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應(yīng)對-《德意志涅槃》
然而現(xiàn)在,雷德爾卻是給了方彥一個將計劃提前實施的機會。升任中將司令的雷德爾此刻已經(jīng)成為了德國海軍當中的核心掌權(quán)者之一,即便是問鼎總司令寶座,從歷史層面上看也只是時間的問題。如果方彥能夠抓住這次機遇,獲得他的另眼相看,那么無論是今后的軍職升遷、還是對海軍施以全方位的影響和改變,都能依靠雷德爾的支持而極大減少這其中所遇到的阻礙。
晉升的事情倒也還罷了,畢竟方彥現(xiàn)在還只是一個剛剛開始接受訓(xùn)練的軍校生,即便是有雷德爾的賞識,也不可能邁過這三年的過程,一步成為令無數(shù)普通士兵羨慕的軍官少尉。目前讓方彥所在意的,還是借助這次機會對雷德爾的意志產(chǎn)生影響,從而改變德國海軍在魏瑪時代的力量建設(shè)。當前已經(jīng)是1925年的年初,德國海軍的第一次戰(zhàn)后擴軍浪潮很快就要隨著道維斯計劃的不斷推進而呼嘯到來;雖然此時的德國海軍仍舊處在《凡爾賽合約》的嚴格限制之下,空母、大型戰(zhàn)列艦、潛艇等關(guān)鍵兵器一個都不能建造,但這一階段開工的巡洋艦和魚雷艇,卻也能夠成為未來艦隊當中的有效輔助力量。此時的少年方彥顯然還不具備直接影響到這一進程的能力,而借助雷德爾之手便顯然是最為理想的情況了。他本人在艦艇設(shè)計上所開的種種外掛,其受益者不應(yīng)該只是意大利海軍;德國海軍在重建過程中所建造的每一艘艦艇,都應(yīng)當在他的開掛下得到一次質(zhì)的強化!
一念至此,方彥心中不禁怦然大動。在看向雷德爾的目光中,他隱隱露出了幾分熱烈的神色,仿佛看到了一株能夠讓自己攀援依仗的參天巨木。盡管這種到處都需要傍大腿的行為,讓方彥這個年輕的穿越者靈魂很是感到有些自尊受損,然而在當前形勢使然的情況下,他也只有暫時將那顆不羈的心靈深深埋藏。現(xiàn)在他的依附于人,是為了讓自己的羽翼能夠以最快的速度豐富生長,等到徹底完成蛻變之后,無論齊亞諾也好、雷德爾也罷,都再不會需要方彥來為之仰望。
在學(xué)員和軍官齊刷刷的敬禮當中,結(jié)束授業(yè)的雷德爾離開了這間會議室。而不出方彥意料的,矮壯少校隨即宣布今天夜晚不再安排有統(tǒng)一的訓(xùn)練,這使得學(xué)員們能夠有足夠多的時間來盡情發(fā)散自己的思緒,完成雷德爾所要求的那篇關(guān)于德國海軍未來發(fā)展的文章。返回宿舍的方彥一遍遍回顧和整理沉淀在自己記憶里的各種認知理念,一絲自信的笑容漸漸從他的嘴角浮現(xiàn)而出。感受到自己腦中澎湃的知識瀚海,方彥再不遲疑,當即將“自己的”理念毫無保留的傾瀉了出來。
盡管龐大艱深、與各個領(lǐng)域都有著密切關(guān)系的海軍戰(zhàn)略,絕不是方彥在短短幾個小時內(nèi)就能夠盡言大義的,要知道馬漢那本卷帙浩繁的《海權(quán)論》也不過只是揭開了海洋這幅宏大畫卷的其中一小頁;然而對于在這一領(lǐng)域早已胸有深壑的方彥而言,要想在有限的篇幅里寫出一篇足夠吸睛的璀璨文章,卻也是完全沒有絲毫的難度。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過去,方彥已經(jīng)完全沉浸在了自己對德國海軍戰(zhàn)略的嚴整認知構(gòu)架當中。當他最終放下筆的時候,只覺得精神豁朗,酣暢淋漓,自己長期壓在心中的意念終于得到了一次等待許久的宣泄。
“這樣應(yīng)該怎么都能吸引到雷德爾的關(guān)注了吧?”將自己的論述又從頭到尾的閱讀了一遍之后,方彥用只能讓自己聽清楚的聲音喃喃開口道。為了達到這一目的,他在之前的近3個小時里可謂是傾盡了全部解數(shù),并最終凝聚出了一篇此刻讓他自己讀起來都感到邏輯嚴謹細密、行文整整有法的璀璨作品。在文章的第一頁寫上自己的名字之后,方彥便將這幾張裝訂好的“投名狀”交到了盧卡斯上校的手里;走出后者的房間,方彥深深吸氣,臉上露出了濃郁的喜悅期待的神情。
令方彥所不知道的是,他實際上是最后一個交出這份作業(yè)的人。單純的軍校生們完全沒有方彥這么多的花花腸子,他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以此來博得身為中將的雷德爾的特別關(guān)注,只是憑著一腔年輕的熱血,在紙頁上盡情暢想德意志海軍的未來場景。不過即便是方彥知道了,他也只會是一笑置之,畢竟身為穿越者的他承擔著太重的責任和使命,而這些都不是身旁的同齡人所能夠意識和體會。
星辰隱匿,明月孤照,距離軍營不遠處的那幢普通的寫字樓里,始終都是軍服不離身的雷德爾,已經(jīng)收到了由盧卡斯送來的全部學(xué)員的文章作業(yè)。為了能讓這些年輕的軍校生們始終對德國海軍心存希望,已經(jīng)步入中老年的雷德爾,仍是相當拼的選擇了在臨近10點的當前進行批閱。他相信,憑借著自己的凝練評語、和中將司令的崇高身份,那些軍校生們必定會在接到自己詳細批閱后的文章時激動萬分,這樣他的這次使命也就圓滿的畫上了句號。
明亮的燈光下,雷德爾饒有興致的閱讀著眼前的一篇篇文章。不過早已經(jīng)站在峰岳頂端的他,自是不會去真正關(guān)注這些初生牛犢的乳啼夢囈;他只是像一名韶華逝去的長輩看向勇敢熱血的后輩,在感受到德意志精神的薪火傳遞之后所流露出會心的笑意。沒過多久,手中的文章便被他翻閱點評了十幾份,直到倒數(shù)第幾份,雷德爾的神情才在隨意中真正變得略微凝肅了起來。
“德國海軍當前以波、法兩國做為假想敵的情況,只是在被條約嚴重束縛力量之后的迫不得已;當有朝一日德意志掙脫這個萬惡的枷鎖時,英國海軍還將成為我們的頭號大敵……”雷德爾喃喃念著,眼眸中逐漸泛起了一絲贊許的神采。能夠明悟到這一層,證明這篇文章的作者是真正潛下心來研究了一番國家和海洋的相關(guān)戰(zhàn)略,這對于一個剛剛走進訓(xùn)練團的軍校生而言已是相當不俗的表現(xiàn)了。
“費恩·馮·施瓦茨么,光是如此,他就比軍隊里那幫眼睛只盯著波羅的海這片池塘的白癡高出太多了。”雷德爾掃了一眼紙頁左上角的姓名,微微點了點頭。實際上他此番之所以會讓學(xué)員們寫出這么一篇見解,除了強化他們對本國海軍的信心之外,另一個重要的打算還是想親眼看看這些人里面有沒有什么可塑之才。雖然之前盧卡斯已經(jīng)向他點出了幾個人,但雷德爾還是更愿意相信自己的雙眼;此刻他所看到的費恩,便顯然是盧卡斯此前所未曾提及的滄海遺珠。
在用心寫了幾句點評之后,雷德爾隨即將目光投向了下一份;過不多時,他的目光就又微微一凝。這篇文章竟赫然是從戰(zhàn)略層面全盤分析了公海艦隊在世界大戰(zhàn)期間的失敗因素,并最終將其歸結(jié)于德國統(tǒng)帥部和海軍高層,在戰(zhàn)前對這支艦隊的定位只是威懾,卻從來沒有真正制定出哪怕是一份與英國海軍開戰(zhàn)時的計劃。正因如此,這支龐大的艦隊才在戰(zhàn)爭的絕大部分時間里都只能呆在港口中生銹,并更是在最后滋生出了叛變,成為了推翻霍亨索倫皇朝的“11月罪魁禍首”。因此,新時代下的德國海軍必須避免這種給悲劇,只有從一開始就立足于敢于同強敵開戰(zhàn),才能真正實現(xiàn)艦隊的價值所在。
“奧托·施密特,訓(xùn)練團中綜合排名第一位……我很期待你在海軍戰(zhàn)略研究上究竟能走到哪一步。”雷德爾眼眸中光芒閃爍,輕聲開口道。在當前的德國海軍中上層軍官中,擁有這份見識的人絕不在少數(shù),然而此刻提出這點的竟然只是連基礎(chǔ)訓(xùn)練都還沒有完成的軍校生,這便委實令人感到驚訝震異了。雷德爾在閱讀了第二遍之后,才在其上提筆寫下了自己的評判;而他這次也足足寫了兩百多個詞匯,其心底也在這一過程中記住了這個名字。
“這一份是……約納斯·布羅姆,就是那個漂亮的小孩子么?”看到這個姓名,雷德爾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今天下午授課時的情形。學(xué)員當中有一個臉上稚氣未脫、藍色星眸特別明亮的高俊身影,使人一眼看去便難以忘卻,想來就是上次盧卡斯提到的那個海軍專業(yè)知識驚人豐富、且組織協(xié)調(diào)能力也異常出眾的布羅姆家的少年了。不知怎么的,回憶起今天下午情形的雷德爾,忽然發(fā)覺那名少年看向自己的目光較其他學(xué)員都有些不同;他的神色里雖然也有向往和崇敬,但更多的卻是理智和清醒,仿佛自己依托深厚功力的洗腦對他卻毫無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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