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們是為了應對突發(fā)狀況而待命的，現(xiàn)在還沒到出動他們的時候?！狈▏说姆磳β曀钠?，“況且，剛承受過重大損失的戰(zhàn)術機部隊不該被馬上投入前線?！? 離宣判死刑還早著呢，被震波裝置組成的攔截網(wǎng)擋在外面又不意味著必死無疑。但，有時候僅存理論上的生存概率和直接去送死的差異并不明顯。坐在角落里注視著屏幕的白發(fā)老人看了看他的西德軍同行們，握著手里的拐杖，沒有前去幫腔的念頭。部署在最前面的幾個西德軍和東德軍的作戰(zhàn)單位就實際狀態(tài)而言差勁透頂，幾乎沒有哪個作戰(zhàn)單位是齊裝滿員的，看上去嚇唬人的番號除了讓法國人在考慮作戰(zhàn)計劃時高估這些部隊的實際承受能力之外就只能滿足指揮官們的虛榮心了。 成功地說服西德軍將領們暫時保持安靜的法軍將領們把注意力轉移到了重建防線上。地上部分的防線只要有材料、有設備、有充足的人力就能在短時間內(nèi)搭建起來，靠著美國人支持的各種工程機械，一天之內(nèi)讓堅固的防御工事拔地而起并不困難。問題在于聯(lián)軍目前用來攔截母艦級beta的方法，制造小規(guī)模地震給地上防御工事帶來的破壞是永久性的，下一次聯(lián)軍就不見得能在同一個地方打地基了。 “有必要在beta控制區(qū)再次埋設震波裝置。”幾名指揮官就此達成了一致意見，“把這個工作交給前線的德軍吧。” 西德軍的情況暫且不談，房間里能對東德軍發(fā)號施令的就只有那位最近沒少在巴黎的議會里演講的弗朗茨·海姆將軍了，他本人就坐在屏幕旁見證著法軍的后輩們指點江山的焦急模樣。即便轉型成為政客已有一年多，成功地在去年用武力消滅了史塔西的海姆仍然被東德軍甚至是西德軍認為是相當可靠的軍事將領（也可能是因為有大量將領被迫退役或被處決導致將官數(shù)量大幅度下降）。沒人會認為他來凡爾賽的指揮中心只是來看熱鬧或是看笑話的，要是東德軍還有其他可堪大用的將領，他也不必這么辛苦地親力親為了。 “什么？”接到了通知的麥克尼爾大吃一驚，他暫時還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內(nèi)容，“讓我先冷靜一下……他們是認真的嗎？” “又怎么了？難不成他們希望我們把被困在前線的人都救出來順便再給beta送點小禮物？”翻著煙盒的伯頓猶豫了一陣，還是沒點火。他可不能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死于吸煙過多引起的一氧化碳中毒的戰(zhàn)術機駕駛員?！白鰤粢驳糜邢薅?，布達佩斯的奇跡是個特例?！? 另一頭的麥克尼爾沒回答。過了幾分鐘，自嘆倒霉的伯頓按下了幾個按鈕，操控戰(zhàn)術機離開機庫。見鬼，他以為法國人在戰(zhàn)斗打響之前就考慮到了這些——不，麥克尼爾考慮到了但是認為沒有可行性。利用震波裝置層層布防聽起來挺不錯，缺點在于這種防線是一次性的。大量beta不會對近在咫尺的電子設備視而不見，況且聯(lián)軍也沒有時間在危險的戰(zhàn)場上而且還是在beta控制區(qū)把震波裝置安置在足夠安全又能起效的深度。 暫時不考慮其中的風險，他們都沒有拒絕前進的理由。博尚和提奧多爾有需要他們?nèi)ゾ仍耐鎽?zhàn)友，麥克尼爾和伯頓也不會袖手旁觀。雖然分屬不同作戰(zhàn)部隊，只要到了戰(zhàn)場上，他們就還會是按照麥克尼爾的命令行動的測試部隊。總算送走了這些駕駛員們的整備人員忙完了準備工作，就可以返回維修任務上了，還有更多的破損機甲等待著他們?nèi)バ迯汀? 通過火力覆蓋和復合式地面防線將beta阻擋在外的法軍有效地利用了周邊地形布置戰(zhàn)線，任何能夠阻礙只會向前瘋狂沖刺的外星異形怪物們的環(huán)境都要利用好。一部分法軍部隊攜帶了不少beta誘餌裝置以便在前線誤導beta的進攻方向，每一個在自己的戰(zhàn)術機上掛著記載式beta誘餌裝置的駕駛員都有一頭扎進beta集群中的心理準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抵達目標地點附近的中小型beta很快就會被alternative-3計劃備用項目組的另一項杰作擋住去路，那些特制的隔離墻有效地說服了beta停在原地打轉一段時間直到它們得到新的指令為止。 不過這些離完全控制beta的一舉一動還遠得很。即便聯(lián)軍用上了一切設備來降低beta造成的直接損傷，剩余的大量beta仍然憑著數(shù)量優(yōu)勢屢次沖破防線。來不及撤退的士兵用上了手頭的一切武器和能夠輕松把裝甲車拆得七零八落的外星異形怪物們血戰(zhàn)，他們比過去在西德前線只想著早些逃到英國或美國的士兵們多了一分堅定、少了一分麥克尼爾也說不清的東西。放眼望去，盡管一部分聯(lián)軍處于劣勢中且相當一部分指揮官已提議撤退，迄今為止還沒有作戰(zhàn)部隊潰散的跡象。 “全體作戰(zhàn)單位注意，已確認目標光線級beta集群位置。暫未發(fā)現(xiàn)不明大型beta?！丙溈四釥柎_認了友軍發(fā)送來的坐標，并立即要求朝對應地點發(fā)射集束導彈，“重點是敵方的遠程打擊部隊，把它們?nèi)壳謇砀蓛?，再讓空軍出動?！? “就算是出動空軍也不可能在救出所有人的同時還復原震波裝置防線哪?！辈D咬緊牙關，他感覺自己的戰(zhàn)術機已經(jīng)被敵人鎖定了，等他發(fā)射集束導彈之后，該做的就是馬上降低高度再去和地面上數(shù)不清的戰(zhàn)車級beta跳上一次拉丁舞，“沒有地面人員協(xié)助，那些震波裝置會被beta馬上摧毀?！? “我懷疑我們已經(jīng)有負責此事的地面人員了?！丙溈四釥柕穆曇魯鄶嗬m(xù)續(xù)，聽上去有些失真。他既要指揮戰(zhàn)斗又要專注于消滅眼前的beta，同時還要考慮指揮部的下一步動作。聯(lián)軍指揮官們的行動有時候能滿足麥克尼爾的心愿，有時則和他的預期背道而馳?！安D，博尚，所有的作戰(zhàn)部隊都在堅守陣地……這不僅僅是因為他們背后就是巴黎啊?！? 但博尚沒有聽見他說的這些話。迪迪埃·博尚或許有過許多身份，或許可以在麥克尼爾面前扮演很多角色，而他永遠會記得自己是法國人、是歐洲人。一騎絕塵的巴黎中隊飛在最前面，成為了法國空天軍第5戰(zhàn)術機聯(lián)隊第2大隊殺入beta集群的一把利刃。不吝惜子彈也不介意和beta短兵相接的法軍戰(zhàn)術機駕駛員們迅速地抵達了距離被圍困的法軍第102旅最近的光線級beta集群附近，而后開始了一場屠殺。 這還是博尚第一次見到法軍駕駛員以如此【東德】的方式對付光線級beta。沒有經(jīng)過精確計算的射擊和火力覆蓋，也談不上什么配合，有的只是堪與beta相比的橫沖直撞。常人身上具備的恐懼乃至是下意識的躲避對于他們而言仿佛全然不存在，憑著直覺和野性戰(zhàn)斗的法軍駕駛員們以驚人的速度消滅了缺乏在不傷及同類的情況下有效地自衛(wèi)的光線級beta集群，而后轉向了下一個目標。望著那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殺在beta之間的陌生同伴們，只在外部飛行并找準機會向光線級beta開火的博尚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麥克尼爾沒有撒謊，那些傳言都是真的。他們必須要不斷地和beta戰(zhàn)斗，但與此同時那看似是盟友的對手也在不斷地蠶食他們的生存空間。那動作不是任何一個普通的新手戰(zhàn)術機駕駛員能做出來的，只有忘卻了自我存在、執(zhí)著地為命令行動到最后一刻的傀儡才能辦到。連后方補充過來的新駕駛員都逃不過洗腦程序，真正為這些事大開綠燈的已經(jīng)不僅僅是法國人了，看來伯頓當時的氣話現(xiàn)在成了事實。悲劇的是，最先被工具包圍的不是提奧多爾或麥克尼爾而是他。 但他們誰都沒有選擇。在黑森林基地遺址的那場令人驚恐的探險結束之后，損兵折將的麥克尼爾甚至沒有時間去仔細對加入各個部隊的新駕駛員做詳細調(diào)查，斯塔弗羅斯和格蕾特爾給出的資料也僅供參考罷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