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5-EP4:戡亂(20)-《CNC蒼藍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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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5-ep4:戡亂(20)
“我只能送你們到這里了,要是你們什么也沒能找到……最好承認自己的失敗。”一輛載有許多訪客的快艇光顧了這片以前也許從未有人訪問的沙灘,其中一些人準備繼續(xù)前進,另一些人則打算打道回府,并給他們的合作伙伴留下了最后的告誡。
一直以來,邁克爾·麥克尼爾經(jīng)營著一個算不上多么穩(wěn)固的人際關系網(wǎng)絡,這其中既包括東盟的官方力量,也包括東盟的非官方力量甚至是某種意義上和東盟及興亞會敵對的力量。他是一個務實的人,只要這些合作伙伴們證明雙方的合作能夠在近期內促進各自的事業(yè),那么立場本身反倒是次要的。僅以雇傭兵的出發(fā)點來說,東盟越是穩(wěn)定,雇傭兵組織的生存狀況就越是艱難,但這也沒有妨礙麥克尼爾多次和戴斯蒙德·盧塔甘達攜手對抗共同的敵人。
或許他的生意伙伴已經(jīng)找到了新的生存方式,麥克尼爾樂觀地想著。無論在什么時代,作為中介的非法承包商總會找到賺錢的機會,這不是能夠因為某些法律或某些人的理想而改變的,而是現(xiàn)代人類社會運行過程中所產生的必要之惡。
出于好心,麥克尼爾提醒他:“老兄,雖然這一次你們僥幸躲過了興亞會的圍攻,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了。雖然我對興亞會擊潰鐘復明集團是樂見其成的,但興亞會整合東盟境內武裝組織的趨勢是不可改變的。我建議你找到一個信得過的大人物,那樣你就可以繼續(xù)做雇傭兵生意了。”他友好地拍了拍中年黑人男子的義肢,“生意總還是會有的,有人的地方就有生意,關鍵在于怎么以合法的或受人承認的方式繼續(xù)把生意做下去。”
“經(jīng)商?”盧塔甘達似乎看到了麥克尼爾所說的商機,“……這倒是個辦法,但那樣一來我們平時就要應付更多的檢查了。”
“風險和收益都是相對的,盧塔甘達。”麥克尼爾嘆了一口氣,“想要無拘無束地做自己的生意,就得做好被官方執(zhí)法機構甚至是軍隊重拳出擊剿滅的心理準備;想要獲得一層額外的保障,那就要學會接受約束。”
結束了在新加坡的搜索工作后,麥克尼爾仍然沒有急于返回老谷縣,他還是希望趁著鐘復明集團群龍無首的機會將其罪證更多地挖出來。事實上,東盟國家憲兵隊在收繳戰(zhàn)利品的過程中同樣找到了許多【蘭芳赤子】組織內部成員之間的通訊記錄,而這些疑似用某種暗語寫成的通訊內容幾乎無法解讀,這成為了肩負著剿滅內部不穩(wěn)定因素重任的國家憲兵們的心病。以職務之便拿到了其中一部分通訊內容后,麥克尼爾嘗試著利用他從隱藏的窩點中獲得的密碼本進行解讀,又聯(lián)絡盧塔甘達注意周圍海域的動向,終于抓住了敵人的蛛絲馬跡。
但是,鐘復明集團位于婆羅洲的幾個主要據(jù)點已經(jīng)被盧塔甘達的雇傭兵搗毀,菲律賓地區(qū)(馬哈里卡)的據(jù)點則被博尚和葉真說服呂宋共和國首腦阿巴坎清剿,至于中南半島和新加坡的據(jù)點則在前不久的東盟軍突襲中受到重創(chuàng)。參與的據(jù)點可能分布在努桑塔拉(nusantara)群島,即麥克尼爾所稱的印度尼西亞。不過,由于麥克尼爾根本不認為那些位于東盟最南端的小島能夠成為敵人反攻的基地,他最終決定把重點放在一度被他認為已經(jīng)被徹底清理過的婆羅洲。
這種想法幾乎成為了某種偏執(zhí)的念頭,他相信這種自上而下依靠絕對服從命令而執(zhí)行任務的組織若是想要在首腦集團受到重創(chuàng)的情況下生存下來,就必須有著平時很難暴露的其他下屬組織機構。否則,只要其首腦集團崩潰,再龐大的組織也會隨之瓦解。既然舒勒的微型無人機偵察證實新加坡還藏著一些未被東盟軍和國家憲兵隊(但麥克尼爾認為這些據(jù)點暫無危害性)的據(jù)點,那么婆羅洲一定同樣存在沒被東盟軍發(fā)現(xiàn)的秘密基地。
他仍然可以相信盧塔甘達:鐘復明所要建立的東盟沒有任何非亞洲人的位置,甚至沒有非華人的位置。稍微了解這一點的非亞洲人都會主動地反對鐘復明及其組織,而鐘復明看起來也不想和非亞洲人進行合作。
目送著盧塔甘達的快艇消失在遠方水天一線的盡頭后,邁克爾·麥克尼爾離開了沙灘,沿著海岸的方向快速接近附近的山坡,和早已出發(fā)的其他同伴們一同向著高處攀登。敵人很喜歡把據(jù)點藏在僻靜地區(qū)的民宅中或是鬧市區(qū)的商店里,興亞會又不能因此下令所有遠離主要城市的居民全部搬遷到大城市里,從一開始這就是以正常手段無從解決的問題。當然,倘若哪個東盟軍將領決定把所有可疑的宅子全都用無人機消滅,那又是另一種局面了。
“我終于意識到,他們早在一代人以前就開始進行類似的培育。”走在前面的伯頓低聲說道,“……你在地牢里發(fā)現(xiàn)的那些孩子,他們的父母大概接受過類似的培訓,也是從類似的地獄中活著走出來的野獸。興亞會成立了有將近30年,這個組織的歷史可能比興亞會還要古老,甚至可能間接促成了興亞會的成立。”
“的確,這就可以解釋那些青衣人之中既有狂熱的忠誠信徒也有愿意放下武器投降的動搖者的原因了。”麥克尼爾撥開前面的大片樹葉,同時謹慎地避免他們踩到敵人的陷阱或是路上自然形成的深坑,“前一種人從小就在這種環(huán)境中長大,后一種人則是成年之后才加入進來的。”
一行人走到山脊上,麥克尼爾拿起望遠鏡向著敵人的據(jù)點遙望,他很好奇婆羅洲乃至東盟各處究竟有多少這樣的山莊,其中又有多少是鐘復明的據(jù)點。興亞會既然不敢堂而皇之地將類似的私人山莊全部搗毀,意味著其中必然有一部分是大人物的私人豪宅,畢竟以韓處安為代表的華人在興亞會占據(jù)著重要地位。萬一這些宅子全都和肯塔基州的農場一模一樣,只怕它們早就伴隨著韓處安的一道命令而人間蒸發(fā)了。
進攻之前,麥克尼爾做了較為周密的布置。他從舒勒那里要來了一些偵察無人機,對山莊周圍進行全天候的不間斷監(jiān)視,以確定敵人在過去的一段時間內沒有向山莊內部輸送人員和屋子。就這一點來說,敵人的狀況比他預想中的還要差,因為麥克尼爾確實沒有看到武裝人員或物資進入山莊內。他對此提出了兩個解釋,第一是敵人已經(jīng)放棄了這個據(jù)點,第二則是敵人企圖蒙混過關。
“哪一個的可能性大一點?”彼得·伯頓見四周沒有敵人,偷偷地拿出了電子煙,心滿意足地吸了一口。
“如果咱們解讀的結果是正確的,那么這里可能是他們真正的總部,不過指望著敵人非常重視總部而決定死守、在不利條件下也不逃跑,無疑是不現(xiàn)實的。”麥克尼爾更傾向于認為鐘復明的手下們選擇躲藏起來,“他們現(xiàn)在繼續(xù)拋頭露面等同把自己暴露給興亞會,也許他們會選擇把一切在正常活動中有暴露風險的據(jù)點全部撤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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