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拿你當工具人，對付五界圍攻用的，你別太依賴他。”鏡中，崇凜眉頭皺了皺，“和姬諳的記憶被抹除后，帝君就像變了個人，認識姬諳前可不像現在這樣冷冰冰，當初他繼位帝君，神界上下一片真心夸贊，再看現在，不知道那些事情的人都在嘀咕，說帝君怎么會變成現在這樣。”

    “不是因為幽憂棄憶這個法術存在的副作用嗎？”

    崇凜搖搖頭：“我研究過，這個法術是有些副作用，但和性情大變沒有關系，導致他如此，應該有別的原因。”

    商秋云喝了口酒，想著會是什么原因：“不管是什么，哪怕是和姬諳有關，他們兩也不可能恢復如初。”

    此時崇凜問了一句：“以你的能力，讓這位離暉帝君恢復記憶不難吧？讓他想起姬諳，兩人一見面，姬諳欣喜若狂，因果線跳出來的可能性已經很大了，為什么不直接些？”

    商秋云端著酒杯輕笑：“恢復記憶？想起姬諳？為什么要讓他想起來？我承認當年他對姬諳是真情，不顧身份放棄一切帶姬諳逃走是真心實意，可最后怎樣？”

    “這不能怪他吧。”崇凜說，“兩人的身份注定了沒有好結果。”

    “所以為什么要讓他想起一切？既然注定了沒有好結果，現在想起來又能怎么樣？再帶姬諳逃一次？然后結果又變成眼下這般，何必呢……”

    沉默片刻后，崇凜說：“這些不是你該考慮的事……你老實告訴我，對姬諳，你現在不光將她看成一個任務，一個過客了吧？”

    商秋云莞爾：“你最近，似乎……對感情這件事，了解的越來越多，解讀的越來越準確了。”

    “他們兩個的愛恨情仇，跟你有關系嗎？這種情況和你當初的也不一樣，好好的你共的什么情！”崇凜有些生氣。

    “我就是心疼姬諳，被關在無垢樓里，不知道哪天就會死，就會徹底消散，每天高興的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愛人，居然露出滿意的笑容。”商秋云低下頭，似乎有些醉了，“也是……她還能看一眼，一眼也好……”

    “你醉了。”崇凜喊來艾松和玉息，把商秋云扶去床上休息。

    感情這東西，他現在學會了如何解讀，身為局外人的解讀并不難，難的是明白和了解。

    他不了解姬諳此時是怎么想的，就像他不明白商秋云心里那根刺，怎么就能把她折磨成那樣。

    第二天商秋云醒來，還記得昨天和崇凜說起了什么。

    坐在床上愣了好久才回過神來。

    姬諳和離暉之間的遺憾，那些無可奈何，那些無法改變的命中注定，是讓她又共情了。

    她就是心疼姬諳，不忍心看著她走到注定的結局。

    她有辦法，可以讓姬諳擺脫一切！

    但這需要姬諳的配合，她心里還有離暉，還念著過去，還想著情誼，這樣不行，必須讓她和離暉反目。

    成不成仇無所謂，只要不再念及他們之間的感情，才能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