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而朱赫是王府護院,除非有任務的特殊情況,否則會一直待在王府之中。
所以,這是否意味著……真兇,其實就是王府的人?
畢竟想要那般了解朱赫,沒有足夠的時間是絕對不夠的,縱使與朱赫不是那般熟悉,也必須有足夠的時間默默觀察朱赫的言行舉止才行。
因此,真兇是王府中人的概率,就極高了。
更別說真兇對王府冰庫的情況了如指掌,還有機會偷配冰庫的鑰匙,更能確保王儉正好那兩日生病……非王府中人,很難做到這些。
還有,他又恰好知曉朱赫與二小姐嚴防死守的感情秘密……
林楓心中一動,他看向朱赫,問道:“朱赫,你沒有將你和二小姐的事說出去,那二小姐呢?她是否向誰吐露過她的感情?”
男人多是理性的,女子則更為感性,在感情這件事上,有的時候苦悶的久了,難免會有向其他人吐露的沖動。
可朱赫卻直接搖頭,道:“二小姐很清楚我們之間的秘密一旦暴露,會給我們帶來多大的麻煩,在我們還沒有想到最好的解決辦法之前,二小姐和我的想法一樣,必須要保守這個秘密,否則等待我們的不會是和風細雨,而是狂風與雷霆。”
二小姐身為官宦之后,耳濡目染之下,必然更懂這個世道的殘酷,所以她有這樣的謹慎很合理,如此說來,二小姐也不可能對外人吐露感情了……
那么,真兇是如何知道的,也就很明顯了。
林楓向朱赫道:“你和二小姐私會,都是在哪里?王府之外?還是王府之內?”
朱赫聞言,硬朗的臉上不由露出一絲赫然,他終究是對這種與心上人私會的事不好意思對外人言說,但比起自己的羞赫,他還是更在意找出殺害了對他極好的老爺的真兇。
“我這種護院,除非有特殊任務,否則輕易是不能出王府的,因此我和小姐的見面,都是在王府內。”
朱赫說道:“有的時候,我們會選擇后院花園,有的時候會選擇竹林假山那里……也就是冰庫石門的入口,因為這兩個地方周圍遮蔽物比較多,夜深人靜之時,哪怕有人在附近經過,也不容易被發現。”
“花園?冰庫石門?”
林楓回想了一下這兩處地點,確實足夠隱蔽,而且關鍵景色也好,的確是偷偷私會的絕妙之處。
他們都是在王府內私會的,而且兩人都嚴防死守絕不吐露這個秘密,也就是說,真兇想要知道他們之間的感情有多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在他們私會時,恰巧被真兇給撞見了!
因此,真兇知道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而這個秘密,原本可能沒什么用,就是一對癡男怨女的感情糾葛罷了,可當真兇要殺人,要找替罪羊時,哪怕只是一個感情糾葛的秘密,也足以被真兇給用成花來!
這就是本事啊,看似再普通的東西,都能用的精妙絕倫……但也正因此,讓林楓徹底確認,真兇絕對就是王府內的人。
畢竟想要撞到他們的私會,非王府的人是做不到的。
林楓拇指與食指輕輕摩挲,大腦在這一刻飛速運轉,他沉吟片刻,道:“不知來提親的男方是誰?”
聽到這個問題,朱赫雙眼頓時出現了憤恨之色,很明顯,他認為自己差點被冤枉,都是這個提親者的錯。
他說道:“禮部侍郎江遠的三公子江鶴。”
“禮部侍郎的三公子江鶴?竟然是他?”一直安靜的聽著林楓提問的周賀林,此時突然開口。
察覺到周賀林語氣里的異樣,林楓看向周賀林,道:“周縣令知道江鶴?”
周賀林深吸一口氣,示意林楓私下交談。
林楓見狀,便明白周賀林是不希望他的話被其他人聽到,這也意味著這個江鶴,恐怕有些什么問題。
他微微頷首,與周賀林移步去了一側,然后就聽周賀林壓低聲音道:“原本這種在人背后嚼舌根的話,我是不愿說的。”
“但現在情況不同,事關時間緊迫的查案要事,所以我只好破例,說說江鶴了。”
林楓看了周賀林一眼,旋即笑著點頭:“我明白周縣令的為人,所以周縣令盡管放心,此事我保證不會對其他人說起……當然,若這件事是破案的重要線索,那這就是個功勞了,到時候要不要,就看周縣令的決定了。”
“咳咳。”周賀林咳嗽了一聲,道:“若真的是重要的線索,本官也不是迂腐之人,只要能為破案做貢獻,本官根本不在意那些外在看法。”
林楓笑著點頭:“那就勞煩周縣令介紹一下這個江鶴吧。”
周賀林深吸一口氣,說道:“禮部江侍郎是個好官,為官兢兢戰戰,勤勤懇懇,本官對他很是敬佩,但他的這個兒子……”
周賀林話音一轉,嘆息道:“著實是和他差別甚大。”
林楓眸光一閃,道:“紈绔?”
“若只是紈绔,那還好……”
“哦?”林楓眉毛一挑,道:“還有更特殊的?”
在林楓的認知中,不學無術,借助父輩的權勢橫行霸道的紈绔,已經足夠可恨了,他還真想不到比這種紈绔更坑爹的。
周賀林看向林楓,神色有些怪異,道:“說江鶴紈绔,并不準確,畢竟他不是不學無術,正相反,他三歲識字,十歲寫詩,不到二十便已然才華出眾,哪怕是才子遍地的長安城,他的才華也能排在前列。”
“可要說他不是紈绔吧,他勤懇讀書,并非是為了光耀門楣,反而是為了獲得女子的青睞。”
獲得女子的青睞?林楓一怔。
周賀林說道:“這么說吧,從他成年之后,他所作的每一首詩,所寫的每一篇文章,都是為了女人!他可以為了不花錢財去睡青樓的姑娘,隱藏身份連續每天去為這個姑娘寫詩,并且能連續堅持一個月,最終感動了這個姑娘,由姑娘出錢財交給青樓,讓他不花錢去睡。”
林楓:“……”
林楓終于明白周賀林剛剛那復雜的表情是因為什么了,這個江鶴,還真是個公子哥里的奇葩。
這種行徑,確實用紈绔來形容不準確。
滿腹才學,父輩更是貴為四品的禮部侍郎,要錢有錢,要權有權,輕輕松松就可讓青樓女子乖乖就范,但他偏不用父輩帶給他的這些錢權來強迫姑娘,反倒是要用才華去白嫖。
而且如周賀林所說,他的每一次作詩寫文章,都是為了女子……要說他好色吧,以他的身份地位,大有更簡單便捷的方式讓女子就范,但說他不好色吧,他還只為睡女人表現自己的才學。
這種公子哥,在外人看起來是奇葩,值得議論,可對于家里人,特別是寄以厚望的父輩,估計就是恨得牙癢癢了。
畢竟如果是純粹的廢物,那早就放棄了,隨便他怎么浪費時間都無所謂,可偏偏江鶴還不是廢物,他滿腹才學,在長安城這種地方都能排在前面,這絕對比大多數官宦子弟強得多,可以想象,江遠對其會多寄以厚望。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