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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零章:不朽軍團-《一碗茶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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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祥老嫗攥起悄藏袖下的噴管,朝他臉上吹箭猝襲。亂發蓬松之人叫了聲苦,掩面而跌。嘴罩鐵絲籠具的長須老者拔出短刀,不顧臉腮穿箭苦楚,掙扎起身,從旁投刃急擲。慈祥老嫗中刀搖晃未倒,另一只衣管里甩出袖箭,射倒長須老者。

    車畔有個蒙臉的羅馬光膀漢子抬起長矛欲戳慈祥老嫗,卻被黑須老頭晃手亮刃,先劃一刀抹脖而過。羅馬光膀漢子捧喉踣倒,黑須老頭又扎一刀在其腦后,隨即從另一邊袖下滑出解腕尖匕,投去倏射長須老者后邊抬弓欲發之人倒地。

    眼見頃刻猝然動起手來。銀鬃稀拉的白面清俊男子揚臂說道:“大家都別沖動……”黑須老者轉朝其臉,抬腕發出袖箭,颼射其頰。

    臟發耷拉之人從肩后抽出飛刀連續拋投,蚊樣家伙見勢不妙,搶先拉我和長利跳避。圓臉胖子掏出一罐黑油溢灑之物,爬近點火投向車上,隨即被慈祥老嫗抬起吹管射倒。那罐黑油滾落車下,在圓臉胖子胯間燃燒。臟發耷拉之人颼投飛刀,將慈祥老嫗射翻在地。黑須老頭怒目投覷,揚袖甩出鐵葉鏢,蕩擊臟發耷拉之人摜摔于旁。

    銀鬃稀拉的白面清俊男子捂著胸口踣跪車畔,黑須老頭轉身又朝他甩出一支袖箭。自亦猝遭臟發耷拉之人從后邊投擲一刀扎倒,慈祥老嫗哀叫:“老伴……”忿轉吹管,噴箭射翻臟發耷拉之人。嘴罩鐵絲籠具的長須老者從血泊中拔出短刀,從旁投射其額。

    黑須老頭悲痛而起,抽出腰后之斧,拖著血痕,踉蹌前行,走去連劈長須老者幾下,直至其已不動。黑須老頭踣地咯血轉望,看見銀鬃稀拉的白面清俊男子復又撐身欲起,黑須老頭提斧朝他臉上擲擊。銀鬃稀拉的白面清俊男子仰倒在地,目露悲愴之色,凝望灰郁天穹。

    灰白亂發蓬松之人拾起鵝腿,慟呼:“百夫長……”憤然轉投鵝腿擲打黑須老頭。有個嗓音渾厚的卷毛家伙高聲悲歌,旋即身影掩沒在漫空撒落的密集箭雨中。

    急颯颯的紛驟箭風四下倏臨之際,蚊樣家伙變色道:“安息人放箭了!”怎敢梢有遲疑,連忙拉我和長利撲身撞向亂巖之間。

    剎那一瞬,我只來得及瞥見霧麓中現出數排盾墻,齊往箭雨遍撒之處推擁而來,盾墻后邊揚展羅馬軍團旌旗,獵獵勁響,斜坡下邊不知誰驚叫一聲:“羅馬第一軍團的旗號怎么又出現了?”

    其間晃出一個步態僵硬之影,沉著臉向我欺近,袖下悄吐尖銳之芒。不待扎近后頸,隨著腕間搐疼,朱痕顯若劍形。我揚臂先甩出一道幻現之讖,化轉刃芒輝閃而過,蕩然掃摧臨脊逼近的那襲異影。未容看清有沒劈中,箭雨疾臨。便在漫灑覆頭之際,蚊樣家伙拽我和長利撞向巖石。

    我磕摔在地,恒興忙來攙扶,但見草葦間聳然露出古巖粗磐般形廓僵硬的蛇頭,張口欲噬,信包猝驚之下,驀又叼煙急伸雙手,晃抬袖炮猛烈轟擊。

    聲如驚霆,驟然在耳邊震響,我猶自懵坐,蚊樣家伙忙又撲撞過來,推我磕到旁邊的石頭上,撞得眼前光影模糊,一時神志不清。

    只聽一人在旁噴煙吐霧的說道:“你們跑來這里干嘛?似乎沒誰邀請土耳其人參加‘提督軍刀’行動……”

    恒興皺著臉,表情嚴肅地瞅著我伸足而出,銀鬃稀拉的白面清俊男子握踝說道:“忍耐一下,會稍微有點疼。”沒等我反應過來,其手便有動作猝然。我吃痛不已,難免叫苦:“唉呀呀呀,這哪里是稍微有點疼?”

    灰白亂發蓬松之人叼著粗煙卷兒在旁嘖然道:“軍長!你干嘛把小姑娘弄得當眾亂叫,跟摳腳大嬸似的毫無矜持了……”我連忙忍痛恢復矜持,不意銀鬃稀拉的白面清俊男子又捏腳一掰,使我又無法保持矜然姿態,再次叫喚:“唉呀唉呀唉呀……”

    “好了,”銀鬃稀拉的白面清俊男子在恒興瞪視中松手說道,“起來走兩步試試。”

    長利在我后邊憨望道:“不料俄羅斯的岳飛在這方面也有出眾的一手。”恒興連忙擋住眾人視線,俯身湊過來幫我穿鞋著襪,神色不豫的低哼道:“他只是長得像你愛看的那些‘公仔書’里描繪之岳武穆形象而已,似此手段我也會,剛才干嘛不給我弄?”長利憨笑道:“給你弄是要趁機揩油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撫摸半天也弄不好扭傷的足踝,反而耽誤人家趕路……”

    “還趕什么路?”灰白亂發蓬松之人叼煙郁悶道,“我看寸步難行。這輩子我的路就沒順暢過,當初我接老爸的班去銹船餐廳后廚炒鵝肝,那天剛好碰到俄羅斯的新舊團友為‘醫院騎士團’資深成員老喬治遠道而來的兒子小布殊設宴洗塵,游船大廳縈響德意志作曲家瓦格納的音樂,充滿瓦爾哈拉的氛圍,朱尼爾這廝居然嫌我做的鵝肝醬不好,找個借口讓那誰把我炒掉了。你猜他們的籍口是什么?說我讓阿梨在廚房里四處遛達,不講究起碼的衛生。其實早在我爹掌勺的年代,阿梨的媽媽及其姥姥們就已然在里面一起混飯了,其一班親戚亦在權貴圈子熬得爛熟,她們大搖大擺地進出多少年,目睹了無數鵝肝被炒,這都能怪我?”

    “他們說我有罪,”銀鬃稀拉的白面清俊男子在我足畔神情索然地喟嘆道,“不顧我心絞痛的宿疾,把我關進去。那些判我有罪的人卻先玩完了,天意果真難測。老弟兄們原不該救我出來,面對人間末日凄涼,我不認為自己有能力帶領剩余的人們出埃及……”

    “這里是北極,”旁邊有位長須老叟嘴罩呼吸器促喘一陣,勉力緩言道,“不需要出埃及。誰是天選之人誰不是,出來走兩步就知道了。你已經帶領我們走了這樣遠,前邊就是極地。何必又自怨自艾?”

    長利憨問:“為什么‘醫院騎士團’在俄羅斯設宴給人洗塵呢?”

    “因為俄羅斯與‘醫院騎士團’有很深的淵源,”巖石上面有個蒼發耷拉之人裹著褐皮破襖說道,“拿破侖為迫使醫院騎士團投降,武力占領了馬耳他島,騎士團的教堂和修道院被法軍洗劫一空。騎士團的大部分成員前往俄羅斯,沙皇保羅一世給予他們以庇護,而騎士團則推舉保羅一世為騎士團大團長。后來亞歷山大二世、高爾察克、葉利欽他們也都成為騎士團的人,不僅在俄國根基深厚,其羽翼遍布世界各地,有實力的秘密成員何止傳聞的一萬兩千名。其中包括西班牙國王胡安·卡洛斯、意大利總理弗朗切斯科·科西加、以及威廉·西蒙等人。而在羅納德·里根悄然加入之后,也讓其當年的副手老喬治繼而成為醫院騎士團一員……”

    “前邊鹽灘上那個守望之人顯然不是‘醫院騎士團’的,”灰白亂發蓬松之人叼煙惱哼道,“他們‘條頓’很難說話,從來不好打交道。自從匈牙利國王安德烈二世干了件蠢事,在歷史上引狼入室,把‘條頓’這伙德意志狠人于公元一一九八年在巴勒斯坦創立的驍悍騎士帶到東歐。上千年來,條頓騎士團總是讓人頭疼不已。如今他們又跑來北極盤踞,不給我們過去……”

    長利憨望道:“這里是傳說中北極仙翁出沒的地方嗎?怎么沒有冰了……”

    “早就沒多少冰了,”銀鬃稀拉的白面清俊男子在我足邊不禁神情索然而嘆,“如今極地寒風雖也算凜冽,但還未冷到冰凍的程度。這個世界我看快沒什么戲了,難怪先前風聞意大利總理急著率領‘蒼耳’艦隊要去把月亮打下來,想索性拼個魚死網破……”

    我眺看寒風中獨自凜立的那位蒙著臉的精胄武士,其佩戴黑色十字章,雪白斗篷上繪有紅色寶劍和十字。

    “這幫家伙很好辨認,”蒼發耷拉之人裹著褐皮破襖說道,“條頓騎士團是三大騎士團中建立時間最晚的一個,但卻是影響最大的一個。教廷批準他們穿和圣殿騎士團一樣的白色長袍,不過上面繡著的是黑十字,作為兩者的區別。從此后白底黑十字就成為條頓騎士團的標志。條頓騎士團旗幟上的十字跟一般的十字不一樣,它偏向左邊而不是左右對稱。如果稍加注意一下北歐國家的旗幟就不難發現,瑞典、丹麥、芬蘭、挪威、冰島等國的國旗上都有這種偏向左邊的十字,這種十字被稱為斯堪的納維亞十字。歷經千年,條頓騎士團的黑十字標志仍被繼承并延續下來,在第二帝國、魏瑪共和國以及第三帝國的軍旗上,黑十字都是重要的標記,其象征著從條頓騎士團創始就一脈相承的軍事傳統。鐵與血鑄成的十字架下用鐵與血來澆灌。所謂鐵血德意志,在這些人的身上才有最名符其實的體現……”

    隨著多枚懸球移近,眾人額頭上皆顯出“品”形紅光微粒,不由自主地紛紛嘩然后退。我腕間搐疼,瞥見朱痕減少一顆,另剩兩枚悄在袖下熒熒交閃。車旁有個圓臉胖子顫拿儀器來回探測,在人叢里不安道:“有東西混進來了……”

    長利惑然轉望道:“我們怎么又在這里呀?”恒興幫我穿上鞋子,臉沒抬的說道:“都怪信包,突然開火把我嚇一大跳……”我撫額納悶道:“不知怎么又撞過來了,還多拉了一個……”車畔有位身穿羊毛襖的慈祥老媼溫言道:“剛才撞到哪里,腦子還沒完全清醒么?還好遇著我們路過,在巖窟那兒讓你們坐上來搭車同行。趕車的那位黑須先生是我老伴,他說總覺得你們似曾相識,豈忍心棄下不管不顧,就讓你們上車坐在我們媳婦旁邊。而且看你們打扮的樣子像埃及那邊的游牧人……”

    “這些話我們好像聽過了,”長利憨瞅道,“我覺得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不如大伙兒趕快溜走為妙,至于媳婦呢我看就算了吧……”

    “哪里還有地方可去?”駕車的黑須老者語氣苦澀地嘆息道,“那些所謂的‘國家’只會爭權奪利,已然把世界玩壞了。禍及眾多無辜也不免跟著遭受池魚之殃,尤其是我那養羊的兒子,從來與世無爭,竟亦慘死在逃難的路上,臨終要我們好好照顧他媳婦,和即將出世的娃……”

    蚊樣家伙在我旁邊小聲說道:“咱們還是坐離他兒媳遠些為好,我有不祥的預感……”我轉瞧一眼,車上還有個孕婦似在忍耐腹間陣痛,其畔有個臉臟的小姑娘含淚攙扶道:“姐,你再忍一會兒,就快到地方了。”

    “老天爺真毒,”蚊樣家伙舌為之咋,連忙拉扯我和長利,挪避不迭的說道,“恐怕又要出幺蛾子。不如我們趕快下車先……”

    “這就是地兒,”灰白亂發蓬松之人叼著粗煙卷兒扛起炮筒悄瞄鹽灘那邊,臉沒轉的低哼道,“你們別在后邊出幺蛾子。一言不合,我就要搶先打他一炮……那個圓臉胖子為什么拿著東西在旁礙手礙腳?”

    圓臉胖子驚覷道:“這兒指數爆表!”幾支鎗管抬起來指住他光亮的腦瓜,灰白亂發蓬松之人叼煙轉問:“說誰呢?”圓臉胖子惴望我這邊,在幾根鎗口齊抵之下驚疑不定的來回掃顧著說道:“此車上有異常,一時看不出其中哪個不對路……”恒興表情嚴肅地瞪視道:“你別拿那東西朝我亂指,當心我一刀劈掉腦瓜……”倏有幾根鎗管從后邊移過來,指住他腦袋,恒興無語而覷。

    “究竟是誰?”灰白亂發蓬松之人扛炮筒轉朝長利腦門,叼煙逼視道,“我看這個家伙最可疑,一路混在里面,卻哪有半點兒像小亞細亞人?不如讓我先打一炮……”

    長利驚慌道:“其實不是我……”抬手朝那孕婦欲指,觸及駕車的黑須老者沉臉轉視的目光,長利又縮回了手。

    圓臉胖子拿著儀器朝蚊樣家伙那邊忽呼:“找到了!”蚊樣家伙嘖出一聲,推其探測器往旁偏移幾分,指向其畔的孕婦。灰白亂發蓬松之人急伸炮筒往前,頂住孕婦隆鼓之腹,但聽圓臉胖子駭呼而跌,儀器從手上飛落,孕婦身前晃過數條怪異粘稠觸手曳擺。有個蒙面的俄羅斯精悍漢子急抬短械射擊孕婦,忽隨一聲砰響轟摔車后。我驚忙轉覷,只見慈祥老媼攥握火器,迅速轉射,擊翻灰白亂發蓬松之人,驚怒交加的叫道:“誰敢傷害我家媳婦和她肚子里的孩兒?”

    嘴罩呼吸器具的長須老叟拔出短械,從旁疾射,霎隨砰響,慈祥老媼身軀搖晃,另一只袖里滑出更小的火器,攥握在手,轟倒長須老叟。蚊樣家伙按我低頭之際,車畔有個蒙臉的俄羅斯烏衣漢子抬起長械欲射慈祥老媼,卻被黑須老者晃手亮刃,搶先劃一刀抹脖而過。俄羅斯烏衣漢子捧喉踣倒,黑須老者又扎一刀在其后頸,隨即從另一邊袖下滑膛出鎗,倏射長須老叟后邊抬鎗欲發之人倒地。

    黑須老者肩后倏挨一擊砰響,轉面瞧見有個嗓音渾厚的卷毛家伙放聲高歌:“讓我們跟隨諸神前往瓦爾哈拉……”慈祥老媼抬起火器,轟射其嘴。卷毛家伙捂腮跌開,手中短械朝天嘭響不停,直至打完彈匣。臉罩呼吸器具的長須老叟忽發一鎗,從旁猝然側擊。慈祥老媼倒地時又回擊一發,霎隨血沫飛濺,射爆呼吸器具。

    多名俄羅斯蒙面人從高處射擊,黑須老者的一班同伴亦不含糊,紛抬器械砰砰掃打。互發火箭彈交叉穿梭往返,接連爆響震蕩。

    頃刻之間,四周皆有駁火驟激。銀鬃稀拉的白面清俊男子揚臂說道:“大家都別動手……”黑須老者轉朝其臉,抬起袖藏火器,轟了一發。

    蒼發耷拉之人從肩后抽出粗械掃射,蚊樣家伙見勢不妙,搶先拉我跳車急避。圓臉胖子掏出一枚榴果形態之物,投向車上,隨即被慈祥老媼抬手以火器砰射而倒。榴果形態之物滾落車下,在圓臉胖子胯間爆響之際,灰白亂發蓬松之人不顧肩傷,探臂搶先把他拽開。圓臉胖子一逕哀叫,腰腹以下血肉模糊。

    有個阿拉伯肥胖大嬸從寬袍中亮出兩挺粗管長械,雙手各拿一根,以高亢嘹亮的嗓音放歌,邊走邊射,沖入俄羅斯人分布的巖叢之間,噼噼啪啪地打空彈膛,隨后拉響藏在袍襟下的幾捆管形雷,撲身往前,霎刻爆開。灰白亂發蓬松之人驚得嘴上煙頭亂顫,連滾帶爬而避。車后又冒出一個體態更臃腫的黑袍大媽,肩扛炮筒正要發射飛彈,忽卻先挨一枚飆撞驟至的火榴彈穿軀摜翻,旋即在人群里炸響。

    恒興拽我避離嘭然激炸的煙焰,只見蒼發耷拉之人轉過粗械,將車畔撐身而起的慈祥老媼掃翻在地。黑須老者怒目投覷,揚起袖藏火器,轟擊其軀。

    銀鬃稀拉的白面清俊男子捂著胸口踣跪車畔,顯似面色憋苦。長利趴在車下憨問:“剛才他用火器打你臉上,擦頰而過,射掉半邊耳朵,你為何卻捂胸痛苦不堪?”銀鬃稀拉的白面清俊男子按胸悶哼道:“我心絞痛的宿疾不巧又犯了在這節骨眼兒上……”黑須老者轉身朝他轟了一發,自亦猝遭蒼發耷拉之人從后邊掃射一梭倒下,慈祥老媼哀叫:“老伴……”忿轉火器,射翻蒼發耷拉之人。嘴罩呼吸器具的長須老叟從血泊中抬起短械,從旁轟射其額。

    黑須老者悲痛而起,拖著血痕,踉蹌前行,蹣跚走去連射長須老叟幾發,直至其已不動。黑須老者踣地咯血轉望,看見銀鬃稀拉的白面清俊男子復又撐身欲起,黑須老者抬起火器,朝他臉上砰射一發。銀鬃稀拉的白面清俊男子仰倒在地,目露悲愴之色,凝望灰郁天穹。

    長利從車下伸眼憨瞅道:“死了沒?”

    “還沒,”銀鬃稀拉的白面清俊男子仰望蒼天,躺在地上愴然道,“心痛而已……”

    黑須老者伸來火器,又朝他臉上砰的射擊。灰白亂發蓬松之人叼煙慟呼:“軍長……”驀然轉抬炮筒轟打,將黑須老者從我驚覷的眼前炸飛。那個嗓音渾厚的卷毛家伙不顧嘴破,高聲悲歌,旋即身影湮沒在滾涌驟烈的煙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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