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or3-ep5:八爪蜘蛛(20) 把詳細情報轉(zhuǎn)告任在永后,麥克尼爾和他的同伴們不緊不慢地跟蹤著正在逃離的庫爾茨上校,準備找出對方在韓國的合作者。盡管伯頓似乎對舒勒扮演的真實角色感到憂慮,麥克尼爾仍然說服他保持對舒勒的信賴。 “我總覺得這件事不太對勁?!卑肼飞?,米拉去路旁的商店購買物品,麥克尼爾和伯頓留在外面看守他們借來的車子,“麥克尼爾,舒勒教授的神秘作風(fēng)說不定會對我們不利……按照你的說法,上一次他在沒通知你的情況下就擅自幫你找好了新的盟友,結(jié)果事實證明那個組織瘋狂得很;這一次他雖然經(jīng)常和你交換情報,但他隱瞞的東西恐怕比他告訴你的消息更多?!? “但是,舒勒教授沒有理由對我們不利?!丙溈四釥枏目诖锓鲆粔K巧克力,又把另一塊遞給身旁的伯頓,“伯頓,他的動機和我們都不一樣。對于像他這樣追求著真理和知識的學(xué)者而言,找到那扇通向真理的大門比幫助我們和不知名的敵人廝殺更讓他在乎。只要他不會故意妨害我們,不管他怎么做,我們都沒有理由去指責(zé)他。這一次他不光為我們提供了許多情報,還制作了一些有利于戰(zhàn)斗的程序,想來他缺少的只是親自前來的機會罷了?!? 彼得·伯頓接過麥克尼爾遞給他的巧克力,把巧克力丟進嘴里,思索著怎樣建設(shè)好一個更具有凝聚力和行動力的團隊。不錯,他們確實是一個團隊,但這團隊的成員之間分頭行事、按照各自的想法組織不同的作戰(zhàn)計劃,很少出現(xiàn)真正意義上的合作。與其說他和麥克尼爾并肩作戰(zhàn),不如說兩人只是在戰(zhàn)場上疲于奔命地逃竄。一旦這種驅(qū)使著他們不斷盲目向前的外界壓力暫時消除,伯頓便不得不面臨一個嚴峻的事實:誰也沒有真正在乎過團隊的指揮權(quán)。他沒有和麥克尼爾爭奪主導(dǎo)地位的想法,麥克尼爾卻并不怎么在乎這份白白地落入自己手中的天然權(quán)力。 “麥克尼爾,咱們兩個在許多問題上有分歧,可我還是想提醒你一些事……”伯頓無精打采地站在車子旁,“以后你得找來一些和你有著相同動機的戰(zhàn)友,而不是僅根據(jù)專業(yè)技能水平來選擇同伴。舒勒教授是個天才,我在很小的時候就聽過他的故事——他或許可以為你提供很多幫助,但他不會把你的目的放在最高優(yōu)先級上。” “伯頓,我們現(xiàn)在缺乏的正是在亂局中為我們爭取到更多資源的人?!丙溈四釥枃烂C地反駁著伯頓的觀點,“的確,在各個方面都和我的心志相符的戰(zhàn)友確實會忠實地執(zhí)行我的每一個命令并完全贊同我的行動計劃,或是會為相應(yīng)的計劃做出必要的補充……那么,當(dāng)來自外界的強大力量輕而易舉地把我們碾碎時,他們能做什么?”見到伯頓沉默不語,麥克尼爾自嘲地笑了笑,自己給出了答案,“……什么也做不了。我們所制定的一切計劃都建立在我們對現(xiàn)有資源的相應(yīng)控制力的基礎(chǔ)上……” 似乎是害怕伯頓因此而產(chǎn)生不必要的反感,說完了自己的觀點后,麥克尼爾不失時機地補充了一句: “當(dāng)然,我非常感謝您提出的建議。假如以后我們能獲得更強大的力量,那時忠誠可靠的戰(zhàn)友發(fā)揮的作用或許會得到更多的體現(xiàn)?!? 十幾分鐘后,米拉走出了商店,向著麥克尼爾走來。麥克尼爾不去問她到底買了些什么,那不是他應(yīng)當(dāng)關(guān)心的——當(dāng)米拉來到車門附近時,她忽然指著麥克尼爾身后并提醒他,有一輛轎車正在接近他們。 那搖搖晃晃地活像是喝醉了酒的轎車歪歪扭扭地停在附近,沒等車子停穩(wěn),一名身材壯碩的男青年便從駕駛室所在位置躥出,向著眾人奔來。 “出事了?!? 麥克尼爾一見來人是經(jīng)常陪同在任在永附近的具秘書,不禁感到有些意外。雖然之前任在永承諾會讓具秘書前去支援他們,眼下人也來了,支援卻不見蹤影。不必具秘書提醒,麥克尼爾也能猜出一定是任在永發(fā)生了意外。 “不要著急,把事情說清楚?!丙溈四釥柇h(huán)顧四周,沒見到這條街道附近有可疑人員,便讓具秘書立刻說出實情,“任中校在什么地方?” “我從昨天晚上開始就聯(lián)系不上他……”具秘書有苦難言,“誰知道他得罪了什么人呢?今天凌晨我從首爾出發(fā)之后,一直有人在追蹤我,我花費了很大力氣才把他們甩掉……你們也不安全,趕快逃跑吧。連任理事都被人抓了起來,我們的敵人擁有的力量超乎想象。” 沒等麥克尼爾繼續(xù)追問,具秘書慌不擇路地逃回了車子里,一溜煙地把車子開走了。氣急敗壞的伯頓跟在車子后面叫罵不止,可他無論如何也跑不過轎車,終于在追逐到街道的拐角處后選擇了放棄并垂頭喪氣地原地返回,等待著麥克尼爾的安排。 “看來我們只能逃跑了?!辈D做出了總結(jié)。 “重點在于,他們的目的是殺人滅口,還是從我們手里搶回什么東西?!泵桌匀槐3种潇o,“如果他們只想把所有知情者干掉,我們跑到什么地方都沒用,除非是逃到韓國之外;相反,假如他們想從我們這里拿回某些重要物品或是情報,只要我們和他們周旋一陣,或許還能爭取時間。” “……見鬼,這次我是真的糊涂了?!丙溈四釥栕匝宰哉Z道,“我甚至不知道敵人到底是誰……不說這些了。如果他們只想殺人滅口,具秘書根本沒機會離開首爾。目前我們追蹤的庫爾茨上校向著西北方向逃跑,要是我們繼續(xù)追蹤他,確實有可能跟著庫爾茨上校一起從韓國逃離,但先不說剛和他決裂之后的我會不會被他的同伙接納,僅從方向上來看,我們有很大的概率會在半路上和從首爾出發(fā)的追擊部隊迎面相撞。所以,我現(xiàn)在決定改變路線,南下去釜山。” 伯頓和米拉都想不出更好的辦法,而他們當(dāng)然理解麥克尼爾的計劃是利用釜山的另一股勢力以自保。暗中和日本人聯(lián)絡(luò)的【東萊物產(chǎn)】在被徹底清算前仍然能保持相當(dāng)程度的影響力,再加上米拉·基利安原本算是日本人,若是麥克尼爾立刻前去投靠,說不定能暫時得到庇護。只要他們趕在幕后黑手利用更多的資源施加壓力之前就離開韓國,韓國人暫時還沒有能力進行跨國追殺。 “現(xiàn)在進行投票表決。”重新回到轎車中之后,麥克尼爾掃興地說道,“……沒有人反對,是不是?” “我得補充一點?!辈D不失時機地站了出來,“麥克尼爾,你們兩個的價值比我更大?,F(xiàn)在【東萊物產(chǎn)】不僅自身難保,萬一日本人忽然撤回支持并宣布撇清關(guān)系,他們就徹底完蛋了……所以,咱們?nèi)齻€要是去投奔他們,說不定會被立刻拒絕,甚至?xí)蛔テ饋懋?dāng)做用來討好韓國人的籌碼?!闭f到這里,他徑直打開車門邁出了車子,“總得有人去拖延時間,對不對?我會按照原定路線前進,你們向釜山逃跑吧。” 邁克爾·麥克尼爾沒有阻攔,他自認為了解伯頓的為人,每一個深思熟慮后得出的結(jié)論都凝結(jié)著這些戰(zhàn)士的勇氣和智慧,以自己的邏輯去指責(zé)對方的莽撞不亞于帶有侮辱性質(zhì)的唾罵。 “保重?!丙溈四釥栭]上了眼睛,“成功逃跑之后,記得告訴我去什么地方找你。” “唉,那是當(dāng)然的。”伯頓哈哈大笑,“你就放心吧,論捉迷藏,本人算得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專家。連gla的游擊隊都抓不住我,這些韓國人更不可能做到?!? 說罷,伯頓扭頭走向停放在街道旁的車輛,輕而易舉地拆下了車門并鉆進車子中,把車子開走了。麥克尼爾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啟動了轎車,向著通往南方的道路疾馳。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伯頓只能為他爭取到有限的時間,他必須在敵人重新確定目標之前找到逃離的方法。 車子離開小鎮(zhèn),朝著釜山前進。那是麥克尼爾來到韓國時接觸的第一座城市,如今也成為了他逃離這里的必經(jīng)之路。麥克尼爾確實考慮過在局勢變得相對穩(wěn)定后離開韓國,但絕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被人追殺而逃命。他至今仍然不知道任在永遭遇了何等變故,唯有一件事是他能夠肯定的:藏在pic組織背后的黑暗遠遠不是他或任在永這樣的普通人能夠挑戰(zhàn)的。 “為什么不攔著他?”米拉緊張地觀察著地圖,時刻擔(dān)憂敵人從后方緊隨而至。 “花費幾分鐘或者十幾分鐘說些令人自我感動的廢話,然后又做出毫無差別的決定,除了浪費時間并讓敵人有機可乘外,沒什么意義?!丙溈四釥柪潇o地注視著前方的道路,越是接近釜山,他對周圍的路況就愈加熟悉,畢竟他在充當(dāng)貨車司機時沒少在附近游蕩,“很殘忍,難道不是嗎?” “這是為了生存下去?!泵桌粲兴?。 “是啊,為了生存下去……生存從來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模覀冞^上這樣的日子總共不到一百年?!?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