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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r1-ep2：羅德西亞戰(zhàn)記（14）

    “你們跑得也太慢了，竟然會被土著追上?！丙溈四釥柌煌蛄_伯茨表示自己的不滿，“如果不是我忽然想起來注意一下你們的工作進度，你們今天肯定要被燒死在那里。”

    “土著太多了，我們無能為力?！贝笮l(wèi)·羅伯茨不想讓自己落得一個無能的名頭，“我看，他們不僅有組織有紀律，而且目的很明確。看他們現(xiàn)在的動向，大概是要直接向防衛(wèi)軍發(fā)動進攻?！?

    眾人的想法和此前相比有了很大的轉變。先前他們希望土著主動進攻，這樣一來就能將軍隊拖入戰(zhàn)斗，進而使得他們自身擺脫眼前的危險。但是，在縱火過程中，大衛(wèi)·羅伯茨逐漸發(fā)現(xiàn)土著不是被火勢逼迫得主動出擊，而是早有預謀，這就意味著缺乏對策和疏忽大意的外圍守備部隊將承受極為沉重的損失，而這筆賬最后當然會被卡爾·達特曼上校算到他們頭上。不管他們這些只圖賞錢的雇傭兵和軍隊之間發(fā)生多么嚴重的沖突，都必須將影響范圍控制在合理限度內(nèi)。倘若最終取得勝利，他們還有和對方討價還價的余地。一旦大局受挫，軍隊必然會將全部責任推卸到這些干活不夠干凈利落的雇傭兵身上。

    他們談妥的條件是，這些雇傭兵協(xié)助軍隊清理土著，將那些難纏的土著從藏身之所趕出來，讓土著往軍隊的防線上主動撞。按照這個作戰(zhàn)方案，雙方承擔的壓力都不大：特遣部隊只需要殺死少量土著和消滅幾個部落以制造恐慌，然后用和此次縱火計劃類似的手段把土著逼出部落，由外圍的軍隊將土著全部消滅。然而，土著并未各自為戰(zhàn)，反而結成了臨時同盟，利用人數(shù)優(yōu)勢很快把特遣部隊逼到走投無路的地步，而后才決定和包圍著他們的防衛(wèi)軍進行最后的決戰(zhàn)?？枴み_特曼上校似乎根本沒考慮到土著成群結隊地大舉進犯的可能性，在他的觀念中，這些膽小怕事的原始人永遠沒膽子和eu正規(guī)軍抗衡，他們只配留在原地像豬狗一樣地被屠宰。

    “話說回來，你想好怎么撤退了嗎？”

    “我們繼續(xù)往河流下游走，那里有個小型瀑布，懸崖下方暫時沒有出現(xiàn)土著部落的活動蹤跡?！丙溈四釥栒f出了他的備用方案，“不過，鑒于我們之前已經(jīng)往河水中投毒，我并不能保證我們從瀑布那里跳崖逃生時不會被毒死或是直接一頭撞死在河底的石頭上?！?

    “都一樣，至少我們還有一定概率能夠逃離?！贝笮l(wèi)·羅伯茨顯得很樂觀，“只要還有百分之一的幾率，我們也許都能活著回去?！?

    卡洛·法拉會在下游地帶等待著他們。麥克尼爾不知道那個意大利年輕人是否擺脫了布里塔尼亞士兵的追擊，但布里塔尼亞人對這里的熟悉程度比不上土著，也許雙方都在胡亂探索，沒準卡洛·法拉的運氣比那些布里塔尼亞人更好一些。不過，把希望寄托在運氣上是不現(xiàn)實的，麥克尼爾唯一感到后悔的一點是沒機會安排更多人手確保接應工作順利完成。現(xiàn)在，他們并不知道卡洛·法拉在哪里，也不知道周邊土著和布里塔尼亞人的動向?；饎菡谘杆俾樱蠡鹜淌芍林募覉@和性命，他們向著貪得無厭的殖民者復仇的時候到了。在此之前，希望盡快把這些在他們的領地上鬧事的爬蟲消滅的土著決定派出大隊人馬襲擊之前特遣部隊盤踞的地下設施，不過他們理所當然地撲空了，里面根本沒有任何人的蹤跡。麥克尼爾在臨走前下令把地下設施中能派得上用場的東西全部拿走，土著一無所獲，反而在里面踩到了麥克尼爾設下的陷阱，引發(fā)了連環(huán)爆炸，這下子輪到他們嘗嘗同類計謀的厲害了。麥克尼爾本人并不知道在地下設施發(fā)生了什么，他也無心關注那里的情況，更不在乎設下的陷阱有沒有用。他已經(jīng)盡力了，目前的局勢也并非依靠他一個人的努力就能扭轉。

    “這么看來，我們是多此一舉了?！贝笮l(wèi)·羅伯茨看到遠方出現(xiàn)了樹叢，認為他們已經(jīng)接近河流所在位置，“我們做這些事的目的是逼迫土著主動出擊，誰知土著原本就打算今天晚上向防衛(wèi)軍的防線發(fā)起沖擊?？雌饋?，我們可能自己親手把退路切斷了?！?

    如果麥克尼爾沒有決定向河水中投毒，也許情況還會有所好轉。但是，木已成舟，反悔也晚了，如今他們只能艱難地掙扎求生，別無他法。

    邁克爾·麥克尼爾下令其他隊員匍匐前進，避免引起可能存在的敵人的注意。既然布里塔尼亞人已經(jīng)想到在河邊設下埋伏，麥克尼爾決定繞道前往下游，總之絕不能再和那些布里塔尼亞人遭遇。那個軍官又不是他的親朋好友，放過他一次已經(jīng)是奇跡，指望敵人大發(fā)慈悲就是白日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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