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戴著眼鏡的日本學者點了點頭,“好,那么我們暫且認為血跡上提取出來的休眠細胞是最近幾十年形成的外來污染的一部分而不是原來的使用者帶進來的。”他從旁邊的書架里拿出一個筆記本,用鉛筆在上面寫了些什么,“即便如此,我們所取得的新發現也值得一提。” 麥克尼爾和舒勒見島田真司這般態度,不敢麻痹大意,便不約而同地將發言權交給了又恢復了笑意的日本學者。遺憾的是麥克尼爾實在沒法理解島田真司所說的一連串專業名詞,而他并不愿意立即向舒勒求助,再說舒勒也不一定能把島田真司的用語翻譯成通俗易懂的話。 “……這種新細胞的特性意味著它可以很好地同許多其他細胞融合。只要在施加適當的外部刺激,融合后的細胞就可以用于塑造我們所需的人或某種未知生物。”島田真司的語速很慢,也許是因為他自己也需要在這個過程中整理思路,“由于樣本十分稀少,我還需要嘗試著培養所剩無幾的細胞,這會在未來一段時間內影響我們的工作進度,但它說不定對腦組織方面的研究——我是說夏普敦的那個項目——有一定幫助。” “我來總結一下。”幾乎喘不過氣的麥克尼爾只覺得頭疼,“你的意思是這東西簡直和癌細胞一樣,可塑性非常強、說不定能用來很方便地制造可定向改造的生化武器。” “癌細胞只能在人體內肆意妄為。反正我這輩子還沒見過純粹由癌細胞構成的生物,那東西在自然界大概是活不下去的。”島田真司失望地看了麥克尼爾一眼,他不明白麥克尼爾怎么能把自己方才講的內容提煉成這樣,“雖然現在下結論為時過早,我還是更愿意將它視為和rc細胞一樣的特殊細胞。” “讓我想想……如果這種細胞的生命力如此頑強,那么假如它又和最初幾代使用傳統強化作戰服的裝甲獵兵有關,我們就一定能在已故的裝甲獵兵的墳墓內找到它的蹤跡。”舒勒立即想到了一個獲取這種細胞的方法,“德國的情況太復雜,咱們不方便插手;麥克尼爾,你可以試著搜集一下和印度的裝甲獵兵墓地有關的情報。” 看在上帝的面子上,這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德軍用于處理裝甲獵兵的方式在其盟友之中也很流行,許多裝甲獵兵離開戰友們的視野之后便迅速消失在了人山人海當中,再也沒有人能輕易地將他們從其中分辨出來。少數仍然活躍在同伴們的記憶中的裝甲獵兵多半是在此期間做了些無法使其沉沒在歷史中的大事,但那些人終究只是特例中的特例。 深深地為nsdap所塑造的恐怖歷史而感到驚慌失措的德國人把他們的全部天賦用在了抹除特定群體的歷史上、改寫公眾的記憶上,這或許是許多和裝甲獵兵有關的情報嚴重失真的主要原因。德國人太擔心整個世界把他們視為萬惡之源了。 “這種事得去問老一代的德軍裝甲獵兵,可我沒法在印度找到那些人。”麥克尼爾冷靜地評估著他所掌握的情報資料,“至于印軍方面……印度人的情報管理相當混亂,很多人在退出軍隊后直接人間蒸發,少數從裝甲獵兵部隊指揮官的崗位上晉升到了更高級別的軍官也不是我這種人能隨便接觸到的。” “啊,這樣就麻煩了。”島田真司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我也很想確認我的結論,麥克尼爾。但愿它們真的是裝甲獵兵秘密的一部分而不是某些外來污染。” 在那之后麥克尼爾也沒能想出什么好辦法,他在軍營之外的活動時間十分有限,而且更要命的是z集團的相關情報和計劃工作很可能馬上要落到他頭上。為了打探和上幾代裝甲獵兵相關的情報,麥克尼爾私下里找施密特中校聊了幾次,但他還是一無所獲。 他沒有辦法了解一群物理和社會意義上的死人的前世今生。 約阿希姆·汗無意中說出的那些故事引起了他的興趣。來到印度后頭一次,麥克尼爾開始尋找一些同科學技術相關的新聞報道。他嘗試著從德國過去的科考活動中找出些蛛絲馬跡,很快鎖定了nsdap和日后的德國較為重視的三個調查方向。 南極、北極,還有麥克尼爾所在之處更北方的雪域高山——【世界第三極】。 “nsdap相信他們所編造的高貴血統能夠在這些地方得到解釋,這種荒謬的思路已經被主流學術界批判過許多次了。”盡管如此,麥克尼爾仍百思不得其解,“那么為什么德國要在鏟除nsdap之后繼續往這些地方投入科考團隊呢?看樣子后續的科考活動也沒能取得成果,如此一來他們只是白白浪費了許多錢去做既沒有收益也不能帶來名聲的事情。” 他始終想不通其中的關鍵。強化作戰服內的奇怪細胞、疑似用于提高士兵戰斗力的藥劑、島田真司所從事的腦組織研究、埃貢·舒勒需要設計的自主進化系統……有太多的秘密是他無法解答的,正如他自己的身世同樣被謎團籠罩一般。 “得早些休息了,明天還有任務。”麥克尼爾看了一眼手表,打了個哈欠,“……算了,還是把其他盟國的新聞也看完吧。” tbc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