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黑水層疊,濤聲振耳。
當癡迷于探究感情的玄狐又一次回返時,觸目驚見意外身影——
一人身穿玉色羅襕服,蓬肩嵌晶通體攢珠,頭戴鰭梁鎏金冠,紫發俊顏眉宇附鱗,真個豐姿英偉,聳壑昂霄,負手卓立俯察水路。
“嗯……”
微微瞇眼的玄狐暗自戒備,氣凝指稍,劍意隱隱待發。
貌似渾不設防的北冥封宇轉過身來,挑眉道:“難怪,師相對龍涎口的防御有信心,卻堅不吐實,是因為本王講過,你絕不可留嗎?”
“約定。”低語兩字強調,玄狐驀地躥身直撲出去,上前伸手,便向鱗王胸口扭去。
北冥封宇左手往玄狐腕上一帶,右掌在他肩頭輕輕一推,拍的一聲,將之撥開。
跌出數步的玄狐腳下一頓,冷淡目光露出一種疑惑的神色來,似在思索對方用意。
“與夢虬孫的約定嗎?”北冥封宇問。
“守住龍涎口!”凝視掌心一眼,玄狐縱身又向鱗王撲去。
赤手空拳再度攻上,未戰先去三成鋒銳。
見招拆招的北冥封宇應對從容,心下更寬:“說要守住龍涎口,卻不知在此地動武,龍涎口同樣危險嗎?”
若非既知此點,玄狐早已拔劍上手。
近身搏斗幾個回合后,兩臂交征,雙方齊齊一震,各自退開,權且罷戰。
“而且會經由龍涎口來此,想也知曉是海境之人。”北冥封宇這才接著補充解釋一句,“不過放心,目前除了本王的不肖子以及師相,也只有本王會游過來。”
“我見過你嗎?”玄狐問。
“還沒認出,這樣也好。”北冥封宇沉吟了一聲,道,“玄狐,既然師相與夢虬孫愿意相信你,本王既往不咎,倒是有一事請教。”
“何事?”感謝常欣的教導,雖然猶顯生硬,但玄狐待人接物總歸多了些許禮貌。
“你對劍的執著,本王已經見識,”北冥封宇說,“但對你而言,劍的意義是什么,你又為何執著追求劍招?”
“沒有為什么,就是執著。”玄狐回答得理所應當,像是從未質疑過求劍初心。
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北冥封宇嘗試著分剖暗盟劍手形象:“所以,你是武癡?”
“但現在,有比劍招更值得我追尋的。”玄狐話鋒一轉。
“哦?”聞言一怔,北冥封宇緊跟著來了興趣,“是什么?”
玄狐道:“感情。”
“令人訝異的答案。”北冥封宇眉峰微動。
面上露出七分意外的他更似有三分遺憾,嘆息道:“可惜了,本來是想告知你,鱗族師相欲星移,劍術也是不差。”
“是嗎?”玄狐語氣不置可否。
“看來你沒什么興趣。”說到這里,北冥封宇輕笑一聲,“哈,師相啊師相,誰講你做人失敗。”
“你懂感情嗎?”玄狐又問。
“這句話唐突,卻也很有意思,可惜并不精確。”北冥封宇搖頭反問,“你想知曉感情,是哪一種層面?親情,友情,愛情,甚至受惠他人的恩情,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措手不及被迎面題海淹沒的玄狐沉默未語,心頭亦在思索答案。
然而本就是忙里偷閑私自出宮關注鱗族一線,北冥封宇卻無這個美國時間苦等一個答案。
“啊,師相此時,也該發現本王消失了,本王沒時間再繼續與你交談,你就謹記約定吧。”
哎呀一聲的他叮嚀一句后,隨即分開水波,化光離開。
“也許,本王會收回對你的成見,對你曾經做過之事,稍稍釋懷。請。”
徒留原地玄狐喃喃低語,如陷長考:“親情,愛情,友情,恩情……”
四季一時
兩條身影相對而坐,四掌互抵,原是玲瓏雪霏在潛心助荻花題葉理順內息。
武術中有言道:”未學打人,先學挨打。”
初練粗淺功夫,卻須由師父傳授怎生挨打而不受重傷。
到了武功精深之時,就得研習護身保命、解穴救傷、接骨療毒諸般法門。
須知強中更有強中手,任你武功蓋世,也難保沒失手的日子。
是以浩星歸流自有講授是若為高手以氣功擊傷,如何以氣功調理真元,治療內傷。
至于折骨、金創等外傷的治療,研習禁招之人當然也不用再學。
現今玲瓏雪霏默運神功,雙手真氣灌聚,順著荻花題葉兩臂傳過,轉入他胸腹之間,經身側幽門,導入太陽經,貫穿風門、肺脯等穴,然后再將真氣由督脈大椎灌下,通過身柱、中樞、命門、長強諸穴。
如是這般,玲瓏雪霏的真氣,按導引之法,在荻花題葉體內平平穩穩地周游兩、三遍。
約莫一頓飯時間,荻花題葉體內真氣的流動由剛猛雜亂,逐漸穩定下來。
此時荻花題葉內息已能自行配合玲瓏雪霏之真氣而運轉。
陰進陽退兩下配合無間,各自用功,全身熱氣蒸騰,將那堂上花香一熏,更是芬芳馥郁。
第(1/3)頁