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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一上前兩步，用僅會的蒙語大聲說：“煙合雅，是我?！?br>
海龍羽也緊跟上前道：“煙合雅，你還記得那位馬姑娘，和你在乃日盛會上比試過的馬姑娘么？”
屋內(nèi)靜了下來。海龍羽對軍官點了點頭。軍官便打開鎖，讓兩人進去，又從外面把門鎖上。屋內(nèi)很小，沒有家具也沒有床，四壁都是軟木所制，顯然為了防止犯人自盡。
煙合雅坐在角落里，見兩人進來，也沒有起身。她看上去面黃肌瘦，與道一記憶中那個臉色紅潤，矯健如一頭豹似的草原姑娘判若兩人。
海龍羽上前一步道：“你要記得的話，苗少俠是那位馬姑娘的......好朋友。他和我是來看你的?！?br>
”看我做什么？“煙合雅頭也不抬地說，”看我現(xiàn)在怎么慘么？沒了丈夫，沒了財產(chǎn)，沒了頭銜，還要去離開草原幾千里地地方?！?br>
海龍羽把煙合雅的話轉(zhuǎn)述給道一聽。道一當(dāng)即說道：”公主殿下，你沒了丈夫，沒了財產(chǎn)，是很不幸。可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哥哥造反。長生天不喜歡他造反，才讓他吃了敗仗，還丟了性命。
這是他自己種下的種子結(jié)出的果實。長生天可憐你，雖然讓你沒了丈夫和財產(chǎn)，卻留了你的性命，還讓你去幾千里外一個很好很好的地方。你不應(yīng)該違背長生天的安排?！?br>
煙合雅說：”我不怪皇帝殺死了我哥哥和丈夫，可他讓我去的地方卻是熱得連馬兒也活不了的南方。我聽說那里的空氣也是有毒的。草原上的人去那里話，有一半會死掉。“
道一說：”南方很大，比草原還大。你要去的地方?jīng)]那么熱，空氣也沒有毒。你去過大都沒有？南方的大都更加壯觀，那里什么都有，有一千種樹，一萬種花，還有許許多多你沒見過的飛鳥和走獸。
你喜歡喝奶茶對不對？茶葉就是從南方來的。以前我見你穿閃閃發(fā)亮的絲袍，那也是南方所產(chǎn)。“
”可是那里沒有草原！“煙合雅大聲說，”沒有綠色的草原，讓我自由自在地騎馬，我就不能活?！?br>
”那里沒有綠色的草原，卻有藍色的大海?！暗酪灰蔡岣吡寺曇?，”大海比草原廣大十倍，大海上沒有馬可以騎，但你可以駕著快舟自由自在地在海上行駛，乘風(fēng)破浪，比馬兒跑得還快。
海鳥成群在你頭上飛，與草原上的鳥也是一樣的。草原上有豺狼虎豹，大海里有各種大魚，最大的魚比皇帝的大象還要大十倍，最兇的魚張開嘴能把車輪吞下去。”
道一比劃了一下又說：“你斗得了虎豹，你能斗過這些大魚么？”
道一一邊講，煙合雅的眼神一邊起了變化。當(dāng)?shù)酪徽f到比虎豹還厲害的大魚時，她的眼中射出了光。
道一又說：“你也別忘了你和馬姑娘的約定。你還要與她再比試騎馬，射箭和摔跤。你難道就這樣認(rèn)輸了？輸給一個中原女子？”
煙合雅瞪地從地上站起來，看著道一說：“好，我去南方......你告訴馬姑娘，我說過要和她再比試，這話就像射出的箭一樣不會回頭?！?br>
“好，我一定告訴她！”道一高興地點頭，海龍羽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兩人很快離開了關(guān)煙合雅的地方。海龍羽邊走邊說：“道一啊，你真能說，連我也給你說的想去南方玩玩了?！?br>
“你當(dāng)然可以去呀。”道一也笑著說，“我以前也沒去過江南，去過后才知道那里好玩。等廣寧王打完仗，你可以用你的船載著他一直駛到杭州去，我可以告訴你一條海道，又快又穩(wě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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