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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蝶與莊生-《一碗茶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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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子耍著兵刃,冷不防把我堵住,上下打量,劈頭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河越城里溜出來的關東流鶯呀?”

    我感到很納悶:“神馬?”

    虎頭虎腦的小子揮舞兵刃,作勢要砍,便在我像受驚鵪鶉似的畏退之際,這個看起來眼熟的家伙伸刀敲了敲我腦袋,滿眼狐疑的問道:“這么漂亮,我沒見過。而且河越城的婆娘丑是有名的。瞅著你也不像扇谷那邊的服色樣貌,莫非氏綱那廝記恨我搶他的鷹,因而派來他麾下的流鶯殺手跟蹤我至此?”

    我不禁訝異道:“什么鷹呀?”

    “遠州之鷹!”虎頭虎腦的小子綽兵刃指了指天空,比劃道,“傳說中的那只大老鷹先前我好像在附近看到了。不過我搶氏綱那只并非‘遠州之鷹’這么神,無非一只普通的老鷹。他卻念念不忘,做人太計較一己得失,注定不能成大事。”

    因見我眨著惑眸不解其意,旁邊一個蚊子樣的尖臉家伙翻書說道:“搶鷹這個事情的大背景是,大永元年,你面前這位名叫信直的大人擊敗了穴山和今川聯軍之后,收到朝廷敕命,敘任從五位下,陸奧守兼左京大夫,同時改名為信虎。可是還沒有高興幾天,由今川家臣統領的駿遠大軍入侵甲州,迅速攻城拔寨。甲州軍陷入了以寡敵眾的險惡困境,不過信虎大人畢竟是名將,親率二千余精銳騎馬軍團迎擊,獲得大勝。領兵的今川家臣一門多被斬殺,駿遠軍死傷甚眾,殘軍最終退回遠州駿河。信虎大人又一次渡過了危機,移居躑躅崎館。經歷了三代波瀾壯闊的六十三年,信虎大人完成了統一甲斐之地,所率兵馬以其強悍,威名遠震。而信虎大人的視野也隨之擴張到甲斐之外,他不顧領內的貧困狀態,一心將精力投向‘進出關東’的霸圖之中。”

    我啃著手指尖,聽得發愣。蚊子樣的尖臉家伙又翻書說道:“大永四年,在瀧西逃人后裔一片‘東郡望’的歌聲襯托之悲涼氣氛中,氏綱率軍攻陷‘江扈堂’旗幟云集的江戶城,扇谷的上杉家族當主朝興大人逃往河越。而山內的另一個上杉家族由時任關東管領的憲房發起了從氏綱手中奪取江戶城的戰事。關東陷入了一片混戰之中,信虎大人見世仇北條家族忙于向東擴張,無暇西顧,決心乘亂介入其中。信虎大人率軍一萬八千突然從身后攻打北條家族的腹地,與北條軍在小猿橋交戰之后,甲州軍又與上杉憲房的軍隊對峙,并攻打了太田氏的巖槻城。而上杉憲房也不管甲州軍的攻勢,轉而攻打氏綱的毛呂城。氏綱從江戶出陣,出兵救援。北條家族和上杉家族均覺得自己的后方在甲州軍侵攻下頗為不穩,遂即達成和議。而氏綱與信虎大人也隨后談和。氏綱向信虎大人進獻了錢千貫。不過雙方的和議很快破裂,因為在大永五年二月,信虎大人扣留了長尾為景向氏綱寄贈的鷹,雙方隨即翻臉。”

    我聽到這處,忍不住說道:“送鷹的長尾為景,其幼子便是‘越后之龍’上杉謙信。他原名叫長尾景虎。后來繼承了關東管領‘上杉’世家的姓氏……沒想到他爸爸以前也被信虎公欺侮過。”

    “誰?”蚊子樣的尖臉家伙困惑道,“沒聽說過他有這么猛的兒子。總之,很多人都被我們信虎大人欺侮過。就連氏綱他爸爸北條早云這樣的梟雄,倘若撞上了信虎公這種猛人,或許也照樣要被按在地上磨擦……北條早云退位一年后,在韭山城去世,享年八十八歲。對于北條早云的成就,各方一直爭論不休。有人批評他在無任何正當理由之下便竊取了伊豆與相模,將他歸類為一方梟雄;也有人稱頌他在其領地上所施行的仁政,奉為正義之師。有人說他是天才;更有人直指他的成功純屬運氣。北條早云去世前一年,把家督之位讓給年逾三旬的長子氏綱。北條早云半生戎馬,不近女色,直到五十出頭,才娶了小笠原氏,并在兩年后產下長男氏綱。北條早云去世后,氏綱繼其志,正式把姓氏改為北條。其實伊勢氏冒充平氏的名門北條氏,并以北條的鱗形為家紋,氏綱當政的大永二年,為了和源平合戰時代的北條氏作區別,這一族習慣上被稱為‘后北條氏’或‘小田原北條氏’。”

    我忍不住說道:“氏綱他有個兒子也很厲害,名叫氏康,綽號‘河東雄獅’……”

    “誰說他綽號配得上叫做‘河東雄獅’?”蚊子樣的尖臉家伙嘖然道,“不過氏綱這家伙還是很厲害,北條早云這個兒子,容貌偉岸,擅長用兵。沿襲其父策略進攻上杉氏。作戰以攻心為上,到處散發對上杉氏不利的消息,離間上杉氏的人馬。繼承其父平定的伊豆、相模之后,逐漸將領地擴張。大永六年,北條氏綱的后臺老板兼姑表兄弟今川氏親去世,從此他就不買駿河那邊的面子,甚至向駿河開火,史稱‘河東一亂’,雙方的關系日益惡化。但是如日中天的北條氏綱已是無所畏懼,同年又擊破扇谷上杉新任家督上杉朝定,陷松山城。就這樣,不出十年的時間,北條氏綱就兩敗扇谷上杉家,威震關東。晚年的氏綱和父親一樣老當益壯。這也引起了幕府和關東諸勢力的警惕,天文七年,在國府臺城,第一次國府臺會戰展開,交戰雙方是北條氏綱對決‘古河公方’高基之弟、‘小弓公方’足利義明和里見義堯的聯軍……”

    “等一等,”虎頭虎腦的小子伸刀敲了敲蚊子樣的尖臉家伙腦袋,在旁納悶道,“為什么你說的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搶鷹那次,我搶的不是你說的那個家伙送的老鷹,而是另一個家伙。難道后來我又搶了一只鷹?我為何搶這么多鷹啊……至于扇谷上杉家族的老大,一直不是朝興嗎?”

    “這是因為我和你所處的年代先后有別,造成的認知困惑逐漸已經被我想通了。”蚊子樣的尖臉家伙捂頭畏縮道,“我遇到你的時候,朝興已經‘掛’了,他兒子朝定繼任家督。”

    “他‘掛’得好!”虎頭虎腦的小子聞言高興道,“他怎么‘掛’的?具體死法是被我干掉的嗎?”

    “你為什么要干掉他?”蚊子樣的尖臉家伙捂著腦袋納悶道,“朝興不是你的好哥們嗎?”

    “誰說他是我的好哥們?”虎頭虎腦的小子揮舞兵刃,說道,“我本來準備就要去干掉他。不料半路撞上幾個小滑頭,趁我偵察敵情后順便到樹邊小解,竟然探頭探腦,似是朝興或者氏綱派來窺測的細作。我平生最恨別人偷看我小便,于是我親自追殺他們。剛撲上去揪著一個半個,不料一晃眼就晃到這片樹園里來了,我摔得沉重,一時暈頭轉向,沒留意小滑頭們跑去哪兒了,只看到你捧著本破書在那里撞樹,活膩了要尋死是嗎?”

    “好吧,你們慢慢聊。”趁這二個奇怪家伙忙著在那兒糾結不休,我正要悄悄溜開,不料退沒幾步,又被虎頭虎腦的小子挺刀攔住。“想溜?你這小婆娘從河越城溜出來,想必知道那條進出城中的秘道在哪兒,不想被我干掉,就領我攻進去,神不知鬼不覺地干翻他們,好幫我實現‘進出關東’計劃的一個巨大突破……”

    我不由納悶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從河越城溜出來的呀?你知道這里離河越城有多遠嗎?”

    “能有多遠?”虎頭虎腦的小子耍著刀,虎虎生風地說道,“我進兵關東,已然逼近河越城下。先前看見你這小婆娘打扮成另一個模樣,從河越城那邊溜出來,我從山坡的樹叢里一邊小便一邊張望,發現你跟幾個小滑頭做了一道,然后其中又有些小滑頭竟然不知死活地跑來偷看我小便,別說你們不是一路的。”

    我見這個眼熟的家伙說得煞有介事,難免好奇又好笑,搖頭道:“都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知道這里是哪兒嗎?”

    “能是哪兒?”虎頭虎腦的小子舞刀說道,“我從甲州的山中打出來,直接打來關東。準備打通一條上洛的路線,河越城擋住我的去路,正好拿它來開葷。小婆娘,休要吱吱歪歪,別以為你漂亮可愛,我就不會干掉你。當心我讓你退后幾十尺,然后使出百步穿楊,以及呂布轅門射戟的手段,一箭射在你肚子上……”

    我聞言驚退道:“唉呀,你這人怎么這樣壞啊?”蚊子樣的尖臉家伙在旁安慰道:“沒事,別怕。信虎公只是嘴上兇……”虎頭虎腦的小子提腳把他踢開,又追上去打一拳,氣虎虎的說道:“說我裝兇?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你這家伙鬼鬼祟祟地在我旁邊出現,是不是朝興派你摸到我身邊來當臥底?我先干翻你,再去干朝興!把你們這幫關東的家伙全干翻,便實現了‘進出關東’……”

    蚊子樣的尖臉家伙叫苦道:“那你是要連自家親友也都干了,因為朝興大人不是外人,更不是你的敵人,而是你的兒女親家。他一心幫你,你何須干翻他?兩家聯手之后,河越城你進出自如,而且你老愛來串門兒,沒事就找朝興大人喝酒。你倆一起打亂關東,玩得很恣肆呀!”

    虎頭虎腦的小子提腳亂踢,虎目環視道:“朝興是不是我親家,我自己怎么完全不知道,還用你跑來信口胡說?我兒子晴信還小,朝興什么時候送個女兒來當我親家?”蚊子樣的尖臉家伙挨踹之余,叫苦不迭的說道:“信虎公,且先聽我說。這不是誑你,朝興大人即將派人向你提親了,你一回去沒多久,這門親事就成。朝興大人把女兒嫁過門之后,回頭你還親自到河越城去答謝,從此兩人一見如故……不信你問那姑娘,后來的歷史是不是這樣記載的?”

    我覺得這兩個家伙既奇怪,又透著莫名的眼熟,聞言不禁越發驚訝道:“什么?他是信虎大人嗎?怎么年輕時候是這個樣子的呀,跟我想象的不一樣……”

    “什么樣子?”虎頭虎腦的小子轉頭嘖然道,“誰年輕的時候不是這個毛手毛腳的德性,你嫌我的樣子不合你小姑娘家的心意嗎?每個小姑娘心目中都有一個白馬王子,難道你的夢中王子跟我的樣子有很大出入不成?大不了我回頭換一匹白馬來騎,然后進出你心中,出入你夢里。”

    我被他冷不防抱住,紅了臉掙扎道:“別亂來,當心我是你兒媳哦……”

    “怎么我又冒出一個兒媳來?”虎頭虎腦的小子大笑道,“況且兒媳就抱不得嗎?我聽明寺里的和尚們聊天說,梁太祖朱溫就愛這樣胡鬧……噫,真是想想都讓人不適,幸好你不是我兒媳,抱抱有什么了不起?索性跟我回家去,當我此行的戰利品,順便煮給我吃你們那里的拿手菜。”

    我掙身說道:“我真的是你將來的小兒媳,從小在你身邊養大,你常說把我當成孫女兒來養的。后來嫁給你最小的兒子,就是你臨到老年才庶出的那個……”

    虎頭虎腦的小子問道:“咦,北條早云五六十歲才生出個兒子,我是多老還能繼續生兒育女的?”蚊子樣的尖臉家伙搖頭說道:“你別看過來,后面的歷史我不清楚。”虎頭虎腦的小子提腳去踹,笑罵:“可見你這家伙就愛胡說八道!先前不是說你從后面某個年代跑過來的嗎,怎會不知道我老年能生多少小孩這種值得歷史記載的大事,難道這種老當益壯的雄風壯舉也不值得在史書中留一筆嗎?”

    蚊子樣的尖臉家伙躲避道:“我說的是在氏康成為‘關東霸主’的時候,那陣子我不小心撞過來了,困在某個地方,流落在外,白活了好些歲月,沒法回去報仇,唉!眼見得人到中年,正感絕望,本想一頭撞死,不料一撞又撞到這邊來了,大概當時忍不住還是默念了牢記在心的讖咒……”

    “你這蚊子樣的細弱聲音我很難聽清楚,走過來挨近些說話行不行?”虎頭虎腦的小子納悶地問道,“氏康是什么鬼東西,怎么輪到他當上‘關東霸主’,我呢?我干嘛去啦?我一直操心的‘關東進出’大計,怎么到了你們嘴里變得不值一提了?提都不提半句后來怎樣,可見你們全是只會信口開河。什么也別扯了,我先踩死這只形跡可疑的蚊子,然后抱小妞回甲州去,做‘關東煮’給我吃。”

    我掙扎道:“我不跟你去做‘關東煮’,只想著要回甲州去救你家,再遲些回去,只怕趕不及,你家要完了。”

    “又信口雌黃,”虎頭虎腦的小子惱怒道,“而且惡意詛咒,這是漢代的‘咒殺’嗎?早就聽說你們關東這邊有些瀧西逃人會‘詛殺’之類古漢秘術,其中有一幫聚居在瀧之川筑城結寨的家伙尤其跟北條家族來往密切,還幫他們家訓練流鶯殺手。你顯然就是其中一個跑出來被我捉住的逃鶯,一開口就詛咒我,聽來惡意滿滿。我家怎么會完?招惱了我,你不用做‘關東煮’了,我現下就做掉你,再漂亮也沒用,我一刀劈下去,你就變成兩塊死肉,不出幾天,很快爬滿了蛆……”

    我驚慌道:“別砍!當心我肚子里有你孫兒……”虎頭虎腦的小子掏出酒袋自飲一大口,搖晃腦袋說道:“暈!酒不醉人,人自醉就是這么一回事了。被你們這些莫名其妙的男女胡說八道一通,攪得我頭越來越暈了,心頭煩躁,就想砍人……”蚊子樣的尖臉家伙畏懼道:“信虎大人,你別喝太多酒。我……我聽說你后來常常飲醉酒亂殺家臣,其中不少家中重臣犯顏直諫,據聞還被你滅門。雖然我不曉得你的下場,可是酒后亂性,一味殘暴濫殺的后果想想就知道大概不會好到哪里……”

    “又詛咒我?”虎頭虎腦的小子提刀怒揮,眼看要劈向那蚊樣家伙之際,我連忙說道,“別聽他胡說,我知道你下場并沒多差,而且高壽,兒孫滿堂,人生最后時刻仍是我為你梳頭發,陪伴身邊,守候你老人家安祥長眠。大家要哭的時候,你又睜開眼睛,嘴巴動了動。我問你,想要什么。你說,就想再飲一口茶湯。我去做了茶湯回來,在門口聽到大家已經在哭……”

    “為什么不是再飲一口酒?”虎頭虎腦的小子聽得發怔,隨即嘖然道,“茶湯有什么好喝?可見都是忽悠,就算你說得再動感情也不好使,眼圈紅紅都沒用,因為我知道你們關東流鶯最會蠱惑人,什么也別扯了,我先做掉你,順便踩死旁邊那只蚊子,然后立馬去攻殺朝興……”

    “你別亂來呀,”我掙扎道,“后來你常念叨說朝興是你這輩子最鐵的好哥們兒。倘若你去殺了他就沒有了,哪兒找這種好哥們去?”

    虎頭虎腦的小子愣眼而問:“能有多好?比如呢?”我小聲告知:“比如說,后來他去搶‘關東管領’的媽媽送給你當小妾。”

    “他真的這樣干啦?”虎頭虎腦的小子聞言一怔,隨即哈哈大笑,卻又嘖然道,“不行吧?憲房他媽媽太老了,這事就算朝興他干得出,我只怕也沒胃口吞得下。你別亂說,做人要尊老愛幼……”

    聽得愣眼之余,我腦中閃出一個啼笑皆非的老太太形象,隨即打了個巨大的叉,劃掉之后,另外更換一張啼笑皆非的年輕肖像掛出來。

    我紅著臉說道:“不是上杉憲房的媽媽。后來憲房死掉了,他年幼的兒子五郎被擁立為‘關東管領’,幕府也認同他的繼任。朝興就搶了他父親憲房的未亡人送給你,這事讓憲房的兒子很不爽……”蚊樣家伙在旁郁悶道:“就因為這事,那個小胖子一直跟我過不去,總是找機會欺侮我。不過日后大家還是聯起手來,力抗大敵,然而兩家為此也都全完了……”

    “在旁胡說什么呢?”虎頭虎腦的小子提腳把蚊樣家伙踢去一邊,隨即笑逐顏開,“關你什么事?原來朝興把憲房的老婆搶來送給我了,而且她還是新任關東管領的媽媽,這么做真是有種!他為什么對我這樣好?”

    我扶起蚊樣家伙,蹙眉說道:“想是你聽了我告訴的這些,后來你們一起喝酒時,由于喝多了又跟他提起,言者無心,聽者有意,他聽你說起這事,就記在心上,為了討好你,索性當真去把別人媽媽搶來送給你。”

    說到此處,我腦中閃出一個啼笑皆非的年輕婦人抱著同樣表情的小胖孩坐席的畫像,隨即婦人消失,只剩下那個啼笑皆非的小胖孩獨自在郁悶。

    “不是別人的媽媽,”虎頭虎腦的小子開懷大笑道,“是前任關東管領的老婆、新任關東管領的老母。朝興這家伙太好玩了!想不到他有這么好玩,居然為我干出這種事情。雖然我不愛干人老母,不論‘關東進出’這個大計最終干成沒有,朝興把這么大個事濃縮為幫我捉來關東管領之母,先讓我在關東管領的媽媽那里進出,可見他對我渴望進出關東的雄心了解有多深刻,真是知我者,朝興也!”

    趁他在那兒捧腹自樂,我拉著蚊樣家伙忙溜,邊跑邊問:“你有什么辦法可以幫我穿越去同一時候的甲州?”

    蚊樣家伙未及回答,虎頭虎腦的小子追上來揪他按倒,另一只手伸來抓我之際,忽見樹叢里幾個人影穿竄而過,他轉面怒叫:“小滑頭,又想往哪兒溜?”

    我展開記憶中某個小僧不知何時授留的步法,邊跑邊回望,只見那虎頭虎腦的小子顧不上捉我,忙著揪起蚊樣家伙,急追樹叢里閃過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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