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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楓看著眼前的三個尼姑,只見她們的年歲皆不算太大,最大的也就二十六七歲,最小的剛剛二十。
三人此時神情各異,左側(cè)的靜慈六弟子法敏雙手合十,嘴唇不斷開合,似在默念經(jīng)文,強裝鎮(zhèn)定,中間的十弟子法慧低著頭,俏臉難掩緊張,而右側(cè)的尼姑乃是靜蘭的弟子法靜,她年歲最小,此時雙手抓著衣角,緊張委屈的好像都要哭出來一般。
林楓視線從她們臉上一一掃過,將她們的神情收歸眼底,然后溫聲道:“你們不用緊張,本官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但也絕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說完,他看向靜慈,道:“不知她們?nèi)硕贾凳亓硕嗌偬欤宽樞蛉绾危俊?
靜慈神情復(fù)雜的看著三個弟子,道:“法敏是第一個值守的,在貧尼說出以后需要人夜晚看守紫檀云珠后,法敏就主動站了出來,她說她武藝好,身體壯,比所有人都更適合做這件事,貧尼當(dāng)時正在猶豫該讓誰第一個做這件事,畢竟一夜不睡,還是很辛苦的,所以見法敏主動站出來后,貧尼很是欣慰,也就讓她第一個做這件事。”
林楓聞言,視線看向法敏,她打量了一下法敏,法敏的身體不能說多魁梧,但比起瘦弱的其他女子,確實也算強壯了。
且法敏站姿筆挺,腰背筆直,確實有練家子的功底。
他點了點頭:“法敏值守了多久?”
“三天。”
靜慈說道:“夜晚值守很辛苦,所以我們半月庵的規(guī)矩,就是最多連續(xù)值守三天便換人,山門一直都是這樣值守的,這里也就采用了同樣的規(guī)矩。”
三天……林楓微微頷首,他沒有進一步了解法敏的事,而是繼續(xù)看向另外兩人,道:“另外兩位小師傅呢?”
靜慈視線移向了右側(cè)的法靜,道:“法靜是第二個值守的,在法敏值守結(jié)束后,貧尼就準(zhǔn)備讓法慧接替法敏了,可是貧尼還未來得及宣布,師妹就找到貧尼,說讓法靜值守。”
“靜蘭師太?”林楓意外的看向外冷內(nèi)熱的靜蘭,便見靜蘭點著頭,她仍未從剛剛的打擊中走出來,聲音不似往常那般中氣十足,道:“是法靜找的貧尼,她說值守佛殿之事很累很辛苦,不能一直讓師姐的弟子去做,貧尼的弟子卻在一旁舒服的休息,她說她年輕,精力好,能做好這件事,貧尼仔細想了一下,覺得她的話很有道理,也便同意了。”
林楓視線隨之看向法靜,法靜二十出頭的年齡,體型勻稱,較為豐腴,看起來十分可愛,不過此時她雙腳緊緊并攏,手指抓著衣角,嘴抿著,一副被冤枉了的委屈樣子。
“法靜小師傅也是值守了三天?”林楓詢問。
靜慈點頭:“不錯,也是三天。”
“法靜結(jié)束后,就是法慧了,在法敏值守第一天后,法慧就找到了貧尼,主動向貧尼說她要接替法慧,法慧在貧尼的弟子中,一直都是最懂事,什么苦活累活第一個沖上前的,所以對她來找貧尼,貧尼也并不意外,便讓她在法靜之后來值守了。”
林楓對法慧有過交談,算是最了解的,他點了點頭,道:“法慧也值守了三天?”
“不。”
靜慈嘆息道:“法慧值守的第二個晚上,紫檀云珠就丟失了,所以她只值守了兩晚。”
“也就是說,從這座佛殿投入使用,一共只有八個晚上?”林楓詢問。
靜慈點頭。
八天,三個人,而且每一個人都是主動申請要值守的……林楓不知是該夸半月庵的尼姑們都很積極,還是該發(fā)愁她們這樣做,完美的將賊人給隱藏了。
畢竟賊人想要更換鎖頭,偷盜紫檀云珠,必須得來值守,因此賊人一定會表現(xiàn)的十分積極,從而確保值守的機會落在自己頭上,但現(xiàn)在……三個人都很積極,這就使得林楓沒法從這一點上做出篩選了。
他視線在三人身上掃過,想了想,向靜慈道:“麻煩師太先帶人出去吧,然后本官會一個個的對法慧三人進行詢問,其他事,等本官詢問完她們再說。”
靜慈自然明白林楓是想分辨出究竟誰是賊人,她沒有任何遲疑,急于找回紫檀云珠的她,直接帶著弟子們離開了佛殿。
李震來到殿門前,懂事的將殿門關(guān)閉,旋即轉(zhuǎn)身看向林楓,孫伏伽等人也都看向林楓,孫伏伽道:“子德,既然鎖是重要線索,那接下來你詢問這些尼姑,我?guī)巳ニ巡樗齻兎块g,去找鎖?”
林楓來到桌子旁,將燈籠放在桌子上,他視線掃過燭臺,只見左邊的燭臺被蠟油給糊滿了,而右側(cè)的燭臺幾乎看不到蠟油,蠟燭燒得干干凈凈。
“奇怪,同樣的蠟燭,怎么燒過之后的差距這么大?”
林楓心中一邊疑惑,一邊向?qū)O伏伽搖頭:“不必搜查她們的房間,賊人既然敢做這件事,就表明她已經(jīng)考慮過我們可能會搜她的房間了,所以她絕不會將能暴露自己的東西藏在房間的。”
“至于被換掉的鎖……”
他緩緩道:“那是判斷她手法最關(guān)鍵的證物,她更不可能放在輕易讓我們找到的地方,所以她很可能已經(jīng)將鎖沉到了湖底,或者干脆埋上了,甚至可能直接跑到后山,扔到懸崖下面了……她有太多方法處理,根本不可能給我們找到如此重要證物的機會的。”
孫伏伽皺了皺眉,道:“那豈不是沒法通過外物,來找到她了?”
林楓視線仍舊盯著燭臺,說道:“別著急,先聽聽她們是怎么說的,只要有人說謊,就會有漏洞,有漏洞就可能會暴露一些我們尚不知道的事情,所以一切等我們問完她們再說。”
說罷,林楓看向蕭蔓兒,道:“蔓兒,你幫我個忙,你去找一下靜慈師太,向師太要兩根這座佛殿的蠟燭,這燈籠的光太暗了,還是用蠟燭最好。”
蕭蔓兒聞言,自然不會遲疑:“等我,很快回來。”
說著,她便快步離去。
看著蕭蔓兒離去的背影,林楓緩緩?fù)鲁鲆豢跉猓吹溃骸袄钋#茸尩谝粋€值守的法敏進來吧。”
很快,靜慈的六弟子,聽到要值守佛殿后,就第一個主動站出來的法敏走了進來。
法敏在三人中年歲最大,也是最冷靜的一個,她來到桌子前方停了下來,然后雙手合十,向林楓行禮。
林楓微微頷首,溫和道:“法敏師傅不必緊張,本官就是問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便可。”
法敏深吸一口氣,重重點頭:“出家人不打誑語,林寺正盡管詢問。”
林楓直視著法敏的雙眼,緩緩道:“法敏師傅值守佛殿的那三天,辛苦了一晚上后,白天都做了什么?”
“白天?”
法敏沒想到林楓會問白天的事,她說道:“白天自是在房內(nèi)睡覺,師父知道小尼夜晚值守辛苦,所以白天就沒有給小尼其他任務(wù),小尼只需要好好休息,養(yǎng)精蓄銳,為晚上的值守做準(zhǔn)備即可。”
“三個白天,都在睡覺?”
“沒錯。”
“有人能證明嗎?”
“這……”法敏想了想,旋即搖頭:“師姐師妹白天都有任務(wù),她們都不在房里,沒法給小尼證明,不過她們有時也會回到房間,每次她們回來,都能看到我在睡覺,小尼不知道這能不能算證明。”
林楓指尖輕輕在桌子上點動,笑道:“本官會派人去找其他人確認。”
法敏點著頭,神色沒有任何擔(dān)憂慌張,顯得很是坦蕩。
林楓想了想,繼續(xù)道:“不知平日你在半月庵要做什么,需要接待香客嗎?”
“平日?”
法敏只覺得林楓的問話,似乎和紫檀云珠丟失的事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但她不敢質(zhì)疑林楓,只得道:“我們平日里主要是和師父師叔誦經(jīng),接待香客的事,基本上都交給下一代的弟子了,不過她們畢竟還小,所以還是需要我們這一代弟子看照的,因此我們每個月基本上都會有兩天要在外面接待香客,其他時候,則在后院誦經(jīng)禮佛。”
半月庵現(xiàn)在共有三代人,第一代是靜慈與靜蘭,最大的管理者,第二代就是法字輩的,為靜慈和靜蘭的弟子,是中流砥柱,而第三代,便是這些法字輩的弟子,年齡最小的不到十歲,最大的也沒超過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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