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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殊途同歸-《一碗茶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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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孝見我投眸望外,瞠似不解,便抱著孩子在旁悄言釋之:“西晉將領胡烈,字玄武。其在曹魏,累遷泰山太守、襄陽太守、南安太守、右將軍、荊州刺史,參與魏伐蜀之戰。司徒鐘會謀反時,胡烈挑動軍士對鐘會的對抗情緒,誘使其子胡淵率軍攻殺鐘會。此后擔任秦州刺史期間,與當地民族部落失和,引發秦涼之變。泰始六年六月戊午,胡烈大戰鮮卑首領禿發樹機能于萬斛堆,遭到禿發軍圍困,沒人救援,兵敗陣亡。其為官屬于‘激反民變’之輩,不只會煽動兵變對付鐘會,最后還搬起石頭砸自己腳,激反邊民變亂,先屯兵于高平川,后派兵進占麥田一帶的‘河西鮮卑’聚居地,終遭憤怒的鮮卑族人圍殺。五胡作亂的源頭之一,各個肇因里也有他的份。最終鬧到晉滅,無數百姓跟著遭殃,他被稱為‘國恥’。”

    “旁邊那個拎著幾顆首級的青頭少年是其子胡淵,小字鷂鴟。”宗麟低哼道,“鐘會決心反叛,把胡烈和眾多將領囚禁于成都城中。鐘會親信帳下督丘建過去是胡烈舊部,因憐憫胡烈而請求鐘會,允許安排親兵為胡烈等將領運送飲食。胡烈暗中命親兵與在外的兒子胡淵聯絡,欺騙說:‘丘建秘密傳出消息,鐘會已經準備好大坑和數千根白色大棒,想要以賜給每人一頂白帽并拜為散將的名義,將城外所有駐軍都引入城中坑殺。’此訊息被親兵一夜之間傳遍鐘會軍中,導致士兵們自發地攻入成都殺死鐘會等人。胡烈之子胡淵時年十八歲,身先士卒,攻殺鐘會,名揚遠近。”

    信孝抬起小孩聞了聞,說道:“胡淵隨軍參加鐘會的滅蜀之戰。蜀國滅亡后,由父親遣人告知鐘會企圖謀反,便和衛瓘一起誅殺鐘會。后來在‘八王之亂’時受趙王司馬倫調度、與齊王司馬冏軍隊交戰,屢次獲勝,卻被成都王司馬穎打敗而投降并被殺。最終報應來了,這個‘成都之亂’的罪魁禍首之一,他在成都作亂,使無數民眾遭殃。與其父一同為鎮壓鐘會出力,幫助司馬家族篡權稱帝。結果卻是斃命于司馬家族內訌爭權的‘八王之亂’,遭誅成都,在蜀人面前結束其罪惡的一生。”

    “我更想他父子現下就結束其罪惡的一生。”小貓熊一樣的黑眼圈兒家伙嘖然道,“況且我還沒死成呢,你們別在旁邊透露太多我不想知道的事情……”

    有樂攙扶撫慰:“你血槽很厚,再多抗一會兒。”以眼色悄示我過來包扎敷創,我給宗麟裹上臂膀纏繞的布條兒,正要轉身察看其腰后傷勢,門外有個亂兵伸戈扎倒臺階下那個痛哭的年老官吏,叫嚷道:“不打仗也沒好日子過,打贏了才有機會活得像人。”

    “人是這樣的嗎?”扶杖老叟顫巍巍地立在階上,加以指斥。“看看那些遭你們殘害狼籍的婦孺尸體,禽獸不如。還自詡為好人?讓衛伯玉過來看看……”

    那個亂兵挺戈扎去,卻被扶杖老叟掄倒,撩飛鎗戈,掃軀滾下臺階。

    “西蜀長老,”束發緩帶的中年漢子負一只手在腰后,慢慢走來,往前接綽飛落之戈,單手持拿,斜拖在地上,發出刺耳磨擦聲音。他邁腳登階,行至扶杖老叟跟前,微一側首,說道。“衛伯玉沒在這里,我覺他不在場更好。因為場面只會越來越難看。我要犒勞眾多兵士,卻拿什么來獎賞他們?好在有成都這座豐饒之城,面前的蜀宮更有很多東西可拿……”

    扶杖老叟見他意欲入內,便加阻攔,說道:“蜀宮怎容爾輩不請自入、說進就進……”話未及畢,倏然長戈掠頸,疾抹而過。話聲忽斷,沒了聲音。

    束發緩帶的中年漢子腳步未停,看也沒看,旁若無人地拾階而上,從扶杖老叟旁邊走過之后,人頭方才離頸落地。

    有樂驚嘖一聲:“這家伙是高手!”但見柱后轉出一人,垂眉低撇,形如八字,悄收長劍回鞘。

    信照抬刀,卻被宗麟按手阻止,說道:“莫殺歷史名人。其雖死有余辜,不該由我們來殺他……”長利瞅見八字眉之人跟隨束發緩帶的中年漢子身后登階而上,抬指憨問:“后面那個也是殺不得之人嗎?與其等著他來殺我們,不如先溜為妙。”

    “后邊那廝是田續,無終人。”我為其察看傷勢之時,小貓熊模樣的黑眼圈兒家伙低哼道,“其乃議郎田疇從孫。魏文帝曹丕稱贊田疇的德義行為,因田疇父子皆死,并無后嗣,于是賜田續爵封關內侯,并作為田疇的后嗣出任曹魏將領。”

    信孝聞著孩子說道:“景元四年,曹魏大將軍司馬昭下令討伐蜀漢,田續任鎮西護軍,隨鎮西將軍鄧艾征伐蜀漢。蜀將姜維與魏軍相持于劍閣,鄧艾領兵從陰平小路到達江油。其間,田續曾違抗鄧艾不肯前進,差點被鄧艾斬殺。之后,鄧艾在綿竹擊敗蜀將諸葛瞻父子,姜維因此退往巴郡。鐘會趁著蜀兵后退而進軍到涪城,并派田續與王烈、龐會等追擊姜維。蜀漢后主劉禪投降后,鐘會誣告鄧艾意圖叛逆,鄧艾被捕并押送回洛陽。后來鐘會謀反事敗被殺,鄧艾原屬下意欲追回鄧艾。衛瓘先前與鐘會一起誣告鄧艾,害怕鄧艾回來后再追查會牽連自己,利用田續與鄧艾的私怨,唆使說:‘可以報江油之辱矣。’讓田續去追殺鄧艾。最終田續在綿竹與鄧艾相遇,并斬殺鄧艾、鄧忠父子。此后事跡不詳。”

    宗麟去角落里系著褲帶兒,頭沒轉的說道:“西晉陳壽所著《三國志》內,田續之名出現在兩個地方。一是田疇傳,對田續的記載僅有其名,封關內侯入嗣田疇,未記載其所任官職;二是魏滅蜀之戰的相關人物鄧艾、鐘會的傳記中,僅記載魏將田續隨軍伐蜀和斬殺鄧艾,未記述其出身。名為田續的他們或為一人,或只是同名。不過后世史家認為應該就是他,至于為何從此沒了下文,或許是因他也在這時候玩完了……”

    “那就是可殺了?”信照綽刀說道,“讓我誅之。”

    “先別誅。”有樂忙道,“這會兒他大概還沒去追殺鄧艾呢。你別干擾歷史的脈絡……”

    “既已接到鐘會了,”我在旁為小貓熊模樣的黑眼圈兒家伙切箭敷藥,眼睫不抬的說道,“咱們趕快走吧。”

    “能去哪兒?”小貓熊模樣的黑眼圈兒家伙搖頭悲嘆,“我命該止于此,只是心猶不甘。就這樣功虧一簣,怎能對得起死去的那么多人?眼下滿城尚在廝殺,我仍有不少分散四處的部下,不如趕快去召集他們會合殘余的蜀漢兵將再作抵抗,搏一搏看還有沒有機會……”

    “你沒機會了,”有樂勸說道,“司馬昭棋高一著,你已遭圍困在此,連蜀宮也出不去。不如隨我們先穿越走,試試使用‘回程卷’,到你們以為的海上仙洲去避一避。隱姓埋名,從此安心種田吧!這有兩個小孩給你帶去撫養,將來也不至于老無所依。”

    信雄在旁愣問:“為什么歷代有那樣多人渡海遠徙呢?”我瞥他一眼,垂睫不語。

    信孝聞著小孩腦袋,說道:“愛搞株連,動不動就滅人幾族,誰受得了?不走難道留下來被滅宗屠族啊?咦,小珠子你為什么繞著我后邊那小孩兒轉悠,卻哼什么小調兒……”小珠子不搭理他,自顧在小孩兒額畔轉來轉去,輕聲哼吟:“男兒立志出鄉關,學不成名死不還。埋骨何須桑梓地,人生無處不青山。”我瞥她一眼,啟口欲問,有樂先在旁悄詢:“包扎好了沒?他傷勢如何……”

    我搖了搖頭,正要回答,外邊悲聲驟起。我從窗邊悄投一眼,只見亂兵在宮墻角落圍著一堆傷重的將士,見猶軀背相靠著聚在一桿殘破的曹魏大旗下拼命反抗,便搬來熱油澆灑他們身上,隨即投火點著他們。我不忍再看,移眸之時,聽到他們在烈火中哀聲哼唱:“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吟什么七步詩,不用七步你們就化成灰。”有個陰著臉面的無盔將領按劍凜視,在階上投灑肅殺凜凜之影,沉聲說道,“真若忠心,不屑于跟鐘會謀反。司馬相國才是忠厚長者,你們全瞎了眼。居然跟滲透進我們當中的敵對之人串通一氣,別忘了自諸葛亮以來,姜維他們多少回起意北伐,蜀國亡我們之心不死。如今造成這個后果,一切責任在蜀人!”

    “龐將軍所言極是,”一個滿臉橫肉之人握著大刀在階旁忿然質問踩在腳下猶未咽氣的蜀吏,摑之曰。“事已至此,你們為什么要反抗?生命何價,和平如此可貴,恃仗有東吳勢力在背后拱火,幫你們撐腰吆喝,蜀人真要打到不剩一個嗎?時勢變了,反抗就是不義,清談才有生路。知不知道什么叫‘清談’?就是莫談國事……”

    “那是龐會,”信孝抬起茄子聞了聞,低言道。“龐德兵敗被關羽斬殺,從《三國志》記載可看出龐會作為其后人在曹魏受到了尊重與厚待。在高貴鄉公的傳記中亦稱龐會有先父的勇烈之風,認為他是一位不錯的將領,而且和父親一樣對曹魏忠誠。此人物爭議在于其隨軍滅蜀后,找到關羽后人殺盡,令諸多讀史者唏噓。后世的司馬氏追捧者想方設法為其洗白,總有注重‘勝者為王’的慕權之徒要推翻《蜀記》的記載,然而任何史料皆明確指出,劉禪投降后,關彝與整個關家都留在了蜀地。鐘會之亂未成功發動就宣告失敗,魏軍在成都燒殺搶掠,關彝一門遭殺害。包括唐代名臣房玄齡牽頭著述的《晉書》在內,歷朝正史對此別無疑問。”

    長利憨問:“外邊有個橫刀家伙樣子像吳服街戲園里愛演壞蛋的那個羅烈,不知他是誰來著?”信孝瞅著窗外,猜道:“那個滿臉橫肉之人大概是鐘會的部將王烈,我家里有一套三國繪像卡片兒,記得他似乎就是這模樣。我也覺得他像已故的戲園奸角羅烈……”

    “都是該死之人,”小貓熊模樣的黑眼圈兒家伙恨恨的說道,“遺憾的是我未早聽姜維之言,若先將他們誅殺,就沒這般后患,卻壞了我大事……”

    “人生除死無大事,”束發緩帶的中年漢子信步登階,看到仍有些掛彩未倒的蜀吏猶然強撐著在殿門前擋住去路,他步不稍停,溫言道。“你們退開。認輸并不丟人,識時務者為俊杰。”

    因見那班蜀吏巋然不動,束發緩帶的中年漢子搖頭自嗟。其部眾紛紛挺戈去捅,蜀吏接二連三倒在尸堆中,最末幾位老者悲歌慷慨,相互攙扶著退至柱下嘶聲高唱:“大風起兮云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宗麟在殿內聽聞,不禁潸然淚落,為之唏噓不已:“沒想到在這里聽見漢高祖創作的《大風歌》!”長利憨問:“怎么才三句啊?”

    “其實就只有這三句而已,”有樂嘖出一聲,往扇子上記錄數字,臉沒抬的說道。“劉邦又不是文人,他能寫這么多字都不錯了。根據南朝梁太子蕭統編撰的《文選·卷二十八》雜歌類所載,此詩歌僅有三句,前二句直抒胸臆,雄豪自放,亦顯得躊躇滿志,第三句卻突然透露出前途未卜的焦灼,抒發了作者內心對天下尚未安定的濃郁惆悵。全詩渾然一體、語言質樸、大氣磅礴,包含了豐沛的感情,別具一格。”

    亂兵擁上前砍倒悲歌老者,但見有個文吏負傷未死,爬在地上流著尿汁退縮不迭。亂兵紛圍笑覷,不時伸戈戳他。文吏不禁哭了出來,從刀戈下掙扎而退。直至背抵墻壁,避無可避。亂兵圍近吆喝:“怕了是吧?我們屬于仁義威武之軍,心懷仁德。若肯跪拜磕頭求饒,便不殺你!”文吏雖有懼色,卻搖頭哭道:“你們別這樣逼人太甚好不好?”亂兵伸刀砍斫腿足,喝問:“投不投降?你到底服不服?”隨即挺戈戳入胯下,使流更多血水淌出,亂兵紛聲肆笑之際,倏見兩只手破壁而出,抓扼逼近墻前的二人喉頸,拽他們腦袋互撞,接著咔嚓擰斷頭頸,拋軀摜飛,撞翻后邊數個亂兵,滾下臺階。

    其余兵將驚嘩聲中,紛將鎗戈搠去,墻壁豁裂,一個禿頭漢子從側殿穿出,撞入雜兵之間,猝然撂倒數人,旋即腳蹬鎗桿,籍借急踹之勢,騰身而起,迅捷地翻上屋脊。身下亂矛聳如荊棘叢,搠向空中,卻未扎著其軀。

    長利瞠望道:“那個禿子想必屬于向家的人。他們不是拜佛的嗎,出手怎竟也有這般悍狠?”

    “佛家也有狠辣的一面。”宗麟從窗邊拽他伸望的腦袋回來,低哼道,“沒有伏魔金剛,誰來護法?別以為講慈悲,就不要兇神惡煞。你隨便進哪個廟看看,那些神像兇不兇?”

    “前次你進我們那個小祠,里面沒有任何神像。”小貓熊模樣的黑眼圈兒家伙嘆道,“有向家的人就夠了。他們家族除了向雄之外,其余皆狠角兒。我見向雄忠厚老實,就讓他跟隨身邊辦事,也順便約束他。因為向雄耿直剛烈,為人又一貫仗義執言,經常得罪掌權之輩。司馬家族殺害王經母子,向雄公然哭喪,差點兒引火燒身。雖說司馬昭當時忍住不追究,那些投靠司馬家族的人卻不斷找碴兒,繼任河內太守劉毅曾經無故鞭笞向雄,后來吳奮代替劉毅擔任河內太守,又因向雄發出小小的譴責把他關進監獄。我掌管司隸的時候,將向雄從監獄里征召出來當都官從事,他又重新留起了頭發。向家的男人雖不是僧侶,卻大多剃頭,自稱俗家。”

    信孝聞著茄子,在我后邊低言道:“天下歸晉后,向雄為家族謀出路,不得已再次出仕,累官升任至黃門侍郎。當時吳奮、劉毅都是侍中,一同在宮廷為官,起初向雄不與他們說話。晉武帝司馬炎知道后,敕令向雄應恢復臣屬間的友好關系。向雄迫不得已,便到劉毅家里,拜見之后說:‘早先接受了詔命,主從之義已絕,怎么樣?’接著便離去。晉武帝聽說后大怒,責問向雄:‘我讓你恢復臣僚友好關系,你為什么故意絕交?’向雄說:‘古代的君子用禮義引薦人,用禮義摒退人,現在引薦人如同把人放在膝蓋上,摒退人如同把人墜入深淵。劉毅與我不成為敵人,已經是很萬幸的了,又怎么能恢復友好關系呢?’晉武帝聽罷,只好同意。由于向氏兄弟很憨直,其宗族又越來越人多勢大,他家的人甘愿吃粗食喝粥節省錢糧以養士,前來投奔的門客如云。司馬炎父子想留住他為己用,始終給足面子,盡量不招惹這一家人。就連專權跋扈的皇后賈南風也拿他們沒辦法,甚至讓老公司馬衷提升向匡為護軍將軍……”

    “由于胡烈擔任秦州刺史期間,與當地鮮卑族部落失和,引發秦涼之變。”宗麟轉動腕炮,在旁說道,“胡烈被鮮卑人攻殺后,向雄臨危受命,出任秦州刺史,讓他使用紅色旗幟、曲柄傘、鼓吹等儀仗,賜二十萬錢。咸寧初年,入朝擔任御史中丞,升任侍中,又出朝擔任征虜將軍。太康初年,擔任河南尹,賜封爵位為關內侯。太康七年,皇帝打算讓齊王司馬攸回到封國,向雄看出苗頭不對,向皇帝進諫說:‘陛下雖然子弟多,可是有名望的人少。齊王司馬攸守在京城,獲益的確很多,不可不思量。’皇帝不采納。向雄極力進諫,違背圣旨再三爭執無果,向雄徑自出宮,因憤懣而死。正史皆有記載稱,向雄固諫忤旨,起而徑出。東晉名士習鑿齒贊嘆:‘向伯茂可謂勇於蹈義也。’這是一個連壞人都想極力巴結拉攏的好人,因為他不僅講義氣,還能以行為告訴你什么是仗義,從來靠得住。房玄齡也給他很高的評價……”

    “向家的人根本靠不住!”殿外那個臉色陰沉的無盔將領按劍冷哼一聲,側覷數名手下推出鎗弩,颼射翻上瓦脊之影,瞅見有人接連滾落,便即低哂道,“既跟鐘會這等小人廝混,能算什么善類?江湖道義用不對地方,我看他們下場不會好到哪里去……”

    八字眉之人跟隨束發緩帶的中年漢子拾階而上,在宮殿檐影中轉望,隨即懊惱道:“既已短兵相接,不要亂放箭了,你們殺了我手下。沒聽說過田橫三百士嗎?我田家也有死士,瓦脊漸已布滿了我的人,便連一只鳥也插翅難飛!”

    有樂忍不住說道:“田橫五百士,數字都沒說對,還好意思在這兒扯……”

    信孝轉面問道:“不是吧?我記得……究竟是三百還是五百、或是八百呀?”

    長利納悶道:“到底多少來著?”

    有樂嘖然道:“誰知道?不過這個數字我要趕快記錄下來,或許暗示什么中獎號碼……”

    “外邊的歌會似已結束,已聽不見飆歌之聲。”長利不安道,“為何不用‘回程卷’返回黃巾起義那里?”

    “會被追殺的。”信孝顫著茄子搖頭,“張角那幫人不好惹。”

    “這幫人就好惹?”有樂顫著扇子說道,“他們快要進來了。眾將奮力攻殺鐘會的這一幕慘烈場面,可別就在咱們面前上演……手拿大刀奔上臺階的那個兇巴巴家伙,像不像羅烈?”

    信孝湊到窗邊張望道:“肉多。不過也可以想象羅烈變胖的樣子。”

    宗麟冷哼道:“你們覺得我像誰?”

    有樂他們紛道:“秦祥林。”

    因見宗麟撥弄著腕炮似未明白,長利在旁憨笑道:“就是吳服坊戲園里曾經演出‘殺出西營盤’的那人,當年他還是小生。老了以后像你……”

    “咱們為什么還在這里?”我替小貓熊模樣的黑眼圈兒家伙包扎箭傷,頭沒轉的問了一聲。“你們還嫌沒廝打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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