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伯頓接受了斯塔弗羅斯的意見,他把俘虜關在一間農舍里,又找來一些以兇悍著稱的士兵,很快組織起了一支不怎么專業的審訊隊伍。斯塔弗羅斯也到現場來參觀,萬一伯頓碰上了什么無法處理的難題,那時就輪到這位據說同樣經驗豐富的希臘人來收場了。 不缺力氣的共和軍士兵們先簡單地處理了俘虜身上的傷勢,而后對俘虜進行嚴刑拷打。這些平時沒少受委屈的士兵們往往在戰場上直截了當地把敵人殺死,還很少有過折磨敵人的機會,如今眼前終于冒出來了一個適合充當發泄工具的目標,他們可不會錯過如此良機。 “如果島田也在這里,情況會變得簡單許多。”伯頓心虛地回避著斯塔弗羅斯的眼神,他自己都不認為只靠嚴刑拷打就能拿到關鍵情報,“嗯……現在我們暫時還得用比較原始的手段。” “這不是一般的審訊,伯頓。”斯塔弗羅斯自己也有不少審問游擊隊員的經驗,“能被選拔出來參與游擊戰的敵人不會是那種頭腦簡單、忠誠心隨時動搖的不可靠之輩,當他們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沒法活下去之后,這些人恐怕只會求死。” “就算是吧。”伯頓打了個哈欠,他對參觀敵人的慘狀仍然很有興趣。在嚴刑逼供之前先要求處理俘虜身上的其他傷口,并不意味著伯頓大發善心了,他只是不想讓敵人那么快地死在審訊過程中而已,“可這是最有效的常規方法。等到敵人明白他們只要松口就能脫離眼前的苦難之后,哪怕明知招供了也是死路一條,他們估計也會在絕望的驅使下放棄抵抗的。” 事實證明伯頓的辦法好像不怎么管用。幾名還算健壯的共和軍士兵輪番上前招待俘虜,把俘虜打得鼻青臉腫(由于伯頓要求不能打出新的外傷而有所收斂),但俘虜甚至沒有發出幾聲慘叫來取悅觀眾席上的伯頓和斯塔弗羅斯。郁悶的伯頓讓士兵們把被毆打得幾乎昏迷的俘虜扔到涼水里泡醒之后再繼續打,然而他也沒能因此而多聽到幾聲慘叫。 “……好吧,我想說的是,我確實變得不太熟練了。”伯頓稍微回想了一下自己在前幾個平行世界參與審訊的經歷,他把相同的辦法不能奏效的原因歸結于他無法用親朋好友來要挾俘虜,“你說得對,連這一關都受不住的人是沒法被敵人選入特殊部隊的。那么,你有什么更好的對策嗎?” “暫時還沒有。”斯塔弗羅斯從椅子上站起來,告訴伯頓說他要到外面散步,“我還不想搶了你自由發揮的機會,伯頓。” 有些視野只有曾經擔任過某些重要職務的人才能擁有,現在的斯塔弗羅斯相當贊同麥克尼爾在他們剛剛加入共和軍時的觀點。伯頓和帕克仍然沉迷于殲滅西岸的敵軍、完全消除共和軍在西線面臨的全部威脅,但這是根本做不到的,而且只會影響南線主要戰場的戰況。 禿頂的希臘人自由自在地漫步于村莊內,這里不會有什么人輕易地干預他的行動。身為比較受歡迎的【作戰任務代表】之一,斯塔弗羅斯用自己特有的方式爭取到士兵們的支持。不同于伯頓等人試圖用前線并肩作戰的經歷建立和士兵們之間的信任紐帶,尼克斯·斯塔弗羅斯把親切感和敬畏靈活地糅合在了一起。他可以用思想和語言去鼓舞士兵們戰斗,也可以隨時化身為士兵們最可靠的幫手,而他又總會在必要的時刻退出人們的視野、不讓那些本應負責這些差事的人感到被冒犯。 就連麥克尼爾對此也贊不絕口。 不過,從一名態度頑固而且很可能已經做好了犧牲準備的敵軍游擊隊員身上拷問出足夠多的情報——主要是關于那支仍未嚴重受挫的神秘【鸚鵡螺】部隊的——同樣令斯塔弗羅斯十分為難。他處決過不少游擊隊員,憑著他的身份,決定成千上萬人的生死也僅僅需要一支筆和一份文件而已。但是,如果當時他所負責的工作是策反那些游擊隊員,或至少強迫對方說出重要情報,那么即便是現在的斯塔弗羅斯也承認當時的自己很可能無能為力。 他在外面隨意地走訪了幾處陣地、熱情地和駐防的士兵聊了幾句,而后返回伯頓身旁。更加郁悶的伯頓見到了斯塔弗羅斯,連忙走上前來,說自己正需要想出一個既能讓俘虜生不如死又不危及敵人性命的辦法。 “咱們沒有那些設備。你也不要妄想著我們當中有對解剖學很熟練的技術人員。”斯塔弗羅斯果斷地戳破了伯頓的幻想,“不過,我可以試一試。”他向著被掛起來毒打的俘虜投去了不屑的一瞥,“也讓咱們的戰友們休息一下吧。” 伯頓吆喝著讓士兵們過來休息,把表演場地交給了斯塔弗羅斯。希臘人朝著農舍四周看了幾眼,似乎是覺得場地有些過于寬敞了。可惜的是,他們沒有在審訊室條件這一問題上挑三揀四的余地,因此很快地調整好了心態的希臘人便前往已經被放下來的俘虜身旁,自己搬來一張桌子,順勢坐在桌子另一側。 尼克斯·斯塔弗羅斯定睛看了看被抓獲的俘虜。此人約有二十多歲,頭發和胡子亂蓬蓬地糾纏在一起,模樣并不比乞丐更體面。那件模仿共和軍制服的偽裝用作訓服足夠以假亂真,然而制作這些衣服的人似乎忘記了后并入共和軍的原第二步兵師各部隊至今仍在使用混合制服,以至于如此標準的全套共和軍制服事實上很容易露餡。心里默默地點評了一下敵人的失誤后,斯塔弗羅斯輕輕咳嗽了兩聲,以示自己并不是前來表演新一番毆打的。 兩名身強力壯的共和軍士兵一前一后地包圍著俘虜,小心地把塞在敵人嘴里的破布拿出來。 “喂,這家伙要是咬舌自盡了,你得賠我兩瓶酒。”后面的伯頓大聲向斯塔弗羅斯喊著,“下次有機會攻打城市的時候記住這件事。” 真有死志的敵人說不定已經順水推舟地自殺了,但斯塔弗羅斯卻沒看到敵人有打算咬舌自盡的跡象。他輕輕地點了點頭,算是對敵人的真實想法有了大致的判斷。 “不用這么嚴肅。大家都是同行,領著軍餉過日子,聽著上級的命令去出生入死,本質上沒什么區別。”斯塔弗羅斯先把自己所在的共和軍稍微貶低了一番,“更不用說——”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