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歡樂戰(zhàn)場-《一碗茶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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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眼圈之人抱著酒甕在門邊坐著發(fā)愣半天,這時才接茬兒說:“我知道,此戰(zhàn)還產(chǎn)生了一連串反應(yīng),后果一環(huán)接一環(huán)。其中也包括大膳大夫的甲州軍為什么不能及早上洛取天下、東海巨人為何提前折戟清洲、以及劍豪將軍何以會死!隨著關(guān)東之變,一位位英雄豪杰登場較量,一場場龍虎風(fēng)云即將到來……”
我聽得心頭暗跳,不禁走上前去,眼露懇求之情,對他說:“先生,我聽你說過你總是有辦法的,可不可以幫他扭轉(zhuǎn)這個危勢?”
當(dāng)時我想的是,如果改變了眼下這個結(jié)果,或許以后那些不好的事情未必會發(fā)生。
“結(jié)果無法改變!”黑眼圈之人似乎想過了此節(jié),聞言又沉吟一會,搖頭嘆氣道:“對手是誰先不說,你看看窗外河越之圍城。其實城中可戰(zhàn)之兵不足千人,竟然嚴(yán)守近半年不落。圍城大軍的士氣逐漸低糜,又看氏康大人拒不發(fā)兵救援,以為這頭河?xùn)|雄獅膽怯,遂不再進(jìn)攻,只想用兵糧戰(zhàn)術(shù),使城自陷。關(guān)東聯(lián)軍陣中,商人來往穿行,妓女開張接客,仿佛城下市肆一般繁華,哪里還有一點打仗的樣子?”
他負(fù)手背后,到窗口又看了看,澀然道:“這仗就沒法打,讓我來指揮,也指揮不動。關(guān)東聯(lián)軍聚集八萬兵力,再加上民伕佐匠號稱三十萬人,看似聲勢浩大,其實這幫烏合之眾無非懷著各自的如意算盤,如此陣勢龐大的兵力將河越城團(tuán)團(tuán)圍住,卻只久圍不攻,還從四處召集妓女和商人消遣。河越城外成了聯(lián)軍歌舞升平的歡樂場。殊不知此時,這頭河?xùn)|雄獅已與東海、甲州的那兩位協(xié)同夾攻他的勁敵悄結(jié)罷戰(zhàn)之約,抽出兵力全速趕來。并已暗中先派麾下死士與許多流鶯殺手混入聯(lián)軍營地,而你們這些指揮千軍萬馬的糊涂蟲不會打仗只會玩樂,今夜要死很多人!”
嘆息著,走到那少年身旁,提手按了按他瘦削的肩頭,搖了搖頭,轉(zhuǎn)過臉去,為之唏噓:“我看連你也要死!”
那瘦弱少年將信將疑的望著他,惑然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黑眼圈之人嘆道:“因為我們來自許多年后。”他的面孔又朝我轉(zhuǎn)過來,目有沉吟之色,說道:“然而此時,甲州的大膳大夫、以及東海第一巨人,甚至還有劍豪將軍都還活著。”
我簡直不敢相信,我們竟然來到了他們在世的時候。
那瘦弱少年更是滿臉疑惑,不由的從黑眼圈之人身旁后退開去,搖頭道:“胡說,我看你是瘋了,你們都瘋了!或者,你們就是敵人派來迷惑我的探子……我的嶗山術(shù)不是這樣的!”
黑眼圈之人琢磨道:“你這‘嶗山術(shù)’沒弄對呀,按說應(yīng)該只是穿越一面屏障就瞬間轉(zhuǎn)移到同一時刻的另一個地方,變的是位置而不是時間。看看現(xiàn)下結(jié)果是什么呢?不只有位置變了,就連時間也變了。所以說你沒搞對呀,哎喲可害苦我們了!我們跟你回到了從前,應(yīng)該就是你死的那天……”
有樂捧著頭在旁邊發(fā)了好一會兒怔,這時突問:“不對!如果他死了,又怎么會出現(xiàn)在那間竹棚里,把我們帶到這個時候來?”
黑眼圈之人飲了口酒,目有忖思之色,猜測道:“或許他在死之前用了一次穿越之術(shù)。比方說,終于鼓起勇氣去撞墻,反正不撞也是要死。”有樂捧著下巴琢磨道:“那也不對呀。假如他臨死前真的撞墻穿越過來我們那里了,那么他帶我們回來這個時候怎么會不認(rèn)識咱們呢?”黑眼圈之人似也一時自思不透,就嘖然道:“你別問我這些,這都是‘怪力亂神’來著。我的智慧不在這一塊……還有你,你馬上就要死了,能吃什么就吃點吧!”
有樂嚇一跳道:“我們也要死嗎?”黑眼圈之人苦笑道:“我說他不是說你。不過咱們……我看也懸!先不說今夜這場惡戰(zhàn)異常兇險,很難活下來。你想想,他若死了,我們還能指望回去我們那個時候嗎?”
有樂一聽,撓著手不安的說:“我們困在那間棚子里雖說不是什么好時候,可我也不想被殺死在這個時候啊。咦,當(dāng)時我們是怎么穿過來的?正想問問你……”轉(zhuǎn)面瞧見那瘦弱少年悄步退近門口,剛想溜走,卻被正信從門邊又揪了回來。
正信卯他腦袋,哼了一聲說:“我看這小子也懵懵然,自亦搞不清狀況。”那瘦弱少年生怕又挨一頓揍,忙翻著書說:“依我猜想,應(yīng)該是正當(dāng)我看著書里的符讖念咒訣之時,大家只要手拉手不放開,不管誰先撞上墻,只要有其中一人穿過來,瞬間就都過來了。”
有樂撓著手問:“什么符讖?你這破書里還有符箓嗎?”他湊臉去瞧書的時候,我感到奇怪的是:“我們當(dāng)時真的穿過來了嗎?”聽我說出了疑惑之處,黑眼圈之人拍了拍他懷里的酒甕,乓乓有聲,然后瞅著我,說道:“雖然我也有類似的疑問,究竟有沒有穿過來?不過你瞧,這種感覺很實在,關(guān)東老酒的味道也很可口。所有這一切提醒我,不像不是真的!”
正信不時豎起耳朵聆聽樓外動靜,雖然絲竹之聲依故,卻似乎有什么氣息越來越令他不安。他又去窗口張望片刻,搓著手說:“所有這一切提醒我,要走趕緊走,不然……”
隨著有人輕哼小曲而近,門口突然探入一張長相宛如啼笑皆非的胖臉,并且油光可鑒,歪戴著高帽兒徐徐伸進(jìn)我眼簾里,斜乜了醉眼問:“不然要怎樣?”
見我們吃了一驚,那人搖搖晃晃地進(jìn)屋,又嘿然自笑:“五郎,你在跟誰玩?也不帶上我……”信手往那瘦弱少年變得蒼白的臉捏了一下,隨即轉(zhuǎn)面瞧向我,這家伙越發(fā)顯得動作輕浮起來,伸著嘴湊近我腮邊,醉醺醺地說:“美人兒!跟我跳舞去……”不由分說,就拉手走出。
正信和黑眼圈之人互使眼色,跟在后邊。有樂本來是要打那人,卻被正信悄阻,我隱約聽見他在后邊低聲說:“大家正好跟著出去,然后瞅隙兒溜!”有樂便將舉起的那只手改為攬住那瘦弱少年脖子,也拽他同行,一逕口中取笑:“看看你們打的什么仗啊,還醉酒跳舞?要死了,要死了……”卻想起一事,低聲問:“你說的茶具呢?”
瘦弱少年的下巴朝走在最前邊那油光可鑒的家伙揚了一下,說:“在他那里。”有樂問道:“那廝是誰呀?怎么長得讓我瞅著就有一種想抽他的沖動啊……對了,我一直想問,你又是誰呀?”那瘦弱少年轉(zhuǎn)面瞧了瞧他,蹙眉道:“你是誰?”有樂在他耳邊說:“不怕告訴你,我是那誰誰誰誰的弟弟。”
那瘦弱少年聽他咬耳說了名號,就愣了一下,搖頭道:“好像沒聽說過。”有樂嘖然道:“那當(dāng)然。他這個時候還沒出名呀!不過你聽說過我們清洲那邊有一個大傻瓜沒有?就是從小干了很多傻事,很有名那個大傻瓜!”那瘦弱少年點頭道:“似乎聽說過你們那邊有一個傻瓜。”有樂拍拍他肩,得意道:“就是他。”那瘦弱少年驚異道:“你就是那個傻瓜的弟弟?”
我聽得忍俊不禁,但走著走著我感覺被摟了腰,不僅如此,那油光可鑒的家伙還把一只油膩膩的手往我衣襟里伸。我就用我知道的方法,胳肢了他一下。那家伙咯咯笑著縮身忙避不迭,甚至順勢在樓道里扭身跳起舞來,動作異常輕佻。
于是,發(fā)生了一個情況:不知是誰伸手往他后腦勺敲了一記爆栗兒。與此同時,樓前有人躬伏稟報:“啟稟關(guān)東管領(lǐng),和副管領(lǐng)大人……”
那油光可鑒的家伙哎喲叫一聲疼,顧不上聽稟,忿然轉(zhuǎn)身,怒目掃覷背后一張張裝作若無其事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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