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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山笑：“那是凡人的事情。只要他們想要，就可以。”

    彼時他對于凡人十分的輕蔑，他的壽命算不上天地同壽，只和這眼前大山共存亡，雖然對于九天的神仙來說，這一點點的壽命實在是渺小，可是對比百姓來說，那山腳下百姓的一生在他看來，不過是大山瞌睡時候的一個盹兒。

    后來卻明白，原來凡人想要，果然是就真的可以，因為他們有貪念。

    貪念，不光是天庭用來困守凡人永世不可窺竊神顏的牢籠，也是凡間戰(zhàn)無不勝的武器。

    也是他，敲開了凡人的貪念，鑄下大禍。

    老者喝了一口茶，入口卻是滿口的酒香，他從未飲用過這樣醇厚甘美的酒液，不由得吃驚：“好酒！”

    他談吐之間，只覺得唇齒都如同在酒液中浸泡過，酒香四溢，香氣不散。

    老者自然覺得這是神仙的款待，感激不盡：“我們凡人待客，有時候會說一句以茶代酒的客氣話，誰能想到今日，晚輩竟然能夠真正見識到以茶成酒的景象！”

    青綠道：“你若是喜歡，便飲盡這一壺吧！”

    不是沒看到老者又驚又喜的神色，但是他只裝看不到，繼續(xù)說道：“這一壺酒名為忘憂，顧名思義，等你飲盡了這一壺酒，你就會忘記你在山中這一次的談話，對于你來說，你只是來這山中路過，并未遇到神仙，也未曾和神仙說話，這山便是山，水就是水，你會夢中夢見一壺美酒，醒來之后卻只覺得這夢實在是美，如此而已。”

    老者頓時急了，他以為是青綠害怕自己把這里有神仙的事情說出去，連忙發(fā)誓：“神仙放心，我必然守口如瓶......”

    青綠說：“你不必發(fā)誓......我也并不強求，我說過了，你只有飲盡了這一壺酒，才會把今日之事忘個干凈，你若是放棄了這一壺酒，這份記憶就還是你的，或者，你把這一壺酒分了別人，這記憶也還是你的——只要你不喝完這一壺酒，你就忘不掉。”

    老者愣了，所以，只要這一壺酒不喝完，他就不用失去這一段記憶？

    有這樣的好事？

    他猶猶豫豫，又聽青綠說：“你可以慢慢想，這一壺酒你也可以帶走，也可以不帶走。”

    帶走？不帶走？

    老者猶豫著，只一低頭的功夫，再抬頭時候，青綠已經(jīng)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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