚能包餃子嗎?”張桂芳不無擔(dān)憂道。
“能包,您放心吧。我同學(xué)有海邊的,他說他們那就用鲅魚包,可好吃了。”唐植桐又無中生有了個同學(xué),拿莫須有的話來糊弄親媽。
“行,那我去和面。”聽兒子這么說,張桂芳不再堅持,回了屋。
至于鲅魚的來源?張桂芳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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