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利用特殊金屬對魔法的反應,通過其特性的變化來檢測志愿者的【天賦】。”島田真司簡要地向舒勒介紹了一下,“你剛才問我有沒有試圖證明每個人都擁有一定的魔法能力這個前提,我只能說它還不足以讓我證明自己的猜想。” 舒勒圍著這個越看越像體檢裝置的設備轉了兩圈,興致勃勃地站了上去,并讓島田真司給自己做一個簡單的測試。同樣躍躍欲試的島田真司打開了儀器,他一面和舒勒說笑著,一面注意觀察著指針的變化和顯示器上的讀數。 “看來我們都是普通人呢,舒勒。”過了半晌,島田真司失望地搖了搖頭,讓舒勒離開測試裝置。他帶著舒勒來到連接測試裝置的機器前,指著指針和顯示屏的讀數,“目前我設定的基準線是你我測試所得結果的十萬倍,而且我覺得麥克尼爾來了也只會得到同樣的結果。” “徹底做普通人也沒什么不好。如果我擁有超能力的話,也許我會在被伊普西龍抓走之后立即被他們用心靈控制同化成為其中一員。”舒勒竟然也松了一口氣,他似乎當真不希望和什么神奇的力量扯上關系,“你剛才說不能用這個設備證明猜想的原因,難道是普通人測試所得的數據數量級和誤差數量級相同嗎?” “差不多。”島田真司將其歸結為設備精度不佳,這畢竟是他自己憑著自學的知識制造出來的裝置,其間每一個環節的誤差都不是他能控制的,“承認這一點讓我倍感恥辱,可它就是事實。因為并不能準確地判斷普通人測試所得的結果究竟是及其微小還是干脆為零,現在下結論為時過早——但我還是決定暫時認為結論是正確的。” “那隨便你。”光頭的瑞士學者充分地理解了同伴的苦衷,他見過自己的許多同事為了一個思路而抓耳撓腮、苦思冥想仍不得其法的煎熬日子,“那就帶我去看看你用來為他們開發魔法能力的實驗室吧,我希望那地方看起來會比這里干凈一些。” 然后島田真司就把舒勒領到了一間發霉更嚴重的屋子里。無奈的舒勒撓著光禿禿的頭皮,打趣說他要把建筑師扔去摩爾曼斯克種土豆。 根據島田真司的理解,將普通人培養成魔法師需要解決兩個重要難題:其一,提高其【魔力】的上限;其二,促使這種力量能夠向外展示出來。為此,他想了許多辦法來幫助志愿者們早日抵達人生巔峰,包括整合運動最常用的求生考驗,但收效甚微。 舒勒見島田真司實在說不出什么來,主動要求了解整合運動過去的【研究經驗】。他輕而易舉地在角落里的檔案柜中找到了那些文件,并津津有味地讀了起來。毫無疑問,他可以通過這些記錄來了解整合運動的真實想法,以便做到知己知彼。 整合運動鼓勵其成員將思維【整合】進入集體之中,這一描述很容易讓舒勒聯想到心靈控制或是某些以冥想作為特色的印度宗教。有些人對印度文化趨之若鶩,然而舒勒并不是其中一員,他也不怎么相信印歐雅利安人之間的親屬關系能在現代社會發揮作用。排除掉作者對于整合運動的吹捧和無處不在的宣傳口號之后,舒勒很容易地從這些檔案中得出了一個結論:主張個人的思維讓位于集體的【思維】的整合運動似乎相信魔法能夠幫助他們完成這一艱難考驗。 “他們想必在勸說個人的思維讓位于群體的思維的過程中遇到了難以想象的困難。”舒勒合上文件,走向屋子另一頭的實驗設備,那是島田真司自行研發出的裝置,可惜它的功能遠不如日軍的超能力開發裝置,“人不為己,才是值得驚奇的大事。群體……群體是沒有什么思維的,群體是混沌的。” “【上帝,祖國,家庭】。好像是這么說的,我對他們的口號不是太感興趣。”島田真司的臉部突然抽搐了一下,對同伴的失態感到有些驚異的舒勒剛想關照幾句就被對方制止住了,“……沒什么事。依我看,他們大概還不至于大膽妄為地試圖在整個巴西做什么心靈控制實驗,而且他們肯定也無法做到;就算他們僥幸做成了,考慮到他們在掌權的過程中到處離不了惡魔的影子,【華擊團】說不定就要來圍剿他們。還是先來談談我們的實驗設備吧,我參照他們的經驗,為志愿者制造了多種不同的瀕死環境,試圖激發出志愿者的潛能……” 光頭的瑞士學者并不想打攪了島田真司的性質,可無論他再怎樣夸獎對方,他的理性還是告訴他,眼前這五花八門的【實驗裝置】看上去更像是刑具,就連關塔那摩在它們面前都會顯得黯然失色。能從這種考驗中活下來的人,即便成不了魔法師也會因為精神和軀體上受到的雙重折磨而變為另一種意義上的另類。他們或許再也無法回歸到正常的社會之中。 “我還真不知道電擊能玩出這種花樣——” “那個裝置已經廢棄了,因為電擊沒用。意志上的【興奮】并不能讓他們產生超能力,畢竟我們這里也沒有λ式驅動儀。”島田真司讓舒勒別去看那些已經被拋棄的可憐裝置,他領著同伴來到了自己的最新作品前方,那是一臺看上去活像是巨型絞肉機的設備,“麥克尼爾以前和我說過,在2047年的scrin第一次入侵結束之后,有許多圖謀不軌的家伙貪圖其能夠適應泰伯利亞的特性,并陰謀制造出人類和scrin的混血怪物。雖然那些實驗據說都失敗了,我想我也許可以通過類似的方式——你還記得那個【庫因克斯】改造實驗嗎?實在沒進展的話,我就得試試用魔法師來制造魔法師了。” 這些研究過程中不可避免地伴隨著一些損失,早期研究放射性的先賢是如此,研究核武器的開拓者們也是如此。舒勒并不在意損失,只活了六十多歲的他相比那些高壽的同行們而言無疑是用實行行動證明了自己愿成為發現真理過程中的代價,但那些無意義的損失就另當別論了。即便站在這已經被清洗得干干凈凈的裝置前,舒勒仍然能夠聞到揮之不去的血腥味,他知道這里又有許多人毫無意義地付出了代價。 那并不劃算。 “這個方案不具備持續發展的潛力,島田。”舒勒想了許久,還是不留情面地指出了島田真司的失誤,“使用魔法師制造魔法師,也就是用那些僥幸訓練成功的魔法師來培育出下一批魔法師……我并沒有進行相關研究,所以我也不好輕易下判斷,但我傾向于認為每一代魔法師都會比上一代更弱一些,直到被削弱得和常人毫無區別。” “所以,一旦我采用這個方案,如何確保子代魔法師能比得上親代——聽起來簡直是育種工作——就會成為另一個難題,而且我還并不清楚單純地進行身體部位的移植能否達到預期效果。”已經受到了不少挫折的島田真司索性把心態放平,他可以心平氣和地接受自己的失敗,“但總是要試一試的。不去嘗試,僅在構思階段就瞻前顧后的話,始終是得不到結果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