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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待一甩衣袖前面走了，心里直嘀咕：都是神仙，差別怎么那么大？梅先生就那般端莊，這個就沒個正行，跟撒歡的野馬似的！從前那股子高傲冷淡勁哪里去了？

    黑暗中傳來細(xì)微的衣物摩擦聲。莫待與雪凌寒同時喝道：“誰？”

    一道黑影閃過。雪凌寒?dāng)堖^莫待，提步就追，沒幾步就出了巷道。巷道的出口正對著大街，街上人來人往，上哪兒找去？兩人沒察覺到那人的殺氣，猜想他多半沒有惡意，便撂開不管，一路轉(zhuǎn)回鳳來客棧。

    后花園里，謝輕云和顧長風(fēng)正站在樹下聊天。見兩人聯(lián)袂而來，謝輕云的笑淡了些。顧長風(fēng)一如既往，看不出有何變化。

    莫待晃動勾在手指上的酒壺：“一顆金豆子一壺，誰買？”

    顧長風(fēng)笑道：“公子……”

    “行，行！這一聲就值一顆金豆子。謝三公子，你呢？”

    謝輕云搶了酒壺就跑：“我沒錢！”他打開酒壺聞了聞，臉色微變，“哪來的？”

    莫待很是得意：“路上撿的。”他將夜遇兩位老人的事大致說了，拍著顧長風(fēng)的肩膀道：“這么好的東西可不能讓它失傳了。只是如今要在鳳梧城尋一對滿足條件的老夫妻，怕是沒那么容易了。你盡力試試，如果能成，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顧長風(fēng)道：“是。我保證不讓它失傳！”

    雪凌寒道：“你少操點心。我回房了。”

    等他走遠(yuǎn)了，莫待徐徐吐出一口氣，一個勁搖頭：“神仙啰嗦起來真是誰也擋不住。”見謝輕云對著酒壺出神，笑問，“咋了，舍不得喝么？”

    謝輕云笑了笑：“我在想魔界哪個地方的梨花最多最美最香。”

    夜月燦翻墻進(jìn)來，神色慌張。他一把搶過謝輕云手中的酒壺，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理主人如何抗議，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大口，然后擦去額上的汗珠，十分舒爽地吹了口氣：“跑死我了！這酒是哪兒來的？真好喝！”

    謝輕云十指曲張，一副想掐死他的表情。莫待伸手?jǐn)r下，問：“你不是陪凌姑娘看熱鬧去了么？”他看了眼已跳上墻觀望的顧長風(fēng)，又問，“誰在追你？”

    “怪物！”夜月燦還想搶酒喝，一看莫待眼神不善，乖乖縮回手，“我說！”

    半個時辰前，百花門的弟子結(jié)伴上街看熱鬧。后來，一幫女弟子說要去買胭脂水粉和釵環(huán)首飾，便各自分頭玩耍。夜月燦和幾個師兄逛到賣煙火的攤點前，突然發(fā)現(xiàn)人群中一個全身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黑衣人正死盯著他看。他本不想理睬，誰料那人從背后抓出個渾身是傷的小孩，作勢朝地上甩去。他拔劍沖了過去，追著那人出了鬧市，一直追到女媧廟前。兩人還沒過招，周圍涌起陣陣陰風(fēng)，那些枯死的樹和石頭長出長長的胳膊，鬼哭狼嚎地向他撲過去。他奮力砍殺，怎么也殺不光除不盡，反倒越殺越多了。他知道遇上了邪祟，自己又不會符咒，瞅個空子拔腿就跑，一路狂奔才將其甩掉。他怕走正門驚了客人，只好翻墻進(jìn)。

    “你不是會御劍么？”謝輕云道，“千里之距轉(zhuǎn)眼就到，何須這樣辛苦？”

    “我嚇得都快尿褲子了，哪里還想得起御劍！就是御劍也得給哆嗦下來。”

    顧長風(fēng)見莫待面有不解之色，忙問：“黑衣人有沒有問你什么？或者他說過什么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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