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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瓦釜雷鳴-《一碗茶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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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抱著另一個小孩轉身欲溜,那個黑著臉一聲不發的長須瘦子卻在身后,歪頭悄覷,隨即晃手綽出袖炮,伸向我胸前。與此同時刃光交閃,霎刻間血花忽濺,袖炮剛抵近我胸口,連同那只手齊墜于地。長須瘦子痛呼轉覷,但見信照晃收刀勢,惕戒道:“有樂,快拉你的妞兒避來我后面!”我被有樂拽到信照身后,見其惕防之勢似是朝向長須瘦子另一側。我移眸覷見那個牽駱駝的黑衫瘦漢一刀從長須瘦子腦后劃過,疾收還鞘。黑衫瘦漢與信照隔著一人,目光凜視,手仍按刀。長須瘦子搖晃轉身愕視,在兩人對峙中間踉蹌猶立,口中咯血道:“帕夏,你為何從背后砍我一刀?”

    牽駱駝的黑衫瘦漢只瞥了模樣年輕的黑巾人一眼,默不作聲。信照惕戒不減,低哼道:“那家伙出刀似乎比我快。先把腦花都劈出來了,我才揮斷那長須瘦子的手??磥砦艺媸鞘栌诰毩暳恕庇袠肺垦缘溃骸拔矣X得你比他快。先砍了手,腦花才出來。不信你問挨刀的家伙本人,他就站在那兒還沒倒下……”

    慈祥老者探手揪出神像后一個縮頭縮腦的小光頭,目不稍覷的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小光頭顫抖道:“我……小人名叫蘇里曼,并非拜占庭人,幼時被別人擄來賣到這里,不幸遭了閹割。說來真是慘!老爺不要殺我,留著小人還有用處?!贝认槔险呃浜叩溃骸拔抑滥阌杏?。所以留下你這個最后的太監,不想死就告訴我,那兩個小孩有何來歷?”小光頭顫聲回答:“這個事情?。啃∪艘膊惶宄?。然而聽說那個女奴不知跟誰偷偷生下一對雙胞胎,宮里對此有很多傳聞……”慈祥老者皺眉道:“既然這樣,就更要斬草除根。你先扶我起來!”小光頭見其目光不善,惴然道:“老爺不要殺我,小人真的還有用!”

    有樂忍不住低聲說道:“賭一套茶具,我看他必不饒小光頭活命?!毙判⒄c頭答應:“我跟你賭……”小珠子從信雄腦后轉出來說道:“小光頭死不了,你沒聽到他叫什么名么?后來這個名叫蘇里曼的宦官成為穆罕默德二世的親信,因摩爾多瓦公國統治者斯特凡大公拒絕交納貢金及港口城市,穆罕默德派宦官蘇里曼指揮號稱十二萬大軍入侵摩爾多瓦。斯特凡指揮四萬軍隊在瓦斯盧伊附近的一座高橋發動伏擊,史稱‘高橋之戰’,大敗突厥軍。穆罕默德聞訊大怒,再派艾哈邁德帕夏率領艦隊前往克里米亞半島……”有樂聞言納悶道:“他的作用是在歷史長河里打敗仗嗎?”

    “每個人都有他的作用。”宗麟皺著眉頭,在畔低哼道,“就像每一張擦東西的那種紙,也有它的用處。我從小治理一方,早就學會留意每個人的有用之處。比如這個總愛憨笑的家伙,你一直在旁邊東張西望,瞅了半天墻角那邊,看見什么了?”

    長利轉頭回來,小聲說道:“剛才又一波炮火亂轟過后,那邊有一處墻角似乎震塌了個豁口。應該能容納單人進出……”有樂一聽,忙招呼道:“那我們就排著隊、一個挨一個,逐個進出。大家還等什么?”

    我抱著一個小孩,正要趁亂跟隨他們往墻角那邊溜去,慈祥老者搖頭說道:“想逃哪有這么容易?”隨其目光所示,但見四下里許多持火器的黑衣家伙紛將手炮移指過來,宗麟微抬手杖,哂然道:“給你們這些新款火器的家伙應該留了一手罷?我剛才已在留意,你們沒有更多彈藥了。虛張聲勢有用嗎?”慈祥老者亦有覺察,環顧左右,懊惱道:“御無敵沒給夠彈藥,先前你們只顧亂射一氣,轟擊了不少無關緊要之人,徒作無謂消耗,這回果然沒有了是吧?那種手炮缺了彈藥就是形同廢銅爛鐵,還比不上小刀有用!”趁那些家伙忙著摸尋身上有無剩余彈藥裝填入膛,托缽僧們紛紛反擊。煙焰、弩矢交織之際,宗麟使眼色示意,催我們趕快往墻角那邊溜去。有樂拉著我,轉頭問道:“宗滴,你為何不移步跟隨?”

    宗麟張望道:“那只蚊子怎么還沒出現?”我亦想起一人,不安的問道:“還有我家翁呢,他去哪里了?咱們把他撇下不好吧……”宗麟聞言懊惱道:“你是說那虎頭小子嗎?我一看見他就煩,聽到也煩。節骨眼上,你居然還惦記沒忘,卻提他作甚?”我正自轉眸尋覷四周,有個低著頭的披布之人默不作聲地撞過來,握著小刀朝我急戳,宗麟眼疾手快,搶先伸杖,將那人頂了開去。那家伙卻猶悍狠不減,仍要亂捅而返。宗麟見推不開,不禁嘖然道:“這種小腳色居然也有這么狠,恁地難以擺脫!”隨即拉動手杖末梢,砰一聲響,杖頭轉出烏管,將那家伙照胸口轟飛甚遠。有樂捂著耳朵,在旁咋舌兒道:“宗滴!這是搞什么呀?你震到我耳鳴了……”

    宗麟抬杖,往稍現即收的杖頭烏管輕吹一下,冷哼道:“身為舉世公認‘國崩’這種大殺器的命名者,改造火器這方面你以為我會落后于時勢嗎?”我抱著忽啼的小孩在旁邊說道:“小孩子被這么近突然轟擊的聲響驚到哭了,這種外國小孩我可不會哄喔!”宗麟嘖然道:“哪里的小孩都一樣是小孩,哄小孩我最會了,你讓我抱一下,看他還敢不敢亂哭?”我正要把小孩給他抱去哄一會兒,有個破布裹身的家伙突然沒頭沒腦地沖撞過來,綽匕首猛戳而近。

    我一驚忙避,那破家伙猶追著亂捅,撞到宗麟跟前,握匕扎胸。宗麟皺起眉頭,不等匕首扎近,先已晃手捺出,往那破布裹身的家伙胸前先按一掌,砰然大響,那人胸前煙焰爆綻,震飛開去。有樂咋舌不已的驚呼道:“宗滴!你又搞什么?震到我耳壞了……咦,剛才那一下子也有夠震,這是什么名堂???”

    宗麟未及作答,又有一個破衣爛衫的家伙穿出煙霧,悄然欺近,綽握匕首亂戳過來。宗麟皺著眉,晃抬手掌,拍在那家伙額頭,掌下又砰然炸響之際,宗麟先已迅即移手晃收回袖內,瞥覷那破爛家伙震飛之軀,宗麟正要開吹,信孝聞著茄子說道:“這是改進過的‘掌心雷’吧?你別以為我們沒見過。瀧川一門多的是!”宗麟抬手往他臉上一指,隨口發出砰的一聲,霎間晃手現出多管袖炮,層出不窮,越變越大,嚇信孝一跳。宗麟冷哼一聲,晃手即隱,瞥視道:“沒見過這么厲害的增強型手炮吧?機括重重,晃手變炮,剛才一幕足以成為你平生所見過最炫炸的東西。要不是因為我忘了帶上足夠多的彈藥……”

    一伙服色暗黑之人突然穿出煙霧,各綽短刀匕首,圍擁而近。宗麟懊惱道:“剛說隨身所帶彈藥不夠,怎又一下涌來這么多渾不要命地圍著亂捅的家伙,卻如何打發?”

    “別怕有我,”長利撿了根長篙子揮舞,接連掃翻多人。宗麟一邊躲避一邊問,“哪兒撿來這么長一支竹竿子拿著亂掃?”

    長利呼呼掄竿掃蕩,打著轉說道:“墻角那邊先前挨炸,這根長篙飛過來掉在左近,被我撿到手。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巧還是一寸險來著?總之,你看我一掄開,就沒人可以近身了??梢婇L兵器適合我使用……”

    我抱著小孩走避不迭的說道:“果然近不得你身邊,就連我們也被你趕開了?!庇袠放吭诘厣辖锌嗟溃骸罢l打我后腦勺?”信雄在旁哽咽道:“我的腦袋也挨了一下。好疼!”

    那個黑著臉的長須瘦子抬手摸了摸后腦勺,隨即看了一眼手指,向信照伸了過來,口中喃喃的說道:“看見沒有?腦花……”有樂爬起身,忙拉信照退后,皺著臉說道:“又不是他劈你腦花出來的,冤有頭債有主,腦花這個事情嘛,找你后面牽駱駝那個瘦子就對了。至于他為什么突然劈你流出腦花,我不是很了解。然而我聽過一個笑話,講述的是某個牽駱駝的家伙在沙漠中的奇遇,你有沒聽過?”

    信孝聞著茄子問:“是不是他在沙漠遇到美女的那個故事?”

    “對!”有樂蹦著舌兒說道,“這個男子牽著一頭駱駝走在沙漠里。男子特別想行房,但是眼前只有駱駝,駱駝還死活不愿意。后來男子遇到一個美女快渴死了,就把自己的水給了美女解渴。美女非常感激男子,表示可以為男子做任何事。男子一聽精神來了,忙問:‘真的么?’美女拼命點頭。男子激動的指著駱駝說:‘來,幫我按著它!’”

    宗麟伸手按著有樂肩頭,待其轉覷愕問:“你為什么按我肩頭?”宗麟皺眉說道:“你們織田家這些小孩子真不知好歹!就會胡玩瘋鬧,上戰場也是這樣子嗎?”有樂點頭稱是:“對呀。長利跟信照、信包、信安、信張、信益他們去長島戰場這么危險的地方,也是一路玩著去,一路玩著回來的。那次長利摔傷,給抬回家的途中聽過很多笑話,還講給我聽了不少,其中就有這個牽駱駝遇美女的故事是不是?”信照搖頭說道:“這個笑話是我給你講過的。到了你嘴里,再復述出來就不怎么好笑了。其實你完全沒有逗人發笑的潛質,你講任何笑話都不好笑的?!?

    “就跟那誰寫的書一樣,”長利耍著篙子,湊過來插一嘴說道,“他以為能逗人發笑的那些故事,其實不好笑,有一些故事甚至還把人看哭。他以為能催人淚下的故事,反而很好笑。”

    有樂推開他,懊惱道:“別又打到我!阿勝又不在這里,為什么要扯去那么遠?駱駝的笑話明明很好笑,前次我都逗到那誰誰誰誰笑了……”

    “這個笑話最初是從我這里來的?!毙判⒙勚炎诱f道,“我聽信澄身邊幫他養駱駝那個家伙說過。還有一百個老婆的笑話,以及三百六十五夜的故事,他說了好多……是了,你們有沒覺得幫信澄養駱駝那個家伙長得跟咱們現下見到的這個黑衫瘦子看上去樣子相似?”

    我伸頭而覷,隨即小聲說道:“我覺得他那匹駱駝馱著的簍筐似乎有個小孩藏在里面?!毙判⒙勚炎诱f道:“我先前探眼瞧過了,或許不只有一個小孩,而是兩個。還有一個更小的嬰兒睡在里面……”我聞言又伸眼去瞧,納悶道:“不知道他們媽媽去哪里了?”那個黑著臉的長須瘦子摸著后腦勺,喃喃的說道:“他老婆跟別人跑了。生了孩子扔給他帶著,到哪兒都沒丟下?!?

    “老婆就是煩人,”有樂聽得不耐煩,轉頭問道,“宗滴!剛才聽到按駱駝的時候,你伸手來按我肩頭要干什么?這個舉動是何意圖,意欲何為呀你?”

    “意思是告訴你,”宗麟覷視四周,皺眉說道,“趁他們打作一團,要溜就趕緊。別在這兒嘮嗑了,回家再拉家常!”

    有樂瞧見已離墻角那處豁裂口不遠,忙招呼大家:“對對,咱們還是離開這兒為妙?!?

    長利掄篙亂掃,手上那根竿子越掃越短,還折作三節,連在一起軟垂下來。一群破衣爛衫之輩趁機綽刃來攻,長利不得已,掄起殘余竹竿,改耍三節棍。卻似不趁手,每擊別人一下,也回打自己一記,痛苦道:“你們看,我把自己打出血了。真是殺敵一萬,自損八千……”

    一個披裹黑布之人身影佝僂地在那群破衣爛衫家伙穿竄交閃的間隙轉來轉去,我留意到其雖出沒無定,卻似并未走避漸遠,反而悄又晃近。轉悠之間,更加趨至長利背后。我出言提醒道:“長利,當心你后面那個鬼鬼祟祟的家伙偷襲!”

    披裹黑布之人行藏被我喝破,不由惱羞成怒道:“誰說我要偷襲?我是以特別方式行動而已。你們為什么不投降?都是君士坦丁十一世惹的禍。他為什么不早日獻城給我們?繼續頑抗只能使百姓受苦,為什么要讓生靈涂炭?”有樂見他越說越似氣不打一處來,忙勸解道:“好了好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不過我看從來都是誰的家伙更硬誰有理。你有什么硬的家伙沒有亮出來呀?”那披裹黑布之人點頭道:“當然有。”掏刀子追著他戳,有樂邊躲邊呼救:“宗滴!宗滴……”

    “滴你的頭!”宗麟見有樂跑過來,不意將許多兇狠的目光吸引到他這邊,難免眉頭一皺,嘖然道,“我本來打算低調行事,你不要太張揚。勸架不成,被人追就跑開些,不要跑來我旁邊。”

    眼見有樂把一大堆破布裹身之輩吸引過來,背后又是死角,勢已退無可退,信孝他們慌忙聚攏抱團。數名破衣漢子綽刃逼近跟前,信孝他們不得已各擺姿勢,拉開架式準備迎戰。我伸頭一瞅,只見信孝咬著茄子,抬腿展臂,作出“大鵬展翅”姿勢。有樂抬手做出鶴嘴之形,晃一下過后,又改為蛇形刁手,口中發出“咝咝”之聲,并且吐舌。信雄在旁愣立片刻,抬起嫩手,擺出虎爪的樣子,口中“喵喵”地叫喚。有樂不由納悶道:“節骨眼上,你怎么叫得跟一只小奶貓似的?”

    “唉,你們太嫩了!”宗麟兀自搖頭不已,哪料破漢們欺近之際,有樂他們紛收架勢,一齊縮身躲去宗麟背后,反而把宗麟推搡上前。宗麟迎頭撞向刀叢,難抑懊惱道,“唉呀,你們太混蛋了……”

    隨即臉上挨一耳光,有個破衣漢子邊摑邊斥:“說誰呢?都怪你們這些外人不好,大老遠跑來煽風點火,援助拜占庭打了這么久,使戰爭不能迅速結束。為何不勸他們談判求和,讓突厥人早點勝利不好嗎?你們太邪惡了!”模樣年輕的黑巾人惑覷慈祥老者,蹙眉問道:“那些破漢是什么路數啊,似乎不是我們的人。怎竟一直這么來勁?”慈祥老者自亦納悶道:“我也不知那幫服色各異之人為何比我們還顯得更加起勁……”

    宗麟被摑得惱火道:“關我什么事?拱到我發火了,甭理有理沒理,偏不跟你們講理。有本事打就是了,扯那么多廢話干什么?戰場上拿不到的,談再多也得不到。杠精的年代提早來到了嗎?一個個就會能言善辯,口吐蓮花有用嗎?”破衣漢子本要再摑耳光,不料宗麟晃手拍在他嘴上,噼砰炸響之際,有樂忙捂耳叫喚道:“又是‘掌心雷’!大家趕快掩住耳朵……”

    眼見宗麟旁邊許多人此起彼落地摜軀跌飛,我不禁驚咋了嘴兒道:“哇啊!沒想到宗麟也有這么厲害,差不多快要跟幸侃和他媽媽一樣‘能’了……”

    宗麟也自納悶,轉覷道:“然而我還未發功呢,效果怎竟這樣炫爛?”

    “這一關很難過,我臨時拉了幫手來援?!蔽脴蛹一飶乃筮吤俺鰜恚煤沟溃氨緛硐肴ビ懈嘞嘧R高手的地方,不料匆促間卻晃去了陽明山。碰巧撞見此位故人在如廁,只好順便拉了他來將就對付一下看行不行……”

    “小老弟,”旁邊那個面容冷峻之人徐收掌勢,轉面惑問,“這是什么地方?為何跟你從廁所里撞出來就到了這里,而且風物皆非……”

    “先別問那么多了,”蚊樣家伙懇切的說道,“王大哥,幫忙一下好不好?”

    “剿山中之賊易,剿心中之賊難?!泵胬渲藪哂U四周,微嗟道,“本來我正在山上坐養浩然之氣,接下來將要日發一嘯,不料你又冒出來攪擾我之功課。然而朋友一場,合該相助?!?

    “這是誰呀?”有樂好奇的問道,“雖說褲子還沒及時穿好,整體形象卻看上去很冷也夠酷的樣子……”

    “唉呀別問了,”蚊樣家伙說道,“大家瞅隙兒趕快跟我閃,記住別遲誤,這里就像暗黑死關,很難過的!”

    我難抑疑惑道:“咦,你們有沒留意到,他的樣子怎么有點不一樣???看上去更加顯得衰老……”有樂稱然:“蚊子的模樣變來變去,每次看到他重新出現都顯得年紀不一樣,變化無定,就像那誰悶進水缸里的貓一樣是死是活撲朔迷離。”

    信雄瞅見有個小珠子晃了一下,閃去蚊樣家伙耳后,不禁好奇道:“咦,怎么又有……”小珠子從信雄耳后轉出,細聲細氣的笑道:“你說話的聲音怎么就跟小奶貓一樣嫩???”信雄抬手摸了摸耳后,愣問:“你會分身,對嗎?”信孝拿茄子聞了聞,猜測道:“莫非有多個它?然而令我越想越傷腦筋的是,那個蚊樣家伙似乎也有多個……不知哪一個才是先前那一個?”宗麟摑開一個搖晃未倒的焦臉破漢,轉面說道:“其實就一個他。區別在于不同的時間段。我想應該就是這樣,除非不是。”

    有樂困惑地問道:“會不會有許多個我們呢?”小珠子從信雄耳后轉出來,搖晃道:“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哪有許多個你們?”信孝問道:“會不會有不同經歷的我們出現在許多個宇宙里呢?”小珠子在信雄耳畔晃悠道:“沒這回事?!?

    有樂望著面容冷峻之人系褲帶,小聲問道:“你屙完了沒?”

    “還未完結,”面冷之人低聲說道,“我便秘。”

    有樂驚訝道:“高手也會便秘?”

    “高手就不會便秘嗎?”面容冷峻之人說道,“我就是為了治愈便秘,才苦練丹田馭氣之術,不料便秘未愈,反而意外地成為高手。據說便秘與久坐有關,由于我長久坐著修練吐納功夫,便秘的宿疾因而更加嚴重。后來我發現這兩方面形成了不可調和的矛盾……”

    “好啦好啦,別說這些了?!蔽脴蛹一镌谂源叽俚?,“就快打過來了,大家趕緊溜!”

    “想溜?”那個流著腦花的長須瘦子搖搖晃晃地向我追來,探出僅剩的另一只手,隨即那只手也掉地。趁長須瘦子一時痛踣難起,信照拉我欲跑,忽又急蓄刀勢。我瞥見牽駱駝的黑衫瘦漢拔刀半出鞘外,頓時也和信照一般同感頸脊凜緊。牽駱駝的黑衫瘦漢與信照隔著一人對視,在痛踣顫搐的長須瘦子后面徐徐按刀回鞘,低哼道:“食蛙者,你出刀也很快。然而想從我跟前離開,須看你更快,還是我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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