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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利害了。”
工藤靜香一邊夸周彥,一邊笑著往他的方向走。
周彥意外地挑了挑眉,工藤靜香的這句話是用漢語說出來的,看來她最近確實在學(xué)習(xí)漢語,而且聽起來發(fā)音也還不錯。
看著工藤靜香徑直朝自己走來,周彥往后退了退,讓兩人中間隔著鋼琴凳,上次在音樂會被工藤靜香突襲抱了一下,現(xiàn)在他還記得。
不過這次工藤靜香并沒有去抱周彥,到了跟前就停下了,“周彥,名古屋一別,好久不見,最近可還好?”
這下周彥的眉毛挑的更厲害了,因為工藤靜香這一段竟然也是用漢語說的,而且同樣標準。
難道工藤靜香竟然是語言天才?這么短的時間就能把一門語言練習(xí)到這種水平?還是說,工藤靜香之前就有基礎(chǔ)?
“呃,確實好久不見了,歡迎你來到中國,工藤小姐。”
工藤靜香并沒有完全聽懂周彥的話,但她聽懂了歡迎和自己的名字,大概能猜到意思。
“來到,中國,我,很高興……呃,呃……”
剛才那句話,是她專門背下來的,說完了之后,真正到正兒八經(jīng)交流的時候,就開始卡殼了。
周彥翻了個白眼,敢情這姑娘就那一句好使。
旁邊的助理南宮松子這會兒開口說道,“周彥先生,很高興能夠見到你,靜香的漢語還在學(xué)習(xí)中,最近進步很快,不過還是需要一點時間。”
他們帶來的翻譯把南宮的話翻譯了一遍,周彥點點頭,“去我辦公室聊吧。”
隨即周彥就帶著他們一起去了自己辦公室,路上工藤靜香表現(xiàn)的非常活潑,看到什么都要問問,而且還要用漢語問。
工藤靜香的性格非常開朗,她跟周彥是同齡人,但是站在周彥面前,給人的感覺跟差了輩分似的,周彥像是個老干部,而她則像是個中學(xué)生。
主要是她穿的就很少女,棕色小皮鞋搭配高腰短褲,上身一件短款的針織衫,還扎了個丸子頭,整體風(fēng)格很俏皮。
對于她的好奇,周彥也都是隨口應(yīng)著,到了辦公室,周彥讓秘書小李沏了幾杯茶,然后就開口問道,“工藤小姐的演出是什么時候?”
“五天后。”工藤靜香伸出五根手指。
周彥點點頭,“預(yù)祝你演出成功。”
南宮松子說道,“周彥先生,之前靜香唱了你的三首歌,在霓虹反響很好,所以這次過來,公司也讓我一定要向你表達感謝。”
周彥擺擺手,“不用特意感謝,這都是正常合作,你們也給錢了。”
南宮松子抽了抽嘴角,周彥明明是個藝術(shù)家,說話卻很直白,總會把錢放在嘴上。
就在南宮松子準備寒暄幾句再說正事的時候,工藤靜香直接用漢語說道,“周彥君,你能幫我再寫幾首歌么?”
周彥表情一滯,不是說一首么,好家伙,現(xiàn)在見面開始超級加倍了?
而且工藤靜香這句話說的很標準,明顯也是提前練習(xí)的。
翻譯把工藤靜香的話翻譯給南宮聽,南宮也愣了一下,怕什么來什么,工藤靜香一下子就把她的談話節(jié)奏給打斷了。
周彥上下看了看工藤靜香,說實話,工藤靜香的漢語水平并沒有達到他的要求,但是能看得出來,她也確實用心了,并不是敷衍了事。
語言這玩意,如果沒點天賦,短時間內(nèi)不可能學(xué)得好。
沉吟片刻,周彥說道,“我可以給你寫一首歌,不過你要把歌詞背清楚,才能唱。”
工藤靜香聽到開頭的“我可以”三個字,差點就跳了起來,等周彥說完,她立馬向翻譯求證,“他是不是說可以?”
翻譯點點頭,“周彥先生說,他可以給你寫一首歌,但是你必須要把歌詞給背下來。”
工藤靜香拍著胸脯,自信地用漢語說道,“我可以的。”
南宮松子看了看周彥,又看了看靜香,也有些懵,事情比她想象的要簡單,看來,周彥的要求也不是很高嘛。
又或者,周彥其實也想給靜香寫歌,只不過故意這樣說顯得有態(tài)度?
看工藤靜香信心很足,周彥提醒道,“如果發(fā)音達不到我要求的標準,這首歌是不會給你的。”
這次南宮松子開口道,“周彥先生放心,靜香一定會好好練習(xí)的。”
在南宮松子看來,這事答應(yīng)下來根本就不吃虧,就算周彥來真的,最后靜香的發(fā)音沒有達到他的要求,那就當沒有邀到歌嘛,情況總不會更壞了。
周彥點點頭,“那行,你們先回去休息,明天上午再過來,到時候我會把歌拿給你們。”
“明天?”南宮松子一臉詫異。
“有什么問題么?”
南宮連連擺手,“沒問題,我們明天上午過來。”
說完,南宮就先起身了,工藤靜香卻一動不動,“松子,我們才剛來。”
南宮拉了拉工藤靜香,“我們先走吧,不要打擾周彥先生創(chuàng)作了,明天上午我們再過來。”
“好吧。”工藤靜香不情不愿地站起來,隨后又跟周彥說道,“那我明天再過來。”
周彥點點頭,“明天見。”
等到工藤靜香他們走后,周彥又回到了那個大的錄音棚,重新坐到鋼琴前面。
其實他今天就可以把歌給工藤靜香給弄出來,不過他這會兒沒時間,因為剛才寫《放牛班的春天》配樂的時候,他有點想法,所以急著把這些靈感給“變現(xiàn)”。
《放牛班的春天》原版里面有一首歌叫《夏日微曦》,曲調(diào)輕松明快,周彥在原曲的基礎(chǔ)上加了一個小段,把曲子開頭晨光前的黑暗又墊了一下。
寫好了器樂,周彥又開始寫人聲,因為人聲這部分并不是周彥所擅長的,所以他基本上也都是參考原曲。
等到周彥把《夏日微曦》改編版除了歌詞之外全部弄出來之后,天已經(jīng)黑了。
他坐在鋼琴凳上,抻了抻胳膊,然后起身收拾著譜子準備回去。
正收拾著,他忽然聽到門口傳來一道聲音,“老板,晚飯您是在這邊吃,還是去食堂吃?”
周彥轉(zhuǎn)過頭去,看到食堂的小師傅孔超站在門口。
他看了看手表,已經(jīng)七點半了。
“小孔,你還沒走?”
孔超摸了摸腦袋,憨笑道,“我看您一直都在忙,也沒吃飯,就想等您忙完。我給您留了飯菜,我現(xiàn)在去給您熥一把。”
聽他這么說,周彥便點頭道,“有勞了,我就去食堂吃吧。我這邊收拾好,就過去。”
周彥到食堂的時候,孔超已經(jīng)把飯菜熱好,擺上了桌子。
雖然只有周彥一個人吃飯,但是孔超留了很多菜,大概是知道周彥愛吃紅燒肉,所以特意留了小半碟。
飯菜擺上之后,孔超自己就坐在廚房里面,沒有出來。
吃到一半,周彥朝著廚房的方向問道,“小孔,你老家是南陽的吧?”
聽到周彥的聲音,孔超走了出來,“是的,老板,我家是南陽南召的。”
周彥點點頭,又問道,“今年多大了?”
“十九。”
周彥算了算日子,“十九歲,屬兔的啊。”
“我十九虛歲,屬龍的。”
“出來幾年了?”
“五年了。”孔超笑著回道。
周彥夾菜的筷子頓了頓,孔超十八周歲,但是已經(jīng)出來五年了,代表他十三歲就出來了。
十三歲也就是剛上完小學(xué),偏遠落后地區(qū)的孩子讀書又遲,十三歲大概率連小學(xué)都沒有讀完。
作為一個老師,見到這種情況,心里總是有點不得勁。
但是他也知道,孔超這種情況,其實不是個例,在農(nóng)村應(yīng)該有很多孩子都是這樣,別說是小學(xué)畢業(yè)了,部分地區(qū)的很多學(xué)生恐怕連書本長什么樣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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