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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飯后。

    閑來無(wú)事，徐誕翻起借來的書籍。

    孟子、道德經(jīng)，以前都看過，隨手翻了翻，放在一旁。

    雜記倒是沒見過，隨意翻開，也不拘從何開始。翻開后，便見上面寫道：“竹馬舞，每歲元夕用之。以竹蘆為馬頭，馬尾彩繒飾之，如戲中假馬者。一人踴高趕騎假馬，一人涂面身著黑皮作野獸狀，奮力跳躍，高踴者彎弓射。旁有持紅油簸箕者一人，箸刮箕而歌。

    高踴者逐此獸而射之，獸應(yīng)弦斃，人謂之‘射媽狐子’。

    此象功之舞也。有謂此即古大儺之意，非也。

    聞之洛陽(yáng)尹泰云：‘荒外之地，自古未歸王化。彼地有一種獸，不知何名，喜嚙馬腿，荒人畏之倍于虎，不敢安居。某曾至彼地，因著高趕騎假馬，竟射殺此獸。荒人以為神也，乃歸誠(chéng)焉。因作是舞。’”

    這一行文字倒沒什么，只是其中“竹蘆馬”三字，引起了徐誕注意。

    因?yàn)樗郧翱催^一部“王文英與竹蘆馬”的歌仔戲電視劇，講的是一名叫王文英的人，在山中守喪期間，偶逢奇遇，獲得一匹竹頭變成，帶著翅膀，可快馳奔騰、飛翔天際竹蘆馬的故事。

    于是，他便將書翻到前面，從頭看起。

    這一翻，才知道原來雜記是一名姚元之的人所著，講的是生平見聞，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比如其中一篇：“神都貢院內(nèi)有一白蛇，出則不利于考官。十八房，惟第三房屋舍孫辰東沒于其中，孫蓋非考終命者，同考官多不肯居是屋，或于親友同為房考者約共一室，此屋遂空。

    戊寅鄉(xiāng)試，楊編修希銓與某以此舍為會(huì)食之所。

    一日甫晚餐，屋墻忽傾倒，如人力推者然，懼而出，不敢食于此，遂以為廁。一日有青蛇一自戶下出，了不畏人。眾趨視，則更有一大白蛇，巨如茶盂，長(zhǎng)六七尺，蟠于舍中，昂首視人，群懼而奔。

    不數(shù)日，同考崔舍人槐沒于闈中，柳州某病亦幾危。

    此蛇不知是何怪也？更有青蛇，則又不僅一白蛇矣。

    孫沒于第三房，后頗為厲，拆而改葺，亦復(fù)未安。自河間太守憲緒釋褐后，稍稍安靜。某科憲緒以充同考官，眾留此屋與之。孫己攜香楮入闈，至舍設(shè)奠，哭而祝之。此舍由此稍安。

    己巳會(huì)試，同年邵編修葆鐘充同考，不知此舍為孫之屋也，居之。

    試事畢，亦無(wú)他異。

    揭曉前一日，同人有賀之者，詢得其由，是夕寒熱大作。填榜時(shí)竟不能升堂出闈，半月而沒。

    甲戌春闈，孫少蘭侍御入闈最后，惟余此舍。少蘭乃約與余同居，問之，辛未同考已無(wú)人敢居者。此舍由此遂廢。今復(fù)有崔舍人之事，又將廢一屋舍矣。”

    看到這篇，徐誕不覺想起白蛇和青蛇的故事，但又沒那么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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