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2-《風(fēng)雪長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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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云端忙給石中堂使了個眼色,暗示他別做無謂的爭論,以免多生事端。石中堂也是個老江湖,知道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不宜樹敵,便不再接話,只狠狠瞪著謝輕云。
來的人甚多。有聰明的,就有愚蠢的;有怕死的,就有作死的。這邊石中堂剛剛不鬧騰了,那邊就跳出來個瘦小的男子開始叫喚:“魔界和人間界向來是各為其主,各謀其政,井水不犯河水。謝三公子這么橫插一杠,到底什么意思?難道是想破壞這千年來的規(guī)矩么?”
“規(guī)矩在我謝輕云眼里狗屁不如。”
“不守規(guī)矩的人遲早被規(guī)矩懲罰。慕家就是因為不守規(guī)矩才會被滅門。罔顧皇命,勾結(jié)魔界,殘害百姓,聽聽這罪名,不就是不守規(guī)矩的下場?慕連城臨死前口口聲聲說他是冤枉的,我看一點都不冤!”
“滅門?”十三公子的身子晃了晃,一步步逼近說話的人。“你說慕家被滅門了?”
“是,滅門!慕連城和柳沉煙被挫骨揚灰,慕家上下亦被斬草除根!”
“江湖恩怨,不誅妻兒,不殺無辜,這也是規(guī)矩。怎么就被滅門了?”
“規(guī)矩?什么規(guī)矩?”小個子挖著鼻孔,陰陽怪氣地道,“勝者為王,王制定規(guī)矩。慕家敗了,拿什么跟王講規(guī)矩?”他嚯嚯冷笑,將摳出的鼻屎搓成球,彈出老遠。
十三公子沉聲道:“照你這說法,慕家是雞犬不留了?”他的臉本就十分蒼白,這陣子更是白得瘆人,活脫脫一個白無常。他揮出一掌,奪過霜月,舉劍就刺。“既如此,納命來!”
謝輕云忙縱身閃開,避開霜月的鋒芒:“喂,有沒有搞錯?連我也打?”
十三公子根本不答話,反手又是一劍。頃刻間,地上就多了幾具尸體。小個子功夫不高,腿腳倒快,連滾帶爬地躲到了高手背后。端木云端見狀,忙挺身上前,擋下了十三公子的攻勢。眾人隨即一擁而上,使出看家本領(lǐng)將他圍在中間。
謝輕云喝了口酒,搖頭嘆道:名門正派總是自詡清高,目中無人。又說我魔界中人骯臟污穢,百般踐踏與輕視。依我看,大家都挺臟。只不過,我們臟的是臉,你們臟的是心。他看見一把劍劃破了十三公子的手背,心里一緊:為了一個死人,何苦?他不想再看下去,邁步朝山下走去。突然,一股涼風(fēng)帶著殺氣直奔他后腦勺。他放低身子,側(cè)身閃開,回頭就是一掌,結(jié)結(jié)實實拍在了偷襲者的胸膛上。
只聽得一聲悶哼,一蓬溫?zé)岬难戤?dāng)頭而下,落在謝輕云淡藍色的衣衫上,如點點落梅,煞是好看。定睛一看,施襲之人竟是十三公子。
“我……”謝輕云的一句話剛起了頭,十三公子已借著他的掌力落腳到了崖邊。他本來想說:我不知道是你。又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便定定地看著十三公子,看他遠遠地將霜月擲過來。
端木云端不喜歡殺戮,尤其不喜歡這種趕盡殺絕的做法。慕家再有錯,也不該誅殺無辜的人。見十三公子棄劍空手,知道他已無心戀戰(zhàn),只求一死,也就收了手,靜觀其變。
在這場混戰(zhàn)中,石中堂又折了好幾個徒弟。他劍指十三公子,幾乎已是氣急敗壞:“魔頭,看你還往哪里逃!”
他的劍還沒到十三公子身前,就被霜月?lián)跸拢骸澳阆梗繘]見他不想打了?”
石中堂吼道:“他殺了這么多無辜的人,說不打就不打?做夢!你滾開!”
十三公子抓了把雪,擦拭手上的血:“無辜?死的這些人哪個手上沒有幾條人命?你說他們無辜,他們不該死,那慕家的人就都該死么?九公子天生羸弱,一心只鉆研琴棋書畫,從不過問江湖事。他有什么罪?就因為生在慕家所以他就該死?你們殺他的時候怎么沒想過他是無辜的?”任憑他如何忍耐,他的聲音還是流露出了憤懣與悲傷,但那股柔韌之力和王者之氣,依然在。
一道如練的劍氣伴隨著一道柔淡的青光凌空而來。眾人只覺眼前一花,雪地里便多了個人。他身長玉立,容貌俊逸出塵,一身淺青色的衣衫簡素至極卻又不失高貴華美。他靜靜地站立,不言不語,深如寒潭的雙眼在人群中來回搜尋,像是在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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