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古老栓愣在原地,冷峰回過頭:“怎么了”
古老栓尷尬的笑了一下,用袖子擦了擦沾滿灰塵的胡子,把大衣往身上拎了拎,擺擺手:“沒啥沒啥,你走后,沒人再叫我老栓叔了,怪想的,走走走,這雨一時半會還聽不了,去值班室喝一杯”
冷峰這完全是湊巧了,叫他老栓叔……完全是因為電視劇里不都是這樣么?!
古老栓是山東人,但是在北平附近地區,都是叫栓爺的,彼此稱呼爺,是老北平留下的習慣,就算不是滿人,也都是這么稱呼的,只有那個在古老栓孤身一人在保定府當值班列車員的時候,才讓冷峰這個被他收留的快餓死的孩子叫自己栓叔,這是山東人的習慣,叫叔,這樣親。
來到列車員的值班室,狹小的屋子里,一個隔斷,一張床,一個小桌子,一個燒煤的爐子,墻上掛著雨衣,一個備用的煤油燈,床底下一口樟木箱子,這些就是古老栓的全部家當了。
“來來來,早晨剛炕好的燒餅,一直熱著呢,嘗嘗,記得你以前最愛吃的”古老栓從爐子上,取下兩個烤的焦脆的燒餅,遞給冷峰。
冷峰坐在小桌子前面,掰下一塊燒餅,放進嘴里,焦脆的燒餅里濃濃的煤味狠狠嗆了冷峰一下。
“咳咳”這個味道太熟悉了,在車頂的時候,冷峰鼻孔里嘴里的味道,比燒餅的煤渣味,濃一百倍都不止。
古老栓笑了兩下:“忘了,忘了,你現在早就是大探長了,對了,我這里啊,有個好東西,嘿嘿,等著”說罷,古老栓撅著腚從床下把那口死沉死沉的樟木箱子拽出來,打開來,拿出一個綠皮東西。
放到桌子上一看,是一個軍用罐頭。
“來,嘗嘗!上次啊,有個軍列從這停,我跟一個營長是老鄉,嘿,他給了我一個,一直沒舍得吃,現在遇到貴人了,來,打開”古老栓顯然不會鼓搗這個圓咕嚕的罐頭,不知道咋弄開。
冷峰連忙說:“老栓叔,不用不用,這東西稀罕,留著吧,燒餅挺好吃的,好久沒吃到這個味了,我這是在過山洞的時候抽煙被鎖的外面了,讓煤砟子嗆得”
古老栓拿著長煙袋鍋,一邊抽煙,一邊看著外面的雨,又瞅瞅冷峰,問:“你幾年前,就去金陵了,起先還給你栓叔我寄信,可是一年以后,咋就沒了音信了呢?我托人打聽了,也沒打聽到,你這幾年,去哪了?”
冷峰:“說來話長,這幾年,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弄的我措手不及,不過,也沒什么,聽上峰的就是了,上峰讓干什么,就干什么唄”
古老栓連連點頭:“對著捏,對著捏,想你從北平走呢,還以為你學人嘎(人家)走西口了呢,想不到吃了警察這碗飯,你回北平當探長的時候,嚇了我一跳呢”
冷峰吃了半個燒餅:“栓叔你這笑我呢,北平是哪,天子腳下,那叫啥來著,扔個磚頭都能砸到個紅頂子(滿清時期官員的代稱),我這個探長,就是個衙門的捕頭,上不得臺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